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意他的情緒,隻知道他終於肯安靜下來,高森舒一口氣,閉上眼很快陷入沉睡。


    可惜他剛睡得香甜,就又被鄭江拉起來。鄭江繼續用神神秘秘的聲音說:“你說許恪一晚上都在世子爺的房裏,會不會他們在做這個?”


    他猥瑣地做了個手勢。


    高森眼皮狂跳,恨不得打他一頓。“你腦子裏想啥呢?世子爺有孝在身你不知道嗎!不想死就收起你那亂七八糟的想法,輪值去!”


    鄭江被吼了一頓,總算消停了。過了會兒,高森聽見他打開門走了出去,這才睜開眼,盯著房頂想了想,最終又閉上眼。


    他就知道,世子爺和許恪,早晚的事。


    ……


    六月二十八,大長公主府上宴客。陛下敬重姑母,早有言稱當天親領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出宮赴宴。朝中大臣聞風而動,早早攜內眷到場。


    午時二刻開席,男賓女賓各處坐了,正堂還另外設宴,坐的是陛下同各位皇子等皇室人員。


    仁安皇帝坐在主位,左邊就是敬平大長公主,右邊則是太子,下首是幾位皇子。


    太子今年十七歲,一直在東宮讀書,還未開始接觸朝政,從坐臥起居看,儀態從容。三皇子四皇子都是十歲出頭,板著身子,甚有皇家氣度。最小的六皇子隻有五歲,開宴前一直趴在敬平大長公主膝上,連聲叫她“姑祖母”,煞是可愛。


    席間種種觥籌交錯自不必提,敬平大長公主今日十分高興,同陛下聊了許多幼時的事。陛下直至未正,才散了宴,擺駕回宮。


    ……


    大長公主府的熱鬧,戚無為因有孝沒參與。


    這兩天,同許恪把話說開以後,兩人正是心意相通時,抬首回眸都自帶笑意,鄭江覺得肉麻,幹脆自請去盯人,說要換高森回來,戚無為如他願將人打發走。


    吃罷午飯後,要先消食才午睡,戚無為便拉著許恪下棋。


    盯著棋盤,許恪頭疼得緊,他自覺還算聰明,這種高智商的遊戲,卻駕馭不了,每次都被戚無為虐的心好痛,也不知道是何道理。


    戚無為看出他怨念很深,偷偷讓他贏了棋。本來昏昏欲睡的許恪一下子醒了,盯著棋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贏了?”許恪猶不相信,數了數子。


    戚無為道:“碰巧走運而已。”


    許恪聽出他不甚樂意是裝的,並不理會,隻嗬嗬笑著,連聲叫道:“復盤復盤,我得研究一下是怎麽贏的,總結一下經驗。”


    兩個人又開始一顆子一顆子地復盤。室內很安靜,鄭江和高森不在,小廝許是偷懶沒拿竹竿粘,外麵的蟬鳴一聲接一聲,愈發襯得這一方天地內的靜謐安寧。


    一盤棋還沒完整復盤,莫先生竟挑這個時候來訪。


    許恪要收了棋盤,戚無為不許,莫先生進來就見了一盤殘棋,還一眼看透世子爺耍花招的那幾步。


    他將視線往世子爺身邊這個小侍衛身上移了移,像是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唇角勾起一味笑。


    戚無為不動聲色將許恪堵在身後,沉聲問:“莫先生此時到訪,可有事?”


    到了午睡時間,原本復盤後就打算休息的世子爺,也不知是被打擾了不高興,還是因為莫先生看許恪的視線不高興,用語都不太客氣了。


    察覺到世子爺的不滿,莫先生微微正色,道:“太子出事了。”


    戚無為一驚:“莫先生說誰?!”


    原來,陛下領著皇子們參加完壽宴,回宮的途中,太子的馬車突然受驚,一路狂奔不止,最後將太子甩出馬車,被巡防衛送回宮中,目前生死不知。


    想到三天前薑懷仁曾說的話,戚無為麵色陰沉。薑家,居然拿太子當墊腳石拖翟修下水?


    第 26 章


    到了第二天,更詳細的信息很快就傳過來了,沒有想像中那麽糟糕,但也不是好消息,太子沒死……就是摔斷了腿。


    太子於國人而言,是未來要承帝的人選。而大營朝,連官員選任都不要樣貌醜陋的,哪裏會容忍一個不良於行的儲君?可以預見,若是太子恢復不好,廢儲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太子之位懸空,朝堂爭鬥隻會愈演愈烈。僅僅為了拉翟修下水,薑家就敢這麽做,也難怪戚無為生氣。


    許恪拿起棋罐,將戚無為生氣撥拉到地上的棋子一枚枚撿起,隨口安慰他:“也不一定就是薑家做的,不是說翟修和太子之間也不和睦嗎?說不定是翟修為打壓太子做下的呢,巡防衛可是翟修的人。”


    戚無為冷哼道:“翟修會那麽蠢,明知道太子一出事便人人都盯著他,他還偏要做這件事?”


    這樣說也對,但什麽證據都沒有,就把屎盆子往薑家扣,許恪覺得,有點不講道理。


    最後一枚棋子落在戚無為腳邊,許恪彎腰去撿,夏日薄薄的衣衫自動垂下,勾出一截細腰。戚無為心頭的怒火騰地散了,轉而變成另一種想握住那截細腰的衝動。


    然而許恪很快站起來,寬鬆的衣服重新將他遮蓋嚴實。他說:“別糾結是誰做的了,對侯府來說,翟修薑家太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威。今晚能動手了吧?”


    定國侯通敵案一日不審清楚,戚家人頭頂的刀就永遠懸著。所以當務之急是抓住孟威,查明他做偽證的前因後果,從而證明定國侯的清白。


    戚無為有點遺憾地搓了搓手指,對許恪點點頭,說:“鄭江一直跟著孟威,今晚就動手。”


    ……


    但是他們沒能等到晚上動手。


    申時初,許恪午睡剛醒,正對著麵前的一盤西瓜打哈欠。戚無為擰了條帕子遞給他擦臉,許恪不想動,把臉伸過去,戚無為無奈地替他擦臉,擦完順手在他臉上捏了捏。


    許恪戲很足,立刻“啊”了一聲,控訴戚無為調戲他。


    戚無為:“……那你要調戲回來?”


    許恪很正經地點點頭,用手指勾了勾,示意戚無為靠過來,戚無為順從地湊過去,就被許恪在臉上親了一口。


    雖然許恪這兩天時不時就耍流氓,戚無為還是有些僵,愣了一瞬,把許恪揪起來抱在懷裏,啃了好半天。


    急促的腳步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的,兩個人都聽見了,忙分開整了整衣服,許恪還從容地拿了片西瓜咬了一口。


    接著,一名侍衛在門外稟報:“世子爺,高侍衛命屬下前來稟報,說鄭侍衛失蹤了,高侍衛追著蹤跡去了。”


    門裏兩人都被這個消息震了震,戚無為打開門,問:“鄭江盯著的人呢?”


    “回世子爺,一起失蹤了。”


    果然如此。


    許恪從戚無為身後探出頭。“帶世子爺去鄭江失蹤的地方。”


    那名侍衛應聲答是,戚無為和許恪牽著狗,跟著他,一路來到城外一處尼姑庵。


    許恪覺得奇怪,鄭江必然是跟著孟威來到這裏的,那孟威一個大男人來尼姑庵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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