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明月山莊內,葉瑾和宮尚角正在對賬,涼亭中央的大理石桌麵上堆放著不少的賬冊,是最近一年裏的所有收支明細。


    算下來一筆筆不菲的收入,饒是這幾年裏已經感覺平靜下來的宮尚角,此時心裏還是挺震撼的,因著和明月閣的合作,宮門這六年裏的財富積累,已經達到了以前財富總數的十幾倍多。


    為此宮尚角可沒少得執刃的誇讚和重用,不過這也讓少主宮喚羽對他更加的忌憚。


    這四年裏,尤其是最近兩年,宮尚角可以明顯感覺到少主宮喚羽對他的敵意越發的濃烈,甚至還帶有隱隱的殺意。


    這讓宮尚角有些不明所以。


    要說他和宮喚羽之間,除了當初執刃偏心,將宮門繼承人的位置給了宮喚羽,又將遠徵弟弟為他辛苦培育的出雲重蓮奪了去,其他的齟齬還真沒有。


    要說不忿,那也是他宮尚角對宮喚羽,怎的現在宮喚羽得了便宜不算,還對他起了殺心?


    想來是礙於他現在能力出眾,武功高強,宮喚羽沒有把握下手,若有一天他處於弱勢,對方肯定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這也是讓宮尚角難受的地方,為了守護宮門,他從十三歲開始就進入江湖,廝殺打拚,在刀尖上生活,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殞命。


    十三年的奔波勞累,為宮門帶來無數財富,供養著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山穀裏。


    到頭來沒贏得他們的感激,卻讓宮門未來的執刃有了除去自己的心思。


    怎能不讓他寒心呢?


    捏著手中的賬本,那無數財富帶來的震撼讓宮尚角一顆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此時冷了下來,輕歎一口氣,將賬本放在桌上。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還挺高興麽?”葉瑾也放下手中的賬冊,疑惑的看向對麵露出頹廢之態的宮尚角。


    說實話,這副頹廢的表情出現在宮尚角那張冷峻嚴肅的臉上,還真有些不合時宜。


    和宮尚角相交六年多,對他的心思葉瑾還是了解的,能讓他如此煩躁的事情,估計也隻有宮門內的事情。


    “如果你的同門,對你起了殺心,你要怎麽做?”思慮良久,宮尚角還是想問問葉瑾的想法。


    畢竟除了遠徵弟弟,他如今最信任,也能訴說心裏話的也就隻有葉瑾一人了。


    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又有些相同的目標,六年相處下來,宮尚角早就將葉瑾當成了自己人。


    更別說宮尚角還有別的心思,隻是一直沒有說給葉瑾聽,就怕葉瑾會疏遠他。


    再說,遠徵弟弟年齡還小,才十四歲,性子急躁又看不慣羽宮裏的人。


    若是知道此事,新仇加舊恨的,肯定會鬧起來,到時候解決不了問題不說,遠徵弟弟自己說不定還會有危險。


    宮尚角自己又經常在江湖上走動,無法時時刻刻都護著遠徵弟弟。


    聽到宮尚角的問話,葉瑾微微一驚,詫異的盯著宮尚角,見他眼裏有些隱隱的苦澀,這才明白事情還真不簡單。


    宮門這一屆人才凋零,剩下的幾個公子中,宮遠徵對宮尚角是崇拜的緊,葉瑾經常聽宮尚角提起時都忍俊不禁,那就是個哥哥長哥哥短的小可愛,斷斷不會是宮尚角口中那個對他起了殺心的同門。


    商宮中的宮紫商是一介女流,萬沒有這個心思和能力,還有她那個年幼的弟弟也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羽宮之人,可宮子羽這人,葉瑾聽說他就是個紈絝,整日流連煙花柳巷,也不會有這個心思。


    宮門長老和執刃就更加沒有可能,無鋒咄咄逼人,宮尚角又是宮門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在江湖上素有名望。


