許是陳婉茵恩寵太過,爬得又太快,有些惹眼,福晉那邊又出幺蛾子了。


    這不,再次請安的時候,陳婉茵剛準備坐在青櫻下首,也就是原來她的位置上,結果正院的奴才眼疾手快地攔下了她,解釋說福晉把她的位置與青櫻的調換了,讓她坐在左手第一位。


    還說陳婉茵是皇上親自下旨封的側福晉,地位不一樣,就應該坐在上首,這話聽在陳婉茵耳中,那就全是陰謀味兒。


    什麽叫皇上親封的側福晉?


    什麽叫地位不一樣?


    難不成青櫻的側福晉之位,就不是皇上親封的?人家不止是皇上親封的,而且還是弘曆不惜冒著觸怒龍顏的風險,親自跪在養心殿裏求來的。


    要真計較起來,這才叫真正的不一樣,陳婉茵是得寵些,弘曆也一直很照顧她,但就是因著她了解這個弘曆,才更清楚弘曆心裏對青櫻是有情的。


    陳婉茵甚至不用細想就能知曉。


    若今日她當真坐到青櫻的位置上,不但會與青櫻結怨,弘曆心裏也會生出嫌隙,還會覺得她恃寵生嬌。


    一次兩次還好,看在這兩年的情分上,弘曆或許會選擇原諒。但若次數多了,弘曆哪裏還會再寵愛她。


    恐怕隻會覺得厭煩。


    這就是富察氏的意圖:捧殺。


    順便再挑撥一下陳婉茵與青櫻的關係,讓她們鬥起來,富察氏好漁翁得利,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劈啪響。


    若換一個沉不住氣,骨頭輕的,被福晉這麽捧著,弘曆又如此寵愛著,膝下又有三個皇孫傍身,指不定這會兒真就飄起來,覺得自己在後院一人之下了。


    隻是可惜,富察氏得失望了。


    陳婉茵麵上笑著,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謙遜地朝著福晉的正屋行禮道謝,又以自己入府晚,年紀小為由,輕聲細語地將福晉的好意擋了回去。


    之後施施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過來引座的婢女錦繡,被陳婉茵不走尋常路的舉動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有些懊惱。


    她的差事辦砸了。


    但是主子不坐,她總不能硬拉著人家坐吧,錦繡可不敢,眼見著陳側福晉不入套,錦繡隻能客客氣氣地上茶,然後悄悄退下回正屋稟報。


    而此時偏殿裏,除了高曦月與青櫻外,其他人都到了。


    見著陳婉茵與錦繡拉扯完畢,陳婉茵坐下,她們才起身衝著她行禮,陳婉茵沒有為難人的意思,直接叫起身。


    因著金玉妍和富察褚英沒了,後院伺候王爺的女人減少,皇上又給弘曆賜了兩個格格,兩個侍妾下來。


    兩個侍妾沒有資格來正院請安。


    倒是兩個格格今日都到了。


    一個是滿洲鑲白旗的馬佳氏,閨名馬佳怡婷,長得明豔動人。另外一個是漢軍旗的張尹雪,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進府後陸陸續續都被弘曆寵幸了,恩寵雖沒陳婉茵與青櫻那般多,但勝在新鮮,弘曆時不時地會去她們院子裏留宿。


    第一次見麵,陳婉茵就瞥見了馬佳格格眼裏的野心與輕蔑,不過她倒並不意外,畢竟馬佳氏是滿洲貴女。


    在家也是千嬌萬寵的格格,如今進了寶親王府,被陳婉茵一個漢人側福晉壓在頭上,她心裏若能高興那才奇怪。


    不過陳婉茵就喜歡看她們這不服氣,又不得不憋在心裏,麵上還得笑吟吟向她行禮問安的憋屈樣兒。


    瞧得她都能多吃幾碗飯。


    另一邊,錦繡忐忑地回正屋稟報,福晉富察氏聞言,摸著鑲金護甲的手微微一頓,眼神有些冷:“她竟然沒坐?”


