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與榮耀!鮮血與雷鳴!為了部落,非勝即死!”


    賽博坦用通用語大聲高呼了戰鬥怒吼,也算是戰前宣言——當然了,這個不是阿布索留特人的習慣,這個是賽博坦的習慣。專門用來裝x的。


    自從到了異界之後就一直打算用用看,結果用到了自己老娘哪兒吧,還沒說完呢就已經被揍飛了。用到自己老爹哪兒?自家老爹倒是一點不尊重知識產權,頗有乃子遺風,次次跟別人決鬥之前都會喊一遍這個口號。他老爹說這很帥,於是用阿布索留特語又喊了一遍,感覺更好了。


    於是,這個口號也隨著他老爹橫掃艾爾嵐島而變得有名氣了起來。


    “似乎......真的是個阿布索留特人?如果不是這個身高......還有這個長相......”老山姆在一旁嘖嘖稱奇,對一旁的瑪蘭德說道:“這算是基因突變麽?還記得咱們上次見到的那個阿布索留特人麽?”


    “嗯,記得,已經是個和人類混血三代的家夥了,身高依舊可以達到兩米,他硬是說自己是個阿布索留特人。就是因為這個,工資硬生生比我高兩倍以上!——沒聽說阿布索留特人喊的口號如此震天啊?這......誒?他出手了!”


    賽博坦拎起了兩把雙手巨劍衝鋒在前,直接以自己看似瘦小的身軀迎頭撞上了麵前的敵人,速遞之快步法穩健實在罕見,一個愣神的功夫便穿過了十數米的距離,爆發般狠狠地撞在了瑟特這個幸運e的槍兵身上。還沒等對方被撞得五迷三道,反應過來之時,一劍劈下——


    “哢嚓”一聲,槍身活生生被斬為兩截——


    而瑟特則還是保持著雙手持槍的姿勢——壓根沒反應過來。


    “——還打麽?”巨劍,輕巧地橫在了對方的脖子上。稍微動一動,就會連頭戴著上半身一起截為兩段。


    還以為能有個什麽驚天動地的血拚呢,賽博坦撇了撇嘴似乎很是沒勁:“還不如我們部落裏三歲的孩子呢——對了,還繼續麽?按照我們的風俗互相通報父輩的姓名,輸了這就要殺了,否則對不起祖先的靈魂......”


    “別!別別別!我信聖光的,不信先祖的。”雖然被侮辱了一下,但塞克當就覺得自己的兩條腿當時就是軟的,隻不過賽博坦一把二百來斤的長劍橫在自己脖子上,寒氣逼人如此接近,讓他近距離的觀察了賽博坦的雙手巨劍是如何的龐大而恐怖:“我們這兒互相通報父輩的姓名也不是死罪,咱們是點到為止啊,點到為止啊——”


    戰鬥閃電般的結束。


    “嗯......是麽?”賽博坦狐疑了一下,在塞克當心提到了嗓子眼裏的時候,終於收起了自己平舉的長劍:“啊哈哈,那算是我贏了?——阿布索留特賜我神力,先祖在對我微笑!我又贏得了一場勝利......不過很可惜,我沒有首級奉獻給先祖——”


    盡量說的鮮血淋漓一點吧。


    瑟特都快哭了——自己真的是碰到了一個蠻子!


    野蠻人!


    “好了好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地確......不是普通人。別說,這個紋身莫非還真是阿布索留特人?不論是不是,先這麽叫著吧,反正他是不是也沒人去阿布索留特部落認證,估計也沒人敢去認證。”山姆大叔現在的臉上笑得都快能咬人了:“我這就向上報告——我們家族竟然招募了一個阿布索留特人——誒喲我去!難得啊!大功一件的——”


    “是我推薦的!”瑪蘭德馬上不高興了——“你得把我算上,否則我就拆你的台!”


    “好說好說,算咱們倆的——反正沒有我你肯定也上報不了。”見麵分一半,赤裸裸的權錢交易也算是這個時代的一景。親兄弟也黑你沒商量,山姆笑得合不攏嘴:“走走走,我們先去喝一杯——拉著這小子一起去!這哪裏是個娘炮?分明是個狂戰士嘛!——就是你能不能給他一件上衣穿?我感覺我身後跟個蠻子女奴似的......”


    “他們阿布索留特人就這樣,赤膊上身你忘了麽?似乎不怕凍......”


