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好想哭啊。”


    “而且現在沈醫生在哪裏大家都不知道,就連他愛人的葬禮他都沒有到場,他朋友以為他在這裏,都來問過好多次了,我……我也聯繫不上他……真不知道沈醫生會變成什麽樣子……”


    “那那個殺人兇手呢,他殺了人不用償命的嗎?”


    小張搖了搖頭,又吸溜下鼻子,“不是,死刑已經判了……聽說那個人和沐風的老總交好,那個人被判刑後,沐逸澤都去疏通關係了,但信州企業的蘇總也用了手段,總之就是讓他死……”


    “本來就該死!”


    “可於先生還是回不來了啊,沈醫生也不知道在哪兒……”


    “……”


    聲音越來越小,躺在病床上的人也不知道把這些話聽進去了多少,眼角的淚卻簌簌地往下落,不一會兒就染濕了一小片枕頭。


    她手指痙攣似的動了一下,可就是醒不過來,但眼淚卻一直順著眼角往下掉。


    第二天,已經消失了將近二十天的沈揚麵色憔悴地走進病房,他低頭看著依舊沒有甦醒跡象的於母,直直地跪了下來。


    這一跪,立刻驚呆了看到他驚喜、卻忍著隻能躲在門外的小護士,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揚,沒進去打擾二人。


    一躺一跪的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沈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於母,突然,他對著病床上的人磕了一個響頭。


    直到現在,他才敢有聲的呼吸一下,用力道,“媽……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照顧好高深……如果媽還認我這個兒子,還想讓高深能好過一些,我希望媽能盡快好起來,高深不想看到這樣的您,他會難受的……我也不想。”


    為了沈揚已經哭過幾次的小張在聽到這些後,眼淚再一次不聽話的落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時,沈揚又給於母磕了一個頭,在起來時他眼睛裏的血絲好像更多了些,他上前握住於母的手,啞聲道,“媽……你相信我。原諒我暫時的不孝。”


    隻單純的握著人的手,都似乎有些發抖,似乎也不想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沈揚及時把自己冰涼的手收了回來。


    一轉身,就見小張哭的滿臉是淚的推著藥進來,怕人又會突然失蹤,她立馬上前道,“沈醫生,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你朋友都陸續來醫院問過好多次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看了一眼於母手背上的輸液管,沈揚抿了抿唇,隻牽強的扯了一下嘴角,他錯開身體讓小張去忙活,道,“幫我好好照顧我媽,謝謝。”


    緊接著不在等小張問出其他的,沈揚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小張還沒來得及出來追他,剛走出門還沒幾步的沈揚就突然聽到她驚喜的聲音,“醒了,她醒了,醫生――沈醫生她醒了!”


    腳步應聲停下,知道於母好,沈揚抬起頭反應了一瞬,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時隔多日,嘴角終於揚起了點笑,可他依舊沒有回頭。


    等小張出來的時候,走廊裏隻有負責看護於母的醫生趕了過來,但這裏已經完全沒有沈揚的蹤影,就像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一走,沈揚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沈揚哥……還是沒有消息嗎?”那天再次打了一架之後,所有人之間的氛圍好像都不一樣了,可蘇安落始終不放心,每天都會問沈揚的消息。


    靜默了一會兒,蘇寄北道,“打聽到了。”


    等了好多天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蘇安落連忙道,“在哪兒?”


    蘇寄北轉頭看他,“回去了。”


    “……回哪……兒?”


    “國外,”怕人情緒受太大波動,蘇寄北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他爸媽都在國外,幾年前之所以會回來也隻是因為高深在這裏……如今高深不在了,他也沒理由在待下去。”


    “……高深的葬禮他都沒有到場,這是說走就走的理由嗎?”蘇安落不理解,眼角有點泛紅。


    蘇寄北嘆息了一聲,輕輕把人帶進懷裏,道,“因為不敢,所以逃避。沒有葬禮,他就會以為高深還活著,直到現在還跟他在一起,並沒有離開過……而且屍體已經火化,就算他來了也見不到……”


    話一字不差地傳進耳朵,蘇安落猛地抱住了蘇寄北的腰身,把臉埋進他懷裏,哽咽道,“別說了。”


    蘇寄北把人牢牢按在懷裏,真的沒有在開口,周圍頓時安靜的隻有兩個人此起彼伏地呼吸聲,異常的壓抑。


    而事出之後,沐逸澤在經歷和蘇寄北救人壓人的對決之後,也再沒有出現過。


    似乎在一夜之間,他也想通了自己做的都是些混蛋事,可不管如何,人沒了就是沒了,道歉於事無補,安慰蒼白無力,他隻好把自己藏起來,把自己全部隱到黑暗裏。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半年飛逝,沈揚始終沒有回來過,也沒有跟任何人聯繫過,就像這個人突然憑空消失,又或者這幾年他們生活裏的沈揚,都隻是一個幻影,大家臆想出來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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