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後去世後,中年喪妻的李世民頓時變得哀傷頹喪,終ri沉浸於對皇後的思念當中,在追憶中令人心馳神往,浮想聯翩,同時又徒增惆悵傷感,幾乎無心處理朝政。他的生命好像萎縮了一般,成了一具“走屍”似的,心灰意懶,萬念俱灰。


    朝中大臣看著皇帝被喪妻之痛折磨成這樣,與他向來剛強不屈、一往無前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都十分擔心。於是幾位近臣便商議,設法使皇上恢複朝氣,還振其壯誌雄心。 . .


    秋天到來,這是好的狩獵季節。李世民帶著一群近臣侍衛,浩浩湯湯地前往郊外的皇家林苑打獵。李世民本來就酷好騎shè,如今四海升平,他也許久沒有征戰沙場,也隻有在打獵時能找回當年所向披靡,武功掃平四方的感覺。


    一場酣暢淋漓的打獵行動結束後,李世民便在林苑裏停留下來,擺酒設宴,燃起一堆堆篝火,跟跟隨身邊的群臣們一起品嚐剛收獲的各類野味。野味野菜紛紛擺上食案,恍若野炊一般,免除了禮儀,也免除了音樂。杯籌交錯之間,在場之人時而站起,時而坐下,喧嘩笑鬧,君臣之間氣氛輕鬆熱鬧。


    “歲月如梭,當年你我二人還是翩翩少年,如今都已過了不惑之年,成家立業養兒。有鳳兒陪伴,無忌你是輕輕鬆鬆、瀟瀟灑灑地過ri,而我卻鴻雁失伴……”李世民看著身邊坐著的長孫無忌,歎了口氣,言語中隱隱透露出一種傷感和壓抑的情調。 . .


    “陛下,我看你兩腮塌陷。眼圈烏黑。可要節哀順變,保重龍體。”長孫無忌見他如此傷感,便擔心地說道。


    “我李世民久經沙場,浮沉三十多年,迭經風浪,不如意事經曆過十之**。唯獨無垢這一賢妻,讓我打心底感謝上蒼。可惜天予其德而不假其壽。”李世民雙眼微眯。陷入了一種短暫的沉思。


    “皇上聖武神威,開創了空前的貞觀盛世,萬世不朽。隻是當年漢高祖從馬上得天下,卻不以馬上治天下。皇上還是要以天下蒼生為主。切莫因為傷事而忽略了黎民百姓。”長孫無忌一手擦掉了嘴角和胡上地油水,一本正經地勸諫道。


    “無忌放心,我雖遭此人生之大不幸,然這人生在世,誰不經受個七災八難的。大丈夫應拾得起,放得下。”李世民便是揮揮手,朗聲大笑一番。往昔的壯誌豪情似乎又回來了。


    群臣見皇帝龍顏大開。這些ri的壓抑情緒也都一掃而空,大家思cháo翻滾,由此及彼,談論起古今得失。


    “皇上,臣聽聞尚書省奏稱:近來掖庭宮遴選宮女,有得出身微賤,沒有家教,不懂禮儀;有的因父兄犯罪,沒入宮中。滿腹積怨。請求自今而後,內宮及東宮若有空缺,都應該選擇有教養的良家女充任,以禮聘納。凡是沒收入宮的女,或者出身微賤地女。都不得再補充到掖庭宮。”魏征經過多年的官場生涯。已經成為了一個進諫高手,他見李世民龍顏大悅。便上前問道。


    “他們說得極是合理,後宮的確有必要做些調整。”李世民點頭稱是。


    “臣聽聞皇上詔令招前朝同事舍人鄭仁基的女兒鄭氏,聘為後宮地充畢?”魏征進一步問道。


    “是有此事。”


    “鄭氏在繈褓之時便已許配給世家大族6家的小兒6爽。微臣認為此事所為,有損皇上聲譽,懇請陛下收回詔令。”魏征一步一步將進諫之言點點說出,倒是有幾分技巧。


    李世民聞言愣了一下,頓時便是皺了皺眉頭。房玄齡等大臣見狀,便出麵辯白說道:“之前已是問過鄭家,鄭家與6家沒有正式婚約,鄭氏乃是一個身家清白的女,怎會有損皇上聲譽?況且詔令既已出,不可隨便中止。”


    魏征咧嘴一笑,道:“既是皇上問到,鄭6兩家怎敢拒絕,即便是已有婚約,他們也隻得否認。否則以後皇上一個莫須有罪名下來,豈不是百口莫辯?”


