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之刖嘆了一聲氣:“你為什麽要讓自己活的那麽累?”把他們之間的荒唐當成是419,這樣不是更好嗎?“你和我之間的事情跟寒煦沒有關係,讓那個記者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之間我也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回頭也許還能再合作。”


    旬之刖的話令於承眠疑惑了。而阿亮聽了,趕緊勸於承眠:“承眠,你快答應啊。”這麽好的條件,為什麽不答應,承眠,你在猶豫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事業最重要了嗎?


    於承眠看了阿亮一眼,然後盯著旬之刖:“就我所知的旬之刖,是個記仇的人,是什麽讓你改變了看法?寒煦嗎?”


    在所有和旬之刖有關係的以往眾人之中,於承眠是跟他時間最長的,因為於承眠夠聰明也能理智,至少在這件事之前,旬之刖是這麽認為的。旬之刖並非無情之人,隻是他不想有情,而在於承眠這件事上,他的確不想趕盡殺絕。


    雖然他不承認是因為寒煦,可是他心底知道,寒煦的因素是存在的。於承眠如果垮了,媒體也許會就這件事來指責旬之刖為了寒煦,封殺舊情人的路。


    而或者是因為寒煦,旬之刖的心底那層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他待人不再這麽無情了。


    “你不要把問題推到別人的身上,我和你之間變成今天的開始,你忘記了嗎?”旬之刖又拿出一疊資料,抽出其中的一張照片,“承眠,有些事情不需要道明,可是如果你忘記了,我也願意指點,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旬之刖手中那張照片的主角,就是在《地球捍衛戰》慶功宴的那天,於承眠沒有出席,背著旬之刖在他們的床上,跟這個主角在滾床單。


    當旬之刖提起,一幕幕的事情閃過於承眠腦海的時候,他眼中突然呈現了傷痛。這件事的起源,是他想試試旬之刖對他到底有幾分真。因為他厭倦了那種撲朔迷離的曖昧和緋聞。


    “如果這個人還不能夠喚醒你的記憶,那麽這個混混呢?”旬之刖又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作為你和陳海認識的中介人,作為在酒吧陷害我的幫凶,承眠,你記得嗎?”


    於承眠的腦袋轟一聲爆炸了,他的臉色有些難堪,旬之刖說出來的一幕幕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我改變看法的人,是利惟烽。”其實有一件事,旬之刖沒有告訴寒煦,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在阿亮打電話約他之前,在他讓阿亮約於承眠喝下午茶之前,他收到過一個人的電話,那個人就是利惟烽。


    利惟烽在離開於承眠居住的酒店時,越想越不妥,所以他給旬之刖打了一個電話,把於承眠和那個叫陳海的記者可能是認識的事隱晦的說了一下,讓旬之刖心裏有個底。利惟烽沒有開口請旬之刖放過他,但是他這麽做的理由,聰明如旬之刖當然也明白了。所以現在,旬之刖才會和解。


    “惟烽?”於承眠想起了那天利惟烽悲傷的眼神,想起了太多太多他們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突然,他有些迷茫了,這今年或者最近,他都在幹什麽?


    閉上眼,於承眠點了點頭:“對不起。”他在幹什麽?為了一個男人,一個不愛他的男人,要毀掉自己的一切,這種奮不顧身的行為,值得嗎?


    “我們是男人,不是誰少了誰就會活不下去的。”旬之刖來到於承眠麵前,他拍了拍於承眠的肩膀。


    終於雨過天晴了,阿亮是這麽想的。可是下一刻,旬之刖一拳打在於承眠的肚子上,然後緊接著第二拳、第三拳。於承眠僅僅是讓了他三拳,等到第四拳的時候,他還手了。兩個人廝打在一起的情景非常恐怖。要是讓那些粉絲知道,他們心中的大眾情人打的這麽孩子氣,他們一定會嚇壞。


    阿亮沒有去阻止,他知道這是男人一種發憤的方式,代表友好的一種。


    旬之刖雖然放過了於承眠,可是他的氣沒有消,他不會忘記曾經有人在他的酒裏下藥,企圖上他。所以他要泄憤。


    於承眠心裏也難受,從和旬之刖有了關係開始,他一直都是被動的,好不容易主動想要愛了,卻被拒絕的一敗塗地,其實從一開始,他的出發點就錯了。他沒有挑釁旬之刖,沒有去試探他,也許現在,他們還在一起。


