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你好歹也是導演,這個深層次的選擇就看你了。”楊磊拍了拍章立鑫的肩膀調侃。


    章立鑫喝了一口茶:“我的確有個模特可以讓我們參考。”


    “是哪個?”楊磊迫不及待。


    章立鑫豎起大拇指,指了指那邊正走出後門的男人。性感和優雅的代表,旬之刖本身就是最好的模特啊。楊磊恍然大悟:“可是鑫哥,你確定能夠找到像旬導一樣的演員嗎?”


    啪。


    章立鑫不客氣的打了一下楊磊的頭:“不要學旬導那樣叫我。”


    “哈哈哈……”楊磊哈哈大笑。


    寒煦從早上8點就開始排隊了,一直排到下午2點,還沒有輪到他。來到這裏之後他真正被意外到了。原本,他一直以為旬之刖隻是一個在國際間名聲很大的導演,卻沒有想到前麵麵試的演員會那麽多。這才早上8點啊,竟然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


    旬之刖,旬之刖,就算是這一刻,他也沒弄明白旬之刖三個字在演藝圈代表著神一樣的地位。


    “寒煦,哪位?”楊磊拿著麵試者的名單,看著寒煦的資料,“身高185公分,符合要求。”再看著寒煦的臉。作為混血兒,他的輪廓分明,是男人中少有的英俊,而且他氣質突出,一看就知道出身很好。不過楊磊有個問題:“你是理科畢業的?”


    寒煦點頭:“我是沒有演戲的經驗,可是誰難保沒有第一次?”他明白楊磊問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


    楊磊想了想,雖然這人不是專科生,可是他的條件的確符合旬之刖列出的要求。而且楊磊私心下覺得,這個人如果走演藝道路,肯定會有不錯的成果。於是在寒煦的麵試表格上打了勾:“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到下麵的地址報導。”


    “謝謝。”寒煦拿著通知單,比拿著畢業證書還緊張。


    而旬之刖呢?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是什麽,他隻是來到這裏之後,內心一些曾經被隱藏的感覺慢慢的湧了上來。


    走在學院裏的林蔭道上,9月的樹枝上還有一些綠葉。風吹過,樹葉掉了下來,有幾片掉在旬之刖的身上。他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天空,這一刻的寧靜,讓他疲憊的心漸漸輕鬆了起來。


    “之刖,會著涼的。”那熟悉的男音飄過腦海,他猛然回頭,卻不見任何人的影子。唇角勾起一抹笑,笑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


    第24章


    寒煦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裏遇見旬之刖。在麵試現場沒有看見旬之刖的身影,他以為旬之刖不在,麵試出來後想隨便的逛一逛,卻沒有想到在那落葉紛飛的樹下,他瞧見了妖精。


    沒有人會否認旬之刖是妖精,他不僅僅是長的漂亮被說成妖精,他的氣質,他的我行我素,通通都符合妖精的標準。


    寒煦慢慢的走近,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陽光下,旬之刖的睡顏純淨的像孩子一樣。他的皮膚白皙而嫩滑,因為陽光的照耀而白裏透紅。睡著的旬之刖沒有了清醒時的張揚和跋扈,可依然讓人移不開視線。寒煦喜歡清醒時的旬之刖,感覺有了朝氣,而睡著時就像沒有了生命力,會一直沉睡著一樣。


    9月的天氣還殘留著夏日的熱度,可是在樹蔭下吹著風,不免會覺得有些冷。


    當旬之刖因為這冷意而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對上了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他身手圈住了對方的脖子,失聲笑問:“不用去上課?”


    寒煦一愣,對旬之刖的主動有些受寵若驚,可對他的話卻不理解。


    僅僅是這微愣的瞬間,旬之刖已經回神,對方錯愕的目光令他的意識清晰了。他推開寒煦:“你在這裏幹什麽?”


    整理了一下思緒,印象中,有一個人,曾經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印象中,他總是喜歡在樹蔭下睡覺,而那人總會備上一件外套,然後在他睡著的時候蓋在他的身上。印象中,那人總是用手輕撫著他的臉,一聲又一聲的喚著他的名字。印象中……那些刻意被隱藏的記憶,被想起的時候,竟然是那麽清晰。


    “我……”看著一向驕傲的旬之刖露出不同於以往的神情時,寒煦非常意外。“你沒事吧?”本來想回答的話,變成了問候。這樣的旬之刖有些脆弱,讓人覺得很心疼。


    旬之刖從糙地上站起來,瞥了他一眼。然後靜靜的離開了。


    如果印象沒有錯,這條路的鏡頭是水池,水池裏鋪滿了鵝蛋石。以前的他喜歡赤腳在水池裏走,可他不是一個細心的人,總是不經意的被絆倒,千鈞一髮之際,總有一個人,用他結實的手臂挽住了自己。


