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們先不說這諧人事,咱們今天不是要玩兵馬訓練嗎?剛好大家都在。”杜荷與長孫凜不曾打過交道,因此他現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占據主角,便湊過頭來轉移注意力。


    “也對,這兵馬訓練既是遊戲,又能練兵,是要堅持下去。”自從李元昌被迫到梁州上任之後,李承乾就很少玩這個遊戲,見今天人齊,他也對此一番興致勃勃。


    李承乾把左右侍衛和禁衛召集到宜chun院前麵的廣場上,分作兩班,身披用皮毛縫製的甲胄,手拿竹杖竹刀。他和趙節各領其中一班,各自擺下陣勢大聲嘶喊,衝鋒廝殺,像交戰一樣槍刺刀砍,流血受傷,用來取樂。承乾和趙節分開站在各自的陣營中指揮戰鬥,下達命令:“殺呀!殺呀!”..


    “衝過去,奪塞們的陣地!”


    “挺住!挺住!給我挺住!”


    一名衛士被竹刀砍傷了手臂,流出血來了,拖著竹槍靠到樹幹上,撕下一片內衣包紮傷口。李承乾一瘸一拐、怒氣衝衝地走過去,扇了他兩個耳光:


    “臨陣逃脫,該當何罪?!”


    “殿下息怒,”禁衛雙膝跪倒下去,“小的手被砍瘸了,那不住長矛了。”


    李承乾本來就對自己腿上有疾心存不,聽到“瘸”字,他以為對方是在諷刺他,火冒三丈,眼睛瞪得滾圓:“來人,按老規矩行事!”..


    兩名太監手持皮鞭走了出來,衛士張開雙手抱住樹幹,咬著牙,讓太監一鞭一鞭抽打,連哼也不敢哼出一聲。接著,又有一名侍衛被吊到了樹上。打得屎尿都拉到了褲衩裏,腦袋耷拉下來,咽了氣。


    有士兵見狀心裏不由心寒,便借著大家沒注意便悄悄地溜去給太妃報告。太妃聽說東宮又出人命了,她便匆匆地跑了過來,見眼前這侍衛的慘狀,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製止道:“不要打人,要出人命的,不要打人!再打。我會去稟報母妃的!”


    “母妃管得著嗎?”李承乾輕蔑地瞟了她一眼,“她們要是再來,我要氣得她們出不了門!”


    太妃愣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會變成這個樣,然而她又說道:“你要是不怕母妃,我就奏告父皇。就不信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父皇在洛陽,明白麽,眼下長安城老數第一!”李承乾輕蔑地說道,一臉的倨傲。


    “莫逞興,你會後悔的!”


    太妃對他這種無禮的態度氣得咬牙切齒,她跺了跺腳說了一句氣話,冷眼相對。周圍地人見對方兩夫妻吵架。他們也不便插嘴,隻得站在一旁袖手旁觀。你-叫你來插嘴插舌的!”李承乾像是被火燙了一般蹦跳起來,“給我滾開,滾,滾!”


    太妃強著不肯走。李承乾兩眼圓睜,伸手一指一揮大聲喝斥道:“跟我把她拖下去}自己不走,就拖著她走!”


    內侍和宮女見狀便趕緊上前把太妃給全開了。李承乾氣得頓足捶胸,嘴唇抖地大罵道:“**,白虎星,壞了老的興頭,不完了!”士兵們都如釋重負地一哄而散,像是躲災逃避瘟疫似的遠遠地避開了,隻留下幾個他的幾個狗肉朋友。


    這時外麵有人稟報梁王李元昌求見。還沒等到李承乾應聲。隻見李元昌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灰sè勁裝。賊眉鼠眼的男。李承乾見狀不禁大喜,他正愁身邊沒有一個出主意的人,便趕緊上去拍了拍李元昌的肩膀問道:“王叔,你怎麽從梁州回來了?”


    李元昌也跟其他人一一打了招呼,便解釋道:“很好辦,母妃病了,我這個做兒的自然要回京師探望,已盡孝的責任。”


    “哦——哈哈……”李承乾和這個叔父一起久,哪裏能聽不出來他語氣裏地狡黠,便擺出一副明了的表情,連連點頭笑著。見旁邊的陌生人便疑惑地問道:“王叔,這位是……?”