    “回福晉的話,陳側福晉說她入府晚,年紀又小,不太適合坐在首位,還說青側福晉身份比她尊貴,理應坐在第一位。”


    福晉氣笑了,年紀小,這是諷刺她們都老了?想著富察氏冷笑一聲:“咱們這位新晉的側福晉不止嘴巴厲害,如今瞧著也是個心機深沉的。”


    “這樣的誘惑,她竟也經得住。”富察氏搖了搖頭,如此,之前的打算便落空了。


    在一旁給福晉梳頭的素練聽著,眉頭不由得緊了緊,隨即又舒展開。


    “福晉,她再怎麽有心機,出身就擺在那兒,不可能越過您,況且清蕪院那位,也穩穩地壓在她頭上呢。”


    “這花無百日紅,如今咱們府裏進了新人,以奴婢看,您可以扶持一兩個得用的,由著她們去爭去搶,您穩坐釣魚台,隻要有咱們二皇孫在,還怕什麽?”


    “奴婢可不信陳側福晉和青側福晉還能得寵一輩子?等她們容顏衰老,有的是苦頭吃。”素練說著冷哼一聲。


    富察氏聽著心裏舒坦了許多。


    “你說的也是。”說著鏡子中妝容精致的女子微微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以色侍人,安能長久?”


    “對了素練,待會兒給馬佳格格的賞賜多幾分,本福晉瞧著,那也是有野心的。”富察氏輕笑一聲:“有野心好啊。”


    有野心就能鬥起來。


    這半年府裏頭太安靜了。


    素練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忙應了,揮了揮手讓錦繡下去。


    之後又湊到富察氏耳邊,小聲道:“福晉,那馬佳氏還是得防著才行,這萬一又是另一個烏拉那拉氏就棘手了。”


    “是得防著,但不能讓人再察覺。”富察氏心有餘悸,零陵香的事情讓她在王爺跟前失了信任,如今可不能再失策。


    “奴婢知道,這次會謹慎些。”


    富察氏輕聲嗯了一聲後,由著素練扶著她起身出門,富察氏到偏殿的時候,眾人都已經到齊。


    不知她們之前說到了什麽,新入府的張格格此時眼眶紅紅的,眼裏滿是委屈,行禮後怯生生地看向富察氏。


    “這是發生了何事?”富察氏一愣,掃了眾人一眼後問。


    不待張氏說什麽,高曦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小嘴叭叭地開始數落起來。


    眾人這才知曉緣由,原來是昨兒晚上,王爺本來要去高曦月院兒裏用膳,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張格格。


    結果張格格不知道與王爺說了些什麽,王爺就改道去了張格格的院兒裏,害得高曦月準備的膳食涼了,都沒等到王爺過來。


    這不早上氣不順,張格格給高曦月行禮的時候,高曦月就逮著機會損了她兩句,張格格羞惱,又不敢辯駁。


    富察氏聞言,有些不悅地看向高曦月,語氣帶著些嚴厲。


    “王爺想去哪兒用膳,就去哪兒用膳,那是王爺的事兒,按高氏你的意思,王爺還非得去你院兒裏不成?”


    此事富察氏是知道一點兒內情,高氏身邊的雙喜,昨兒偷偷地去前院給王爺送湯,王爺才想著去高氏那兒。


    張格格倒不是故意截寵。


    她隻是出來走走,就剛好碰到王爺,王爺又是個憐香惜玉的,見著她身形單薄就問了幾句,許是有了興趣就改了道,本來這事後院眾人是不知曉的。


    沒想到高氏如此沉不住氣。


    居然在請安時明晃晃地說了出來,還出言擠兌張氏,瞧張氏眼眶通紅的模樣,就知道高氏沒說什麽好話。


    若高曦月還是她的人,富察氏自然會護著她,不會說得這麽重,但誰讓那件事過後,高曦月開始跋扈起來。


    有時候連她都要陰陽怪氣的說幾句,以往為著自己的臉麵,她也從不會計較這些,現在碰到高曦月無理取鬧,言語不當,富察氏自然不會放過。


    富察氏話落,高曦月臉色一僵,似是沒想到福晉會當著眾人的麵給她難堪,這會兒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婉茵倒是瞧出了點門道。