    “哦,這倒是真的。那算了吧,尊重人家民族習慣吧——”


    ——自古槍兵幸運e——


    人生地不熟的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被人坑交學費是必然的。除非你的智商已經氣死諸葛、逼死孔明,否則的話還是安安心心的交點學費吧。


    但問題是學費要交多長時間,以及身邊的人究竟想要坑自己多久。


    賽博坦的遠期目標很是渺茫,如果和無數的穿越眾一樣的話。那就必須成王霸業,小妾三千還不算陪嫁。當年看過一個說法:金磚用來砌狗窩,美金用來當柴燒。奔馳寶馬送仆人,一人一輛開著玩。可是屠龍弑神這種事情......自己的老祖宗不朽之王就已經做到了,下場也沒聽說好到哪兒去,不照樣是該死的死,該亡的亡?一千年之後,誰還記得誰啊?


    但是他的近期目標很明確:


    躲起來,千萬別讓自己家鄉的那群狠人發現咯!否則自己黑了大家的武器,黑了大家的裝備,又黑了大家的金。尤其是自己老媽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那個從未謀麵的女蠻子老婆,估計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自己在文明世界裏有了靠山,哪怕是阿布索留特人也肯定不會那麽輕易地來範險......吧?


    好慘好慘,自己可不敢這麽幹。


    於是躲在了妓術工作者們的集聚地裏,賽博坦好久沒有出門。一心一意的當宅男,他的意思就是說最好能挺過三個月,因為他知道阿布索留特人雖然強大,但是一鼓作氣的很,鮮少有能撐得過三個月的精氣神——當然了,聽說當年爺爺為了追殺仇人滿門。從艾爾嵐島追到布列顛,又渡海追殺到法蘭克。決戰於條頓森林,大戰上百狼人並虐殺之,緊追不舍一路砍過雅萍寧半島,渡海殺到了北菲。闖入墓穴,斬首妖魔鬼怪無數,曆時二十年,終於把仇人家的最後一個八十歲老爹剁成肉醬,徹底的滅了人家滿門。


    ......每當想起阿布索留特人的所作所為,賽博坦就不斷的打著冷顫——這全天下還有比自己家裏人更難辦的事兒麽?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為了慶祝一下賽博坦的加入,當然也是為了利用一下賽博坦的能力。老山姆拉著他,同樣也不情不願的拉著瑪蘭德——為什麽說是不情不願的拉著瑪蘭德呢?因為山姆大叔的責任就是向上推薦有能力的戰士,這一點和瑪蘭德現在的身份(推薦賽博坦)有點相衝突。換句話來說,還是利益之爭。瑪蘭德和山姆雙方二人的潛台詞都很簡單:人已經到了自己手裏了,憑什麽推薦的功勞讓給別人?


    “喲——賽博坦,歡迎你來到法蘭西斯家族。在這裏,你會感覺到家一般的溫暖和關懷。我們的族長,可都是真真正正喜歡戰士的好人啊......”


    小小的歡迎宴會,就在家族戰士行會裏舉行,簡陋的很。就是從外麵叫了一桶啤酒,並且叫了些肉食和小菜。後來賽博坦才知道,這是從他的錢裏扣的——


    “哦,謝謝。”


    “嗯......看起來作為蠻族,你不是很多言啊?那我就直入主題的來說好了。”看著賽博坦愣愣的樣子,雖然長相很是精致,但是表情過於呆板了——這樣更好,山姆心說這種低智商士兵還不是自己想怎麽捏,就怎麽捏的?“你......從艾爾嵐來?”


    “是的,我的故鄉是艾爾嵐的黑森林。”


    “那麽,你從艾爾嵐來,究竟為的是什麽?——總得有個離開家鄉,並且遊曆諸國的動力和願望吧?”瑪蘭德馬上見縫插針,端起了一杯麥芽酒一飲而盡。


    多少先沾點便宜。


    賽博坦看了看在座的人,要麽低頭吃吃喝喝,要麽兩眼放光的望著自己,就好像看著什麽待宰的肥羊。心裏悶哼一聲,心說當然不能告訴你們自己是逃婚逃出來的。於是編了個瞎話,用野蠻人的氣質,拍著胸脯震天響:“我為的是一場戰鬥。”


    嗯,接下來該怎麽編呢......


    “哦?”這個答案很讓人不理解啊,有人是為了名,有人是為了利,有人是為了金幣,有人是為了女人。官二代當不下去了就拎著劍出來打家劫舍了,家裏餓的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還有膀子力氣,於是就出來當了城管了。這種人比較多見——但是賽博坦這個一上來就說為了一場戰鬥而來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沒錯,為了一場戰鬥!”嗯,怎麽往下編呢......有了!“為了一場能夠讓我死而無憾的戰鬥!作為阿布索留特人我不滿足於部落內的戰鬥,我想看看世界上其他角落裏,別人戰鬥的樣子!部落附近的狼人、牛頭人、獸人、熊人族之類的已經打的無聊了。所以我來找尋一場......酣暢淋漓的死鬥!我是戰士,純正的血統!由史上最偉大的酋長不朽之王的血液所灌注,我們就理應鮮血淋漓的死在戰場上!——”


    決不能說是逃婚,不過賽博坦以一張娘炮的臉,揮舞著兩手中那四百來斤的兩把雙手巨劍,發表著每一個字都幾乎帶著血的恐怖宣言——在場的吃也吃不下了,喝也喝不下了。總覺得......不想和這個蠻子扯上什麽太大的關係啊......


