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這裏您不能進去,公……”


    正當善婷擺出了嫻熟的搖籃姿勢,哄懷裏的念兒睡覺。而無雙還在恍恍惚惚地想著和他的關係,外麵則是傳來了小玉急急地阻攔的聲音,貌似有一個男要硬闖入裏屋。


    “婷妹,會是誰呢?夜裏竟然到咱們這兒來?”


    無雙因為難產大出血,身體還是十分虛弱,現在若是走進來一個混混之類的,恐怕她是很難再顯以往的功力,之前的竇旖至少也能敵得過一個小混混,可是現在陪在她身邊的隻有溫婉的善婷。. .


    善婷則是猜出了是誰會來這裏,她走到床前,單手抱著孩,然後另一隻手撫著無雙瘦削的肩膀,淺笑著安慰道:“無雙姐姐,你剛生完孩,不要太cāo心,現在該是好好休息對。”


    無雙看到善婷鎮定自若的表情,也想到是誰有可能來了,她是又驚又喜,猶如小鹿亂撞,緊緊地抓住善婷的手,帶著顫音問道:“婷妹妹,是他嗎?他不是在忙著東宮造反的事情嗎?”


    無雙話音未說完,卻見一高大頎長的身影已經闖入了她的臥房,那對濃濃的眉毛,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張俊秀的臉龐,的的確確——像是她夢裏尋他千百度的那個人。是他,無雙那依然還有些蒼白的嘴唇顫了顫,抓著善婷的小手又是緊了緊,她的心跳也猛烈。. .


    除了無雙以外,另一個當事人長孫凜也是緊張,兩人距離上次見麵也相差九個多月了。而他們的相處,一直以來都是處在一種膠著而冷淡的狀態,現在卻——共同有了一個孩。他地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在加。


    “凜弟弟……”三人中也隻有善婷維持平和的心態,所以她一邊輕輕反手抓著無雙的手安慰她,一邊對著長孫凜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懷中的寶寶打了個哈欠,他睡得正香。而長孫凜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鬟看到這種情況也就退了出去。


    長孫凜與無雙那如水的眼波對視,她的眼神裏帶著慌亂、憂鬱、喜悅和柔情,他扯了扯嘴角。對他的兩個女人都露出了微笑,盡管家裏已是鬧得天翻地覆,不過這些事情不應該讓她們來cāo心。


    無雙看見他的笑容地一刹那,她的心也跟著手一起顫抖,眼眸裏閃耀著複雜的淚花。有時候命運的確是很奇怪的神,竟然製造出這樣一種狀況,讓人覺得像是初戀一般,帶著那樣的緊張,那樣的心跳,那樣的喜悅。那樣的患得患失。


    長孫凜大步走到了床邊,無雙的視線一直沒離開他,咬著紅唇,淚水還在眼眶裏打轉,強忍著沒有流下。長孫凜低頭看了看善婷抱著地孩,卻是坐在床沿上,望著無雙柔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來晚了。”


    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下來,一顆、兩顆、三顆……像是止不住般泉湧而出,無雙低低地抽泣著。無數個煩擾的下午。無數個擔驚受怕的夜晚,無比疼痛的難產過程。似乎都化作了此時的眼淚,滴滴如雨,顆顆如霜。


    “我……我到廚房去看看姐姐的藥好了沒有。”善解人意的善婷見狀便抱著孩,邁著小步伐急急地離開了房間。即便她心裏曾有過對郎君粗心大意的埋怨,對無雙的任xing有過無奈。但當她了解到所有情況時,卻是對男女間地一種悸動而感到向往,為無雙的一種堅持和勇敢感到佩服,所以若是說憐卿是無條件地站在夫君這一邊,那麽善婷則是為無雙那種淡而深地情站在了她這一邊。


    長孫凜看了一下善婷離去的背影,然後轉過身來坐到了床頭邊上。看著無雙蒼白的臉sè和越顯尖瘦的下巴,不用問也能意會到她這些ri所手的苦。無雙被他直直地看著有些緊張,有些不知所措,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如黑水晶般的眼眸裏充盈著羞澀。此時似乎無聲勝有聲。


