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一句,蔡冒朝著劉景升拱手道:“主公,江峽地處偏遠,而且江東是從元公路手中將江峽奪去,我等實在沒有理由出手。


    而且一旦開啟戰端,我荊州好不容易維持的安穩和平將一去不返,還請主公三思。”


    劉景升心有計較,忍不住開口問一句:“將軍以往也極力支持荊州用兵,為何現在反而以和為貴?”


    蔡冒麵皮一抽,這不是當初年輕氣盛,以為自己乃衛霍之流嗎?


    現在已經被淩興霸和周子敬打醒了,也不想著建功立業,隻要保住荊州基業就好。


    順便在劉景升百年之後,讓自家外甥成為新的荊州之主。


    “以往末將不明白主公的苦心,現在卻知道了我荊州能夠繁榮安穩是何等的重要,主公英明啊!”


    “嗬嗬,好好好,蔡將軍沒有讓老夫失望。”


    ……


    天下諸侯正忙著自己的事,聽聞江峽被揚州軍攻下,也沒有心思多管,且等著看劉景升和元公路的反應。


    譙郡,元公路一邊與董巢交兵,一邊占有劉景升的江峽,一邊和江東開戰。


    真可謂是左右開弓,好不威風。


    這些日子與西涼軍交戰,勝多敗少,江峽城高池深,足以抵禦揚州軍,況且他還派了紀伏靈去支援,想來江峽牢不可破。


    這種場麵,讓他感覺到了自己四世三公之後的快感,天下有誰能像他一樣,同時在這麽多諸侯手中逍遙自在?


    “嗬哈哈哈。”


    想到美妙處,嘴中蜜水太甜了,竟笑出聲來。


    “主公何故發笑?”


    元公路肯定不能將心思道明,擺擺手:“我笑那寧宣,竟然想著以十萬之眾就想攻下我的江峽城,豈不可笑?”


    閻象頷首,卻還是提醒一句:“主公,寧宣占據揚州,堪稱是天下第二大諸侯,不可小覷。”


    “先生的話,本將軍明白。”


    “報——”


    閻象看到信使一身是血,心中一個咯噔,忙問:“何事,速速報來!”


    “啟稟主公,紀將軍兵至雁回峽,中了揚州上將張平燕的埋伏,五萬大軍折損大半,隻有數千殘兵逃回。”


    噔噔。


    元公路手中裝著蜜水的杯盞一下子掉在地上,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之色:“不可能,雁回峽地勢險要,紀將軍定然不會在此地中計。”


    “主公,千真萬確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來人呐,把他給本將軍叉出去!”


    閻象痛苦的閉上眼睛又睜開,開口道:“主公,是真是假,召紀將軍一問就知。


    在下擔心,寧宣既然派兵於雁回峽埋伏,江峽隻怕也守不住了!”


    轟!


    元公路一下子癱坐:“先生,這可如何是好?”


    “先傳紀將軍來問一問吧。”


    “對,快去傳紀伏靈來。”


    紀伏靈早就在殿外等候,一聽傳召,立馬進殿跪地。


    “罪將紀伏靈,拜見主公,請主公治罪。”


    “說吧,你是怎麽中了埋伏的。”


    紀伏靈不敢隱瞞,連自己的心思都一一道來。


    “紀將軍,你怎可如此糊塗啊!”


    閻象一甩袖袍,恨鐵不成鋼。


    “先生,末將以為張平燕是在詐我,讓末將不敢支援江峽,末將生怕江峽有失,故而急躁中了埋伏。”


    “唉!”


    元公路心煩意亂,好不容易拉起這麽點家底,左右開弓的快感他還沒體會多久呢。


    按理說損兵折將,應該將紀伏靈斬了,但其乃是護體罡氣境的猛將,自然不能輕易處罰。


    閻象看了一眼跪地的紀伏靈,拱手道:“主公,紀將軍也是擔心江峽,情有可原,且讓他戴罪立功。”


    元公路點頭:“也罷,伏靈辛苦,下去休息吧。”


    “多謝主公,多謝先生。”


    等其退下,元公路問:“先生,若是失了江峽,該如何是好?”


    “江峽遠在荊州偏遠之地,現我等已有豫州,沒了就沒了。


    再者,江峽本是劉景升的地盤,現在落入寧宣手中,可促使二者交兵。”


    “劉景升昏庸,怎會有膽與寧宣交兵?”


    “荊州有一大族蔡氏,與劉景升為姻親,其夫人又是蔡冒親姐,若以重利誘之,蔡冒必能說服劉景升用兵。”


    “先生妙計,此二人交兵,本將軍相機行事。”


    “主公英明。”


    卻說蔡冒接見了元公路的使者,元公路出手確實闊綽,可惜蔡冒心如止水,甚至有點想笑。


    “別以為本將軍看不出元公路的心思,他是想讓我荊州和江東開戰,我荊州大敗,他攻荊州,江東大敗,他攻江東。”


    “是也不是?”


    使者冷汗涔涔,不是說蔡冒貪財,怎麽跟聖人似的?


    急忙跪地求饒:“將軍息怒,在下並不知道啊。”


    “哼,帶著這些東西滾回去。”


    “多謝將軍饒命,多謝將軍饒命。”


    使者劫後餘生,不敢多言停留,立馬返回譙郡。


    “主公,那蔡冒……”


    一番添油加醋,元公路聽得火冒三丈。


    “蔡冒竟有如此眼光,莫非傳言有誤?”


    閻象陷入沉思,懷疑人生。


    一個武將都這麽有智慧,荊州謀士該如何厲害?


    “先生,蔡冒不上當,現在該怎麽辦?”


    “主公,眼下咱們當務之急,還是董巢。


    聽說那呂奉先傷勢已經快好了,不可不防。”


    “對對對,是要防備。”


    ……


    “奉先哪,咱家這些日子可是毫不得勁,連那個元家小兒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來了。”


    呂奉先依舊是手持方天畫戟,頭戴朝天冠,身穿鎖子黃金甲。


    看起來這就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神將。


    但若寧宣當麵,必能看出其氣機中難以察覺到的虛弱。


    當日無敵之勢被硬生生阻斷,晉升不壞金身境失敗,難免受到反噬。


    重傷可以愈合,可想要重聚無敵之勢,那就難了。


    除非呂奉先接下來一路無敵,敗盡敵手,亦或是他也來一場頓悟,否則休想突破不壞金身境。


    “孩兒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隨時可以領兵去為義父拿下元家小兒。”


    “哈哈哈,好啊,我兒奉先天下無敵!


    有奉先在,咱家無憂,無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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