    眸光瞥向張氏,隻見她眼裏滿是感激,還有馬佳氏臉上痛快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人十有八九會倒向富察氏。


    高曦月被富察氏訓了,心裏不服氣,但她還不敢在這麽多人麵前明目張膽地反駁福晉,隻能低頭生悶氣。


    陳婉茵轉頭,不經意與青櫻淡漠的目光對上,微笑點頭,然後兩人都若無其事的各自移開視線,誰也沒有說話。


    請安結束後,馬佳氏與張氏果不其然被福晉留下說話,順心扶著陳婉茵慢悠悠地往自己院兒裏走。


    身後不遠處的高曦月,腳步飛快又橫衝直撞地走過來。陳婉茵察覺,立馬往旁邊讓了讓,沒讓她給撞著。


    但前麵毫無所覺的青櫻和阿箬惢心,就沒那麽幸運了,高曦月本就在正院裏受了氣,正是不理智的時候。


    撞得力氣也大了些,結果就是青側福晉主仆三人咚一聲,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接著一陣痛呼聲響起。


    高曦月聽到聲音轉頭,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主仆三人,理智恢複了些,朝著茉心吩咐:“你去把她們扶起來。”


    茉心聞言,鬆開攙扶著高曦月的手,過去先要扶起青櫻,還有她身下壓著的惢心,倒是阿箬倒在一旁,沒讓壓著。


    這時心裏也來了氣,阿箬自己撐著身子起身,顧不得手被擦破皮,還有血流出來,使了一個猛勁兒,將茉心推倒在地。


    “滾開!”


    “不用你們假惺惺的。”


    將人推倒,阿箬才轉身去扶青櫻和惢心,高曦月見狀,氣得伸出手指了指她,罵了一句:“不知好歹。”


    “咱們走。”


    罵完讓人扶起茉心,管也不管地上的青側福晉幾人,冷哼一聲就離開了,陳婉茵主仆兩人就這麽愣眼瞧著。


    見青櫻她們主仆有些狼狽,陳婉茵還是讓順心過去扶了一把。


    若是沒瞧見,陳婉茵還可以吃吃瓜看看戲,但現在她瞧見了,若還是不管不顧,恐怕落在弘曆眼中,她就是沒有同情心。


    甚至到時候他有可能不會怪罪高側福晉這個撞倒人的罪魁禍首,反倒是會遷怒陳婉茵這個旁觀的人。


    為這麽一點兒小事,讓弘曆對自己的好感減少,著實不劃算。


    見著順心幫忙,阿箬倒是也想說陳婉茵主仆貓哭耗子假慈悲,但抬眼瞅見陳婉茵那張臉時,剛要衝出口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


    扭開頭不再看她們。


    陳婉茵當做不知,瞅著發髻有些亂青櫻,柔聲道:“青姐姐,你怎麽樣?可有哪裏傷著?”陳婉茵問完,轉頭吩咐順心:“你去請府醫過來,給青姐姐瞧一瞧。”


    “勞煩陳妹妹了,我沒什麽事。”


    “那就好,不過還是讓府醫開些外用的藥抹一抹,我瞧著你手有幾處劃傷,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好,我曉得了,多謝妹妹提醒。”


    陳婉茵的院子換到了芳菲院後,就離青櫻的清蕪院不遠,於是她也沒有先走,而是陪著青櫻一起往各自院裏走去。


    阿箬和惢心摔得挺重,甚至惢心的一隻腳有些崴了,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所以幾人走得很慢。