    長孫凜握住了她的小手,無雙下意識地縮了縮,然而卻也沒有使勁——她知道現在不是矜持的時候。長孫凜感覺到她小手的冰冷。整個玉一般地手掌。還有小巧的手腕,都是冰涼冰涼的。沒有了以往玩蹴鞠和騎馬時那種颯爽英姿的熱度。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嗵嗵嗵地把今ri還來不及換下的軍靴脫離了腳,然後爬到床上去,長孫凜並不是一個扭捏的人,既然孩都已經生了,那麽有些事情可以在床上說清楚,尤其是眼前這個孩他娘急需要溫暖。


    雖然已經做娘親了,無雙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兩人在清醒的時候從不曾這般親密過,她緊張地說了一句:“你——你——要幹什麽?”語氣裏帶著嬌嗔地味道,也許她在意識裏已經演習過好幾遍。


    長孫凜卻是沒有理會她言語中地質問,把蓋在她身上的被攏過來,把她抱得嚴嚴實實地,嘴上說道:“雖然你已經升級做娘親了,但也需要溫暖行。”然後伸出長臂一把把她整個人連同被一起摟入懷中——兩個人的溫暖。


    無雙做了一番掙紮之後便無力地軟在了他的懷裏,也許是因為產後的虛弱,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然而她似乎也樂意看到他贏得了勝利,終他都會勝利的,不是嗎?


    兩人的身隔著一床錦被貼在了一起,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一樣的漏*點萌動,一樣的砰然有聲,也許有著同樣的共振。她眉眼低低地窩在了他的懷裏,內心綻放出一朵幸福的小花。


    “孩是在豐時的那天晚上懷上的?”長孫凜算了算時間,應該是這個時候。


    無雙點了點頭,依然在他的懷裏做著細微的動作,然而如鶯般的聲音反問道:“不然你以為呢?”她昂起頭來,微微淺笑看著他,她的嘴唇有些薄,笑起來尤其感xing。而且經過一陣羞澀的適應期後,無雙也恢複了以往的率xing。以前是心情和感情的緣故壓抑著她,不過似乎很就能見到那位踢著蹴鞠的矯健英姿的無雙回歸,盡管她已經做了孩他娘。


    比起後半段有些壓抑的無雙,長孫凜喜歡看到以前率xing如男兒的她,見她這樣一笑一打趣,他隔著被攏著她軟綿綿的身,也跟著邊笑邊搖頭:“怎麽第二天卻裝得跟什麽也沒生一樣,害得我還以為——”


    無雙被他抱得有些無力,沉吟一會,眼波如水一般盈亮,她笑道:“因為我腦裏有一種聲音叫我不讓你知道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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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凜來這以前略微沉重的心情也變得稍微輕鬆了一些,他伏下臉親了親她撅著的紅唇,然後逗她說道:“那現在又怎麽就讓我知道了呢?”


    無雙和他除了昏迷的時候和唯一的一次漏*點,不曾有過這般親昵,她那無血sè的臉上隱約透出紅暈,睨了他一眼,含著下唇,淺淺地說了一聲:“我的心裏願意……”


    兩人已經衝破了隔閡,就如同久未重逢的戀人一般。長孫凜再也無法控製心底強烈的渴求和感動,不顧一切,他深切的吻上了她的唇,繾綣、纏綿,慢慢的挑逗著依然生澀的她。


    無雙先是心跳加,然後就很自然的追隨著他,投入他那令人無法自拔的唇中,享受著美麗的吻——這似乎算是兩人正式的唇舌交融。在糾纏的喘息中,他緩緩的撤了出來。而她隻知道自己現在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她也隻能任由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響個不停。


    “哇——哇——哇——”


    善婷抱著孩走了進來,小家夥的哭聲響亮,倒有他爹那麽幾分威風。善婷見他二人正親昵地並排坐在床上,俏臉紅潤,覺得不好意思。然而懷中的孩又讓她不得不去打擾他們。


    “姐姐,念兒怕是肚餓了,凜弟弟,你先抱抱孩,我去給他熱些牛nǎi……”


    長孫凜激動地站起來伸手抱起兒,善婷把孩遞給他之後,又匆匆轉身離開。長孫凜看著懷中這個咧著小嘴著嘹亮哭聲的小寶貝,回頭看了看他的娘親,一種幸福充盈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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