    “傳令下去,將詔令收回。”李世民歎了口氣,剛稍有起漲的情緒又跌落下來,“唉,皇後走後,這後宮也就跟著亂了套。”


    “皇上,臣聽聞已故大臣,曾任荊州都督的武土家中有一女兒尚待字閨中,尚未婚配,正處豆蔻年華之際,卻已貌美如花,華出眾。”曾任並州都督的李涼見皇上因鄭家女之事而掃興,他便想起了在並州之時監護武士葬禮時,曾經見過的那個絕世美麗地少女。


    李世民正思及愛妻,心中掃興不已,便是擺擺手命令收拾一切回宮,隻是李涼這番話卻是記在了心中。


    在回宮地途中,李世民看到長安朱雀大街上的繁華景象,想到自己就位以來,大唐威加四外、萬國來朝;百姓安居樂業、倉稟豐實;躊躇滿誌的笑意又衝刷了他剛的掃興,路過宮城途中,看著與自己同車解悶的長孫無忌,他忽然想到了未來的駙馬長孫凜,便笑著對長孫無忌說道:


    “三郎可是長大了,穩重了,不再是兩年前那個胡作非為、不知事的黃毛小兒。”


    “這孩橫衝魯莽的xing格尚未收斂。”長孫無忌隻是尷尬的笑了笑,昨夜這小還跟東宮之人打了一架,帶著一身觸目驚心地血跡回到家中,若不是他攔住,竇鳳差點就氣衝衝地跑去找肇事之人算賬。


    “這宮城離軍器監的官署不遠,朕倒是想去看看他建的火藥署究竟做得怎麽樣。”李世民說完便下令車轉向往軍器監方向走去。


    話說長孫凜與徐孝德兩人一個下屬一個上司,卻是為了缺勤責罰一事,兩人誰也不讓步地對峙著,即便是有張封等其他同僚在一旁勸阻。


    但長孫凜卻是拒不接受懲罰道歉,他能夠接受軍隊中的軍法的杖刑,那是因為在軍隊這個特殊地環境,你也隻能恩威並濟能收拾那些五大三粗地家夥。可是若是到了普通生活中也要實行這樣的體罰,那麽他腦袋裏地思想便是立刻對這種帶有封建奴役味道的懲罰產生了逆反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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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孝德是不可能對這個無視上司威嚴的下屬讓步,本身就是長孫凜無假擅自離開崗位,如今又違抗命令抵抗懲罰。他若是向這個紈絝公低頭,那以後軍器監裏他這個監正,就是名存實亡。


    “皇上駕到!”正在這二人眼睛瞪眼睛,各自執拗,氣氛緊張尷尬之時,隻聽見外麵傳來太監尖利的聲音。


    唐太宗這次到軍器監巡視本來就是心血來cháo,加上剛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正在對峙的二人身上,聽到太監的傳號,軍器監裏的大小官員便是來不及反應,頓時亂成了一團。


    李世民走入軍器監官署後,現眾多官員淩亂地從一個房間湧出,而並非他所想象地各自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認真做事。便是一臉不悅地望著為出來的徐孝德,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大小官員在向皇帝行完君臣之禮後,便是戰戰兢兢地退在一旁。徐孝德為官多年,漸漸穩住自己的情緒,看了一眼皇上身邊的長孫老,思索一番,他還是上前向皇上將剛生之事一一如實稟報。


    長孫無忌聽完徐孝德一番敘述後,便是頭上汗流淋漓,滿臉通紅。這個孩哪裏改了xing,昨ri還和東宮之人打了一架,今天又違抗上司責令。這xing甚至比以前偷雞摸狗甚,要知道以前他得罪的不過都是些百姓弱者,而現在得罪的人都是朝中大官或者東宮太。


    李世民看了一眼那個頭上還纏著布條的俊逸少年,這小身著輕便緋sè繡邊錦衣,英姿颯爽,一表人,其桀驁不馴的xing格倒是和自己當年有幾分相似。雖然是這麽想的,他卻是毫無表情坐到了官員為他準備的椅上,喝了一口茶後,有條不紊地把長孫凜傳到跟前,問道:


    “剛徐監正所言可是當真?你這個弱冠之年都未到的小卻是非議我大唐條律?”


    盡管父親長孫無忌在一旁幹著急地對他使眼sè,長孫凜卻是傲然一笑,朗聲說道:“這有何不可的,大唐條律出自小部分人之手,卻要管天下之事,束天下之人。天下之事出自天下人,天下人自有權議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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