    府醫在清蕪院等了一炷香,陳婉茵才將青櫻送回了清蕪院,看著府醫診脈開藥之後,順心攙著陳婉茵回了芳菲院。


    不出意外,後院發生的事情,弘曆下朝回來後,就有人一字不落的稟報給了他,聽到青櫻被撞倒,還叫了府醫,弘曆對高曦月的跋扈心生不喜。


    又在得知高曦月是因著他沒去看她,而是去了張氏那兒,才在請安時擠兌奚落張氏,結果被福晉訓斥一頓。


    高曦月自己心裏存了氣,卻又將怒氣發泄在毫無幹係的青櫻身上。


    真是毫不講理。


    於是弘曆對高曦月越發的不喜,想著得好好冷落她一段時日,要不她會越來越放肆,想著弘曆搖了搖頭。


    還是他的婉兒懂事。


    從不會因為他的寵愛就恃寵生嬌,跋扈生事,就今日請安,福晉的那點兒算計,擱在高曦月身上,她恐怕都迫不及待地鑽進去,給青櫻臉色瞧了。


    果然,蠢貨就是蠢貨。


    弘曆當晚去了清蕪院看望青櫻,又命王欽給芳菲院送來了賞賜,看著那幾套精致華貴的紅寶石頭麵,陳婉茵不由得挑挑眉。


    笑吟吟地接過賞賜謝了恩,陳婉茵給了王欽一個不小的荷包,將人客客氣氣地打發走,順心捧著盒子,笑得樂不攏嘴。


    “主子,王爺待您可真好。”


    “這不,王爺人雖去了青側福晉院兒裏,可還是惦記著您呐。”要不然也不會巴巴地派王欽送東西過來。


    陳婉茵笑笑,沒有接話,讓順心將弘曆給的賞賜登記收好。


    自己則去暖閣裏看三個小崽崽。


    她過去的時候,三個小崽崽剛吃完奶,窩在奶娘懷裏打瞌睡。


    陳婉茵瞧著心裏一軟,將其中一個抱了過來,輕輕拍著哄他入睡,在懷裏的小人兒睡著之後,將他放到嬰兒床裏。


    又去瞧了瞧另外兩個小崽崽,見他們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快九個月大的小崽子,長得白白胖胖的,一瞧就是喂養得極好。


    待了一會兒,讓花楹給三個孩子拍了清涼符,陳婉茵又交代奶嬤嬤與婢女照看好三個小崽崽後,這才回了正屋。


    那邊高曦月得知王爺回府後,直接去了清蕪院,又送賞賜給芳菲院,於是一顆心提了起來,有些忐忑不安地在房裏轉悠。


    白日裏橫衝直撞的那股子氣兒,這會早就消散了,如今隻剩下了後怕。


    她不該把氣撒到青櫻身上的。


    畢竟是那張氏惹得她,與青櫻壓根扯不上關係,她與青櫻雖因著性格,還有孩子的關係,沒有結盟太久就散夥了。


    但這遷怒到青櫻身上,將人撞得受傷,她還是第一次幹,這會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青櫻與王爺感情深厚。


    王爺說不定會因為這事冷落她。


    “茉心,現在怎麽辦?你怎麽就不提醒一下我呢?”高曦月有些懊惱。


    茉心:“……”


    當時走得太快,主子又在氣頭上,她就是想勸也來不及啊,心裏這麽想著,但茉心可不敢說出來。


    “主子,要,要不您低頭給青側福晉道個歉?”茉心提議,眼見著主子臉色不對,立馬又補充道:“若是此事青側福晉不計較,王爺就算是生氣些時日,也不會一直冷落您和三格格。”


    高曦月臉色一垮:“這行嗎?”


    雖然心裏頭很不樂意,但高曦月也知道,茉心這麽說也是為她好,可她就是拉不下這個臉。


    茉心連連點頭:“主子您與青側福晉以前不是還交好過一段時日嘛,她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雖說孤傲清高了一些,但也不是會刻意為難人的。”