    柯以閔。


    那個被自己冰封的名字,終於還是想起來了。


    旬之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那是他離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訣別到令人心痛。而自己?當時怎麽回答的?不想看到我就挖了自己的雙眼。那種無情的話,當時是怎麽說出來的?旬之刖忘記了,可是在說出來的那一刻,他是後悔的,後悔有什麽用?他旬之刖不是那種會執迷於後悔的人,所以他們一條路,反方向。


    果然,過了那麽多年,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化。旬之刖來到水池邊,不同的是水池底的鵝蛋石上,有很多很多的硬幣。


    旬之刖笑了,把這裏當成許願樹了嗎?


    他脫下襪子和鞋子,捲起褲腳,然後下了水。


    水是熱的,因為這裏沒有外物遮擋,被太陽直she的光芒給照熱的。暖烘烘的水,很舒服。旬之刖的皮膚很白,在水中,他的兩條腿似乎要變成透明的了。


    寒煦的眼神隨著旬之刖的每一個動作而變得深邃了。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做到這麽迷人。


    “小心。”當他看見旬之刖的身影在水池中搖晃的時候,情急之下,顧不得脫下自己的鞋子,就這樣跳了進去。


    水滲透鞋子的感覺?寒煦不知道,隻是覺得那個人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心,跳的更快了。


    撲通……撲通……


    沉穩而有力的心跳,那麽熟悉。令人安心的胸膛,雖然不是那人的氣息,可是下意識的想依靠。


    旬之刖就這樣靠在寒煦的懷中,他每動,甚至有些貪婪的吸收著寒煦的體溫。漸漸的,他雙手抱住了寒煦的腰,他踮起腳尖,吻著寒煦的脖子,寒煦的下巴,寒煦的唇。


    自尊在愛情麵前,不應該那麽強。


    寒煦的呼吸急促了,他抱著旬之刖的雙臂收緊了力量。可他被動的站著,不敢主動去吻,不敢有反應,他怕這隻是一個夢,又或者,他怕驚醒了旬之刖的夢。


    吻慢慢變得纏綿了,銀色的液體順著兩人的唇角留下。旬之刖突然變得頑皮了,他離開寒煦的唇,而舔著他唇角的口氣。同時眼神邪魅的看著他,這是在挑釁。


    身體著火的感覺很好,是男人都渴望這種感覺,可是著火之後無法熄滅的感覺卻非常不好。當寒煦最明顯的象徵有了反應的時候,旬之刖推開了他,他眯起眼,微笑的看著他。寒煦臉一紅,顯得有些尷尬,最尷尬的是褲頭那。


    接著,旬之刖蹲下身,雙手捧起水,撲向寒煦:“這樣是不是好點?”


    火遇見了水,是可以好點,可是旬之刖的動作更加刺激了寒煦身體的每一處觸覺,所以結果,該死的不好。


    “拜拜了。”旬之刖事不關己的走出水池。他拎起鞋子和襪子,一路赤腳走著,而這次寒煦沒有跟上,他摸著自己被旬之刖問過的脖子,下巴,唇角。如果剛才的感覺是真實的,他可以體會到剛才旬之刖吻著他的時候,多麽的小心翼翼,多麽的……有感情。


    旬之刖……


    旬之刖拎著鞋子和襪子走在路上,不顧別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也不顧那那些人拿著手機在拍他。他的腦海裏想著自己主動吻寒煦的場景,心裏後悔極了。在寒煦抱住他的那一刻,他以為是柯以閔回來了。可兩人的體味不同,兩人的氣息不同,他本清楚這個人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卻還是忍不住吻上了他,帶著惡意的玩弄。


    為什麽要玩弄寒煦?


    旬之刖自己也不明白,或許剛才躺在樹蔭下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了對方深情的目光。是深情吧?至少曾有人這樣看著自己,大家說,那種眼神叫愛戀。旬之刖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個小子真的喜歡上了自己。


    旬之刖是什麽人?真真假假一眼就會看穿,所以寒煦的真,他看在了眼裏。


    笑著搖頭,那個笨蛋。


    對了,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呢,不記得對方是不是說過,下次見到了,就問問吧。不知不覺,他竟然想著有下次。


    寒煦第二次的麵時間被推遲到國慶之後,理由是旬之刖那邊有些事情。而旬之刖在幹什麽?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自己想要的劇本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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