    這哪裏是野蠻人?


    分明就是個瘋子嘛!


    “所以,我說我是為了一場能讓我死得其所的戰鬥而來——”


    “......好,好好好......”連連誇獎了幾個好字,不過卻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汗開始往下滴答。估計是因為身邊的賽博把那麽重的劍舞動的跟電風扇一樣吧。山姆大叔尷尬的說道:“賽博坦真,你真是個偉大戰士的後裔呢——”


    你說跟這種一開始就打算死的家夥怎麽說?


    “那你算是來對了,我們這裏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戰鬥——因為我們這裏有戰爭。”山姆和所有人一樣,往遠離賽博坦的方向靠了靠:“不過我想問你一下:你能不能把你手裏的那對武器放下?”


    “......喝酒的時候難道不應該一邊揮舞武器一邊喝麽?——嘖,你們文明人真是矯情。”賽博坦似乎很是不爽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已經覺得自己裝的夠像個蠻子了——最起碼讓身邊的人認為自己很好騙,這樣最好了。


    在場幾個傭兵加上瑪蘭德和山姆心中一致吐槽:你們野蠻人的才是個不可理喻好吧?


    “來,滿飲此杯!”在手裏麵端了半天,看別人都喝了,終於認定這裏麵沒有毒藥之類的東西。賽博坦也開始喝了起來。


    酒越喝越厚,錢越耍越薄。這句話還真沒錯,最起碼幾杯酒下肚,大家的話題就都聊開了。


    “你放心,以後有什麽事兒就來跟我說——”看來不論是古今中外,酒喝多了的領導都願意說這麽一句話:“事情放到我這裏就都不是個事兒,誰要是想找你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報上你山姆大叔的名字,別的不敢說,在城北還沒人不給我三分麵子——”


    酣暢淋漓,激昂慷慨——說的就好像跟真的一樣,酒喝到這個份上,就已經連自己都信了除了這個門其實就沒人把他當一回事了。


    “賽博坦呐,我聽你在決鬥之前......不好意思,我們隊阿布索留特人不是很了解,如果有什麽地方觸犯了還希望你不要太怪罪。”擦了擦嘴,瑪蘭德很是好奇的問道:“你在決鬥之前喊了些什麽?”


    “阿布索留特人決鬥之前或者戰鬥之前,從古至今傳下來的戰鬥口號。”賽博坦也是毫不客氣的說著瞎話:“我們最為信奉的——力量與榮耀,鮮血與雷鳴,為了部落,非勝即死......哈哈哈哈,勝利,或者死亡!在阿布索留特人麵前,沒有第三種選擇!”


    ......幹了!


    又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話說的賽博坦自己都快信了——每次到這種時候賽博坦都會不住的在內心提醒自己:自己是個穿越者,不是個純正的野蠻人。可惜的是,每次這種提高自己荷爾蒙的話語一出口,哪怕是自己知道自己說假話!但是他還真的是個純正的野蠻人!


    這種催發腎上腺素的話,總是能夠讓他熱血沸騰。哪怕是假的,也能興奮半天。


    “......嗯。”老山姆的臉色正了正,因為他發現賽博坦把一升的啤酒已經喝了差不多十杯了。按照普通人的量來講,這個時候就應該已經是開始酒後吐真言的時候了——別說是酒後吐真言,這個酒量就應該已經是叫爸爸都可以了。


    更何況這個蠻子看起來沒什麽心機——瞎了他的狗眼沒心機。


    “那麽......族長大人正好缺少一個近衛。”對方看了看賽博坦的樣子,建議道:“看起來你是個用生命來護衛榮耀的人,你要來試試看麽?”


    “當近衛又沒有戰鬥。”賽博坦當即表示了拒絕:“我可不是來當家貓的——”


    近衛?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麽顯眼的一個職位。別人一問這城裏有沒有阿布索留特人?馬上就回答:有啊,法蘭西斯家族族長身邊有的是。


    那不就破案了麽?


    “我要出去戰鬥!——聽說你們這裏最不缺乏的,就是戰鬥啊?我躍躍欲試了呢”


    說白了就是遠離最光輝的地方,最起碼是最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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