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風舉起杯子,說:“為了慶祝我痊癒,幹杯!”


    楚慕和杜生很給麵子的跟他碰了杯,喬光昭卻一點都不買帳,等張行風手都舉酸了,他也不動。


    “喬光昭你混蛋,你害我生病了一點兒都不內疚的嗎?”


    “那是我害的嗎?”喬光昭表示很冤枉,“我還納悶你怎麽不是長針眼呢?”


    “楚慕,你到底怎麽忍受這種惡劣的傢夥五年之久的?”張行風把酒杯轉向楚慕,“為了慶祝你和這個低情商的炸毛鬼分手,我們幹一杯!”


    楚慕黑線地跟張行風碰了碰杯,剛要喝酒,酒杯就喬光昭劈手奪過,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這種不上檔次的紅酒有什麽好喝的。”


    張行風又把酒杯轉向杜生,“我勸你趁著年輕趕緊另外找個人喜歡,這種混蛋不值得任何人喜歡的。”


    杜生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隻能求助地望向喬光昭,可喬光昭在和楚慕小聲說什麽,沒能理會他,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把酒喝了。


    這一場party,最粘著喬光昭的不是楚慕,也不是杜生,而是張行風。


    喬光昭感覺自己身上沾了一塊兒牛皮糖,無論他去哪兒,張行風都如影隨形。


    “說吧,你有什麽訴求。”喬光昭說,“這是你的party,你不到處去應酬喝酒,跟著我幹嘛?”


    “為了避免我再次感冒生病,我要監督你,你不能再在我的party上幹下流事了。”


    “嗯,楚慕是下流事。”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亂講!”


    “我沒有亂講,是你講的。”


    “……”張行風恨恨地喝了口酒,“那我問你,你跟阿慕到底分沒分?”


    “你床技有我好嗎?”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跟你睡過!”張行風似在腦海裏回想了下什麽,臉紅了,“你這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傢夥一般人怎麽比得上你。”


    “所以說我和楚慕分沒分手都不管你的事,他隻喜歡床技好的男人。”喬光昭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比如我。”


    張行風真是後悔跟喬光昭聊天了,這個男人一如既往地討人厭!


    討人厭的喬光昭氣完張行風後就去找楚慕,卻見楚慕在和杜生說話。


    他湊近了聽,居然是杜生在跟楚慕取經,請教要如何才能成功爬上他的床。


    楚慕說:“他喜歡出其不意的挑逗,也喜歡床伴大方熱情,能在床上滿足他的各種要求。”


    “比如什麽樣的要求呢?”


    “奇怪的體位和地點。”


    杜生抓來一瓶紅酒貼在發熱的麵頰上,“圈子裏好多人都想和光昭哥一度春宵呢。”


    楚慕不置可否。


    “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和光昭哥分手,那麽多人羨慕你呢。”


    喬光昭本想去拉走楚慕的,聽到這裏他停住了腳步,想聽聽楚慕怎麽說。可惜的是,楚慕一如既往地沉默了。


    他在這個問題上總是諱莫如深,好似隱藏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一樣,令喬光昭十分不爽。


    “是因為光昭哥花心嗎?我之前一直在國外,但也聽到過一些傳聞,說光昭哥招蜂引蝶,在外麵玩419,你是受不了嗎?”


    楚慕盯著自己的酒杯,宛如那裏麵開出了一朵嬌弱的花,讓他無法分心。


    “可除了一點點花心之外,光昭哥還有哪裏不好嗎?長得帥,又有錢,對你也好。你都沒發現嗎?光昭哥的眼裏總是你。明明你都跟他提出分手了,他卻根本不願意放棄你。在咱們這個圈子裏,光昭哥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專情了。”


    楚慕放下酒杯,“我喝多了,先去個洗手間。”


    “那是你的問題嗎?你喜歡上別人了?還是你得什麽病活不了多久了?”


    楚慕哭笑不得:“你看太多棒國的狗血劇了吧。”


    聽到此的喬光昭卻忽然靈光一閃,他還從來沒考慮過楚慕生病的問題,莫非這傢夥真的是因為命不久矣了所以要跟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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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光昭和楚慕都喝了酒,誰都沒法開車,便喊了代駕。


    他們都是分別開自己的車來的,這下為了開誰的車,回誰的家,又產生了爭執。


    按照喬光昭的意思,開他的車,回他的家;楚慕卻說,他們喊兩個代駕,各開各車,各回各家。


    “前一晚還睡一個床上,你今天就又要分居,你說你是不是矯情。”喬光昭怒道,“我說了,去我家,你算算,你多少天沒去過我家了。”


    楚慕揉了揉太陽穴,“阿昭,我今天不想做了。”


    “我又沒說要做。”


    “我說分手你不同意,你說做炮友我同意了,我今天不想做,你也不想做,那還回一個屋做什麽?炮友可不是這麽相處的。”


    喬光昭冷笑,“那你很懂炮友是怎麽相處的?你處過多少個炮友?”


    “……阿昭,你真是……行吧,去你家。”


    楚慕喝了酒頭疼得厲害,無心再跟喬光昭爭辯,由得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楚慕太熟悉喬光昭的家了,在他們好著時,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來喬光昭的家,這裏有他一半的日用品,一半的衣服。


    他回到這裏,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動,好像他不曾離開過,他們的關係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楚慕不勝酒力,頭昏昏沉沉,他借用浴室草草地洗了澡,隨便找了一間客房,連床被子都沒找到,隻想將就休息一晚。可他還沒睡踏實,就覺得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起了自己,他眼皮掀開一條縫,見是喬光昭,便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邊連床被子都沒有,你想被凍死嗎?”喬光昭不太溫柔地說,“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還喝酒,你是不是傻?”


    “說你傻的人比較多。”


    “誰說我傻?”喬光昭把楚慕扔床上,也跟著爬上去,掀開被子把兩人給蓋好,“我這麽帥怎麽會傻?”


    “……帥不帥和傻不傻好像沒有直接關聯。”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愛跟我拌嘴了。”


    “嗯。”


    “以前明明乖巧又人妻。”


    “嗯。”


    “我聽說人得了大病之後性格可能會有所改變,楚慕,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你又偷聽我和杜生說話了?”


    “怎麽能是偷聽呢?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喬光昭理直氣壯。


    “行吧,你高興就好。”楚慕真的很困了,說話都有氣無力,“但是,我沒生病,上個月才做了體檢,非常健康。”


    “我要看體檢報告。”


    “我家裏的,要看明天自己去拿。”


    喬光昭戳了戳楚慕的臉,又戳了戳,楚慕像趕蚊子那樣揮了揮手,翻個身,把自己埋進 了枕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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