    而且還是支撐宮門最不可或缺的人才,他們不會傻到自斷臂膀。


    唯一有可能對宮尚角起殺心的人,就隻有那個惦記宮門密寶:無量流火,想著啟動無量流火為孤山派父母報仇的宮門少主宮喚羽。


    而且他能對宮尚角起殺心也是能理解。


    這幾年宮尚角的名望和武功能力更加的出色,在宮門的地位水漲船高,除了執刃和幾位長老之外,可以說是無人可比。


    就連少主宮喚羽都要排在宮尚角之後,這也已經隱隱威脅到了宮喚羽少主的地位。


    況且宮喚羽雖然姓宮,可他隻是執刃的養子而已,不算是宮門真正的後人。


    因為忌憚,對宮尚角起殺心,無可厚非。


    想到此,葉瑾試探問道:“你說的人是宮門少主宮喚羽?”宮尚角眼裏露出詫異,隨後苦笑著點點頭,承認了葉瑾的猜測。


    見他點頭,葉瑾沒有立刻回答宮尚角的問題,轉而問道:“你想不想坐上執刃那個位置?”


    宮尚角有些猶豫,沒有給出答案。


    坐上執刃之位,就意味著宮尚角這一生都隻能為宮門生,為宮門死,且一生都無法離開舊塵山穀,若是以前,他無所謂,隻要宮門安穩。


    可現在他有了顧慮,要是他坐上執刃之位,那就意味著他永遠都無法離開舊塵山穀。


    那葉瑾怎麽辦?


    難不成以後真要將她也困在山穀之中?至於因為宮門放棄葉瑾,宮尚角從沒想過。


    可若不搶奪執刃之位,如今宮喚羽已經起了殺心,那等老執刃離開,宮喚羽當了執刃,角宮和徵宮,以及他和遠徵弟弟在宮門的處境,指不定就更加艱難。


    見宮尚角猶豫,葉瑾就知道他對執刃這個位置,沒有那麽大的執念,自始至終宮尚角為的就隻是宮門安穩,守護宮門而已。


    葉瑾這才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若是按照我的意思,既然宮喚羽已經起了殺心,你也不用因為顧及同門情義就心軟或者手下留情。”


    “雖然不能殺了他,可廢了他的功夫,扶持宮子羽上位或者你自己上位都可以。”


    宮尚角一愣,詫異道:“宮子羽?”在宮尚角眼裏,宮子羽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紈絝公子。


    而且最讓宮尚角介意的是宮子羽的身世,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在傳,宮子羽並不是宮家後人。


    聽說宮子羽的母親蘭夫人,在嫁入宮門之前就一直有一個心上人,嫁入宮門後也對其一直念念不忘,從宮子羽出生後,他是野種這消息就傳的滿宮都是。


    執刃也從未想過辟謠,這才讓謠言越傳越離譜,以至於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宮子羽並不是執刃的兒子,執刃對宮子羽的態度也是特別的冷淡,沒有一個好臉色,還經常會斥責怒罵。


    父子兩人的關係很緊張!


    宮尚角有些無奈,將宮子羽的事情說給了葉瑾聽,葉瑾聽後特別無語。


    她從花楹提供的劇情資料可以看出,宮門挑選新娘的規矩特別的嚴謹,怎麽可能會允許破了身子的女子進入宮門?


    那些檢查新娘的嬤嬤可不是吃素的,是不是完璧之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既然能夠進入宮門,那必然就是清白之身,哪來的野種說法?


    這流言一看就是別有用心之人散播出去的,為的就是中傷蘭夫人和宮子羽。


    隻是宮尚角那麽通透,謹慎的一個人怎麽會瞧不出這種把戲?


    還是說關心則亂?


    葉瑾提醒道:“其實想要確認宮子羽的身世,辦法也很簡單。”


    “去查一查宮門挑選新娘,給他們把脈或者驗身的嬤嬤就知道了,想來就算大夫可以被收買,可那麽多嬤嬤,總不會每一個都會被收買吧?”


    “況且,你不是說遠徵弟弟已經研究出更高級別的吐真丸,你還怕他們不說實話?”


    “隻要確認了宮子羽的身世,接下來怎麽做,就得看你自己有什麽打算了?”


    宮尚角臉色難看,說道:“宮子羽的身世肯定得調查,但還是得私下來,這事不能讓執刃和宮喚羽知曉,難度不小!”


    “不過,年末就是給少主選娶新娘的日子,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宮喚羽暫時還不能出事,要不宮門就得亂。”


    而且這次無鋒也不知道派了多少細作進宮門?那些新娘現在看來身世都是清白的,他也沒有查出問題來。


    可這沒問題,恰恰就是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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