    那賊眉鼠眼的男便趕緊上前行了個大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小的紇幹承基參見太陛下,陛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位紇幹承基是我在梁州碰見一位高人,他的身手不凡,而且為人豪爽講義氣……”李元昌眼珠往周圍瞟了一眼,見都是自己人,便悄悄湊到李承乾地耳根小聲地說道:“他的武藝十分了得,飛牆走壁,舞刀弄劍,無所不通,將來對我們舉大事,必然是一個得利的住手,說不定還是那三板斧的程咬金,金裝鐧的秦叔寶……”


    李承乾點頭讓那紇幹承基起來,他聽完李元昌的話後,便也心領神會地連忙點頭,嬉皮笑臉地說道:“王叔可真是為我這個侄盡心盡力,招攬人,他ri我若是榮登九五,咱們必將共享榮華,長保富貴!”


    “對!對!共享榮華,長保富貴!”其他諸如趙節等人也都紛紛符合道,一臉的興奮說道。


    李元昌雖然心裏對此嗤笑不已,大概是在想將來誰能登寶位都不知道。但他地臉上也裝出了一副激動不已的樣。


    “王叔,既然你難得回來一趟,待會兒咱們還是按照老樣,在這外麵吃肉喝酒看胡戲,好讓侄兒給你接風塵……”


    李元昌卻是撇了撇嘴說道:“太你久居東宮怕是不知道,咱們廄可是出了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在梁州都能聽說過。這老看胡戲還不如到市的萃英樓去看那裏演出的大戲,我這次回來就一定要看看……”


    “哦?這事兒我在長安怎麽不知道呢?反倒是遠在外地地王叔聽到有這事兒?”李承乾聽完李元昌的一番介紹後,便也有了一番興趣,他倒是想看看這所謂的“唱大戲”到底是有多有趣。


    杜荷、趙節等人在家裏自然聽說有這麽一個萃英樓,然而他們都是剛愎自用地人,自然是以為這戲不過是家裏常看的歌舞伎,那些下人是因為沒享受過會如此追捧。


    李承乾平ri就喜歡這些玩意,頓時就拍著大腿嬉笑著說道:“這還用說嗎?走!咱們今ri微服私訪,我倒要看看那戲到底有多好看,若是不行,我可要砸了他萃英樓的牌!”


    這一群人便打扮得像普通的富家弟,鬧哄哄地騎馬離開東宮往市的方向走去。


    太妃與李承乾吵了一架後,被左右宮女勸回殿內,她心裏越想越氣,對這個越來越膽大妄為,肆意忌憚的太是心存擔憂。雖然女人不能參與朝廷之事,她久居深宮,卻也能聽到一些閑言閑語,當然也聽說近這兩年皇上似乎不怎麽待見太,有意將魏王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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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再任由李承乾這般胡鬧下去,恐怕即便是他做了太也隻能像秦二世和隋煬帝那樣做個短命王朝的皇帝。想到自己夫君有可能會變成亡國之君或者被魏王取代,太妃便感到心中憂慮不安,這都是她兩者不想見到地。尤其是想到有可能太會學著當年皇上那樣,生一場兄弟相戮地血光之災,她是感到不寒而栗。


    憂心忡忡地思慮一番,太妃便叫下人給準備小轎,她要入宮一趟去稟報兩位皇妃,跟她們說說近太的一些舉動,希望她們能夠規勸得了太,避免到時生不可挽回之事。畢竟自從長孫皇後過逝之後,在後宮也就這兩位皇妃地名望比較高,早年與太相處也是以母相稱。


    然而等到太妃哭哭啼啼地到達內宮覲見皇妃,她卻現兩位大小楊妃也是無可奈何。自從長孫皇後去世後,受到皇後遺托的她們也曾屢次對李承乾諄諄教導,然而這太實在是太能裝了,表麵上是答應了,背地裏該怎麽玩還是怎麽玩,反正他把東宮殿門一關,就成了他自己私有的一片小天地,誰也管不著。


    失落之餘,太妃也隻能無奈地離開後宮。掀開轎簾往外看,望著天空一排排往南而飛的大雁,她的心緒是惆悵不已,然後命令內侍說道:“先不要回東宮,我要到曲江邊上走走……”


    “太妃,這……這不太合適吧……”其中一個女官連忙阻止說道,然而她見太妃挑眉怒眼正要怒,便趕緊指揮內侍往曲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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