    “再說,咱們是去認錯道歉,又不是找茬,青側福晉不會不給您這個麵子的。”茉心信誓旦旦地說。


    但茉心忘了,清蕪院裏還有阿箬這個得理不饒人的奴才,主仆兩人打定主意後,次日便提著禮上門。


    隻是剛進清蕪院的大門,兩人就迎來了阿箬的冷眼和嘲諷,還是惢心及時出現拉走了阿箬,高曦月氣得眼睛都紅了,暴脾氣又上來了。


    嚇得茉心死死地拉住高曦月的袖子,壓低聲音勸解她:“主子,冷靜啊,一個奴才而已,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現在最要緊的是讓王爺消氣,此時不宜再惹出事端。”茉心心裏焦急,就怕主子在清蕪院發瘋。


    阿箬雖然可恨,一個奴才敢給主子甩臉子,但阿箬是青側福晉的奴才,這裏是清蕪院的地盤,還輪不到自家主子訓斥人家的奴才,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若是主子控製不住脾氣,越俎代庖,那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


    高曦月聽到茉心的話,深呼吸一下,才壓製想要打人的衝動,漸漸冷靜了下來,咧開嘴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此時惢心已經安撫好阿箬,過來招呼著高曦月進屋,正屋內青櫻正在看書,聽見動靜後抬頭望過來。


    見來人是高曦月,青櫻微微有些詫異,放下書起身:“高妹妹怎麽過來了?”話落惢心已經端著茶水糕點過來。


    高曦月有些別扭,扭扭捏捏地喊了一聲青姐姐,看向青櫻的眼神有些訕訕的:“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遷怒於你,也不該撞倒你,害得你傷了手。”說著示意茉心,茉心遞上一個盒子,高曦月接過來後塞給了青櫻。


    “這是我阿瑪托人送進來的藥膏,效果特別好,你,給你用吧。”


    高曦月說完,感覺心裏輕鬆了許多,青櫻也難得見她低頭的模樣,笑了笑道:“好,你送的藥膏我就收下了。”


    “你,你不生我氣了?”高曦月一愣,隨即眼睛亮了起來。


    青櫻搖了搖頭道:“我也沒什麽事,隻是一點兒擦傷而已。”


    “謝謝。”


    高曦月聲音小了些,她過來道歉時還有些不情願,即便是茉心勸了她過來,高曦月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


    但此時青櫻這樣寬容大度,倒是讓高曦月有些動搖,還有些內疚。心想她是不是對青櫻太過於苛刻了,性子孤傲清高些又不是什麽大錯。


    再說了,在這後院生活的女人,都有好幾副麵孔,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說話彎彎繞繞,你得絞盡腦汁才能明白別人真正的意思,倒是青櫻這樣的性子,相處時間久了讓人放心踏實些。


    高曦月與青櫻兩人說開了以後,關係沒之前那麽若即若離,變得親密許多,說了好一會兒話後,高曦月才離開清蕪院,臉上掛滿了笑意。


    高曦月走後,惢心看著自家主子,有些擔憂道:“主兒,高側福晉她,她會不會還跟以前一樣啊?”


    明明說好了與主子聯手,結果卻在生下三格格以後突然變了臉,與主子斷了交情不說,還隱隱有些針對主子。


    好在主子並不在意這些。


    有了三皇孫以後,主子大部分的精力和時間,都用在三皇孫身上。


    就連王爺那邊,主子都看淡了許多,便是王爺看重陳側福晉,寵愛陳側福晉,主子也隻是稍稍愣神。


    之後該怎麽過日子就怎麽過日子,王爺來的時候好好伺候著。不來的時候就關上門,看書下棋描花樣,再不就是與海格格一起聊聊天,逗逗三皇孫。


    青櫻看著愁眉苦臉的惢心,輕輕搖了搖頭,不在意一笑:“順其自然就好,她若不變,那便好好相處。”


    若是有朝一日變得麵目全非,舍了就是,她以前就是太過於執著,才會患得患失,現在有了永玨,很多事情看得開了。


    “主子這樣想就很好。”惢心笑笑,瞧見桌上高側福晉送來的藥膏,惢心問:“這藥膏奴婢要不先收進庫房?”


    王爺差人送過來藥,主子已經在用,若是貿然用另外一種,藥效有衝突就不好了。


    青櫻點頭:“先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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