    可是沒有也許,因為時光穿梭機是不存在的。


    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他們急促的呼吸著躺在地毯上。於承眠回頭,看著旬之刖的側臉,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其實他不是非要旬之刖不可的,隻是不想他這麽冷淡的對自己。那麽現在這樣的結局,他應該滿意吧?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於承眠忍著唇角的疼痛開口。該死的,旬之刖每一拳都對準他的臉,明知道過兩天要開記者招待會,他竟然一點也不留情,分明是故意想在那天讓他難堪。而他呢,念在有那麽一段感情的份上,卻對他手下留情。果然,這個人是留不得情的。


    “不能。”仿佛知道他會問什麽問題,旬之刖拒絕的果斷。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兩人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阿亮開口:“我去開門……是送外賣的。”阿亮嚷嚷。


    外賣?旬之刖疑惑:“我沒有叫外賣啊。”


    阿亮開門讓送外賣的進來,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一位姓韓的先生定的,是這裏吧?”小姑娘仿佛沒有認出眼前鼻青臉腫的兩位名人。


    “寒煦?”旬之刖回頭,看著二樓。


    “是我。”寒煦從樓梯口下來。


    於承眠眼神閃爍。那寒煦穿著居家服,難道他住在這裏?複雜的眼神看著旬之刖,而旬之刖的視線,分明不在他身上。


    從寒煦出來開始,他的視線就鎖著寒煦的每一個動作。他們?於承眠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他們?寒煦走路的動作有些別扭。於承眠看了半響,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知道寒煦這種走路的姿勢意味著什麽,因為曾經,他也經歷過。


    於承眠有些恍惚了,寒煦和旬之刖,難道也變成了曾經自己和旬之刖那種關係嗎?


    “要不要一起吃?”寒煦拿了錢給外賣員,然後送對方到門口。


    他叫的是披薩,至尊大分的,四個人的分量也是綽綽有餘了。


    於承眠和阿亮麵麵相視了一會兒,突然,兩個人不客氣的留下了,不吃白不吃。氣氛,意外的和諧。於承眠釋然了,如果寒煦和旬之刖也是這種關係的話,那麽他期待著,他們的這種關係可以維持多久。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遲,他忘卻了自己最初想看好戲的目的,而旬之刖和寒煦,也一直沒有分手。那個時候,於承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隻是偶爾幾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於承眠才想到這件事。不過由始至終,他也以為是旬之刖在上,寒煦在下。卻不知其實不是。


    說起這件事,寒煦給了旬之刖足夠的麵子,雖然旬之刖看上去才是被壓的人,但是在外,寒煦很謙虛很委屈的表示,自己才是被壓的那個,希望大家不要取笑。


    過了下午茶的時間,他們商量好了記者招待會的事情之後,於承眠和阿亮就離開了。車上,於承眠一直保持著沉默,臉色有些難看,阿亮知道,他心裏還是不舒服的。


    “要不要抽菸?”阿亮問。


    於承眠看了他一眼:“既然要斷,就斷的幹淨,抽菸這個習慣,當初也是跟他學的。”停頓了一會兒,於承眠又道,“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對他失去了理智。”


    “也許有一天你還會發現,你對旬之刖的,其實不是愛。”阿亮覺得,於承眠對旬之刖,不算是愛吧,是那種壓抑了太久的偏執。


    “是嗎?”於承眠看向窗外,沒有繼續的話題,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那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又是為了什麽?


    於承眠覺得自己很傻,不過現在,他還想聯繫一個人,那就是利惟烽。


    看著他們的車聲遠遠的離開了自己的聽力範圍之外,旬之刖挑眉,曖昧的看著寒煦:“謝謝你,寒先生。”


    第9章


    寒煦看著旬之刖眉開眼笑的神情,心裏暖暖的。“之刖。”他靠近旬之刖,坐到他旁邊,然後雙手抱著旬之刖的腰,“是因為還是因為利惟烽?”


    旬之刖挑眉,笑而不答。


    寒煦用下巴蹭著旬之刖的肩膀:“之刖不說,我就當是因為我了。”


    看著青年陽光般的笑臉,旬之刖邪惡的想毀滅:“不是,我憑什麽要因為你而改變?”反問,還是那拽拽的語氣,而眼中那掩飾不住的笑,透露了太多的訊息。


    寒煦不說,隻是一個勁的往旬之刖的身上鑽。寒煦跟以往和旬之刖相處的人不同,以往的那些人跟旬之刖之間是交易,因為是交易,所以他們自卑了些,甚至不敢跟旬之刖撒嬌,或者有更親密的動作。而寒煦是喜歡旬之刖的,他喜歡跟他靠在一起。然旬之刖要的也是這種溫暖,一個寂寞了太久的人,溫暖就是抵抗不住的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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