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長安看來,無論從哪個方向攻進來,都可以直接打到最中間的庭院。


    因此,他才會覺得,當初打造這莊園的人懶惰,要麽是圖省事,要麽就是包藏禍心。


    朱長齡返回庭院,朱九真撒嬌道:“爹,你就由著外人欺負你女兒?”


    聞言,朱長齡翻了白眼,隨而,他趕快把所有下人遣出正院。


    “胡言亂語,讓這些人聽見,傳到那兩人的耳朵裏麵,你該怎麽辦?”


    朱九真跺了跺腳,蠻橫無理的說道:“爹,我不管,那人剛才當著你麵欺負我,你都看見啦。”


    朱九真自小就受到朱長齡的疼愛,但凡她渴望得到的,後者都會盡力滿足她。


    在她看來,今天被劉長安逼迫道歉,簡直受到了奇恥大辱。


    如果不是礙於爹爹的麵子,當時,她就會當場和劉長撕破臉皮。


    可惜的是,朱長齡還要從劉長安口中套出一些消息。


    因此朱九真的想法,隻能在她爹麵前逞口舌之力。


    “夠了,真兒。爹真是把你慣壞了。”朱長齡一掌拍在茶幾上,顫抖的手對著朱九真指了指。


    “你知道嘛,差點因為你,壞了我的大事。”


    發現朱長齡是真的生氣後,朱九真臉色發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爹爹,我錯了,有什麽事情是女兒可以替你做的?”


    “你呀,你呀。平時任性就算了。”朱長齡還需要用到朱九真,自然不好責備的太過,一把將她扶起。


    “離開之前,我就和你說過,家裏要來客人,讓你把那些狗東西收起來,你偏偏不聽。”


    “爹爹,我以為你沒那麽快回來,再說了,我的車騎將軍被打死了……”


    見她還在說惡狗的事情,朱長齡氣得滿麵通紅,“你,你真是要氣死你爹啊。”


    朱九真快步上前,拍了拍朱長齡的後背。


    “爹,你別生氣,有事你盡管安排女兒。”


    看到她如此懂事,朱長齡這才鬆了口氣,他附耳過去。


    一對父女躲在房間,不知道在密謀著什麽……


    當天晚上。


    朱長齡親自前來邀請劉長安和阿秀,前往正廳用餐。


    劉長安以練功為理由,拒絕了朱長齡的好意;阿秀見他執意邀請,隻得跟了上去。


    次日一早。


    朱長齡再次前來時,發現劉長安和阿秀已經出了門,隻是留下紙條給前者,說兩人晚上再回來。


    如此反複多日,劉長安和阿秀早出晚歸,等到晚上,朱長齡每次邀請兩人,隻有阿秀一人前往。


    又過一天,劉長安和阿秀兩人比往日回來的更早一些。


    朱長齡見此,他急忙快步上前,問道。


    “兩位今兒回來這麽早,事情都辦完了?”


    “沒有。”劉長安搖搖頭,隨後,他舒了一口氣,“這些天,多虧朱莊主熱情招待,我和阿秀姑娘打算明天離開。”


    原本朱長齡還在想計策,該如何讓劉長安和阿秀一同赴宴。


    畢竟,先前不管朱長齡如何邀請,劉長安都用修煉內功的借口躲了過去。


    在朱長齡以為心中盤算要落空,心底難免有些失落。而今,見劉長安和阿秀要離開,他連忙再度邀請。


    “劉少俠,阿秀瓜寧,既然你們兩位明天就要離開,那我今晚安排下人,好好準備一餐,恭祝兩位接下來的路程一路順風。”


    “這……”劉長安有些踟躕。


    不等劉長安拒絕,朱長齡立刻開口道。


    “劉少俠,以前我前往中原,受過武當的恩惠,你如是不讓我報答一下,老夫於心不安呐。”


    麵對著人精一樣的劉長安,朱長齡不敢說太多和武當有關的事情,對於胡扯的受恩一事,他一句話帶過。


    劉長安沒有說話,可嘴角卻揚了揚,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既然莊主再三邀請,如果長安再拒絕,那就有些失禮。”


    “那好,今晚大擺宴席,祝賀兩位一路平安。”


    言罷,朱長齡匆匆忙忙的遠去。


    阿秀一直沒有發言,她歪著小腦袋,認真端詳著劉長安,越看越覺得奇怪。


    “劉大哥,我們真的要走了麽?”


    在朱武連環莊這段時間內,是阿秀最開心快樂的時候。


    雖不知道劉長安口中的白猿是真是假,但就算一無所獲,她仍舊覺得這平淡的日子,讓她有種難以言明的溫馨和舒適。


    阿秀向往江湖的行俠仗義,她同樣可以過著與世隔絕的平常日子。


    “是啊,我們在這耽誤了太多時間,難道你不想闖蕩江湖?”劉長安問道。


    “不,我想闖蕩江湖,但這平淡的日子,沒什麽不好的。”


    阿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對於這樣的觀點,劉長安倒是頗為讚同。


    “不錯,平凡的生活沒什麽不好。可是,有時候我們想過這樣的日子,人家未必會讓我們如意……”


    傍晚。


    朱家大院,到處都掛著燈籠。


    朦朧的燭光,將院中的花兒襯托的更加嬌豔。


    “劉少俠,阿秀姑娘,快快有請。”朱長齡站在門口,衝著兩人笑了笑,一邊走在前麵領路,一邊招呼下人退出去。


    頓時,偌大的院子裏麵,隻剩下四人,朱九真、朱長齡、劉長安以及阿秀。


    “嘭。”


    朱九真將房門關上,大廳的光線變得幽暗了幾分,關上房門後,她向著劉長安靠近過去。


    一股幽若如蘭的氣息,帶著陣陣香氣從她身上飄進劉長安的鼻尖。


    讓原本就朦朧的氣氛,又增添了幾分曖昧。


    阿秀不明所以,清澈的目光看向朱九真。


    朱九真道:“前些時間,是小妹看管不嚴,不懂事得罪了兩位客人,今兒,小妹以酒賠罪。”


    說完,她就端起桌上的酒杯,滿滿當當的喝上一口。


    阿秀見朱九真如此豪氣,心中頓感欽佩。


    但她看到朱九真坐在劉長安旁邊,俏麗的臉蛋轉向一旁,拿起桌上的就,一口而盡。


    登時,一股酸辣味湧入喉嚨,嗆得她連連咳嗽。


    “咳咳……”


    劉長安一本正經:“喝不到酒,就別喝!”


    聽到如此生硬的話,阿秀心生委屈,立即又倒了一杯酒,接著一口飲盡。


    朱長齡連忙勸道:“阿秀姑娘,我這梅花釀聞著清香,實則頗為上頭,你還是少飲為妙。”


    見劉長安並未動筷飲酒,他又勸道:“劉少俠,我們吃菜喝酒,這酒雖烈,但口感極佳,你嚐嚐。”


    同時,他對著朱九真示意,後者急忙端起酒杯,就要喂到劉長安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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