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幸福,今年四十歲了,厚著臉皮混跡於網絡。現實中是一個社恐,不愛講話,沒有朋友的中年人。如果坐在電腦前,指尖下會敲打出一陣陣優美的“音樂”出來,這獨屬於我的私人賞聽時間,一邊感受著“音樂”帶給我的癡狂,一邊在文字王國裏組織出一段段短文。盡知它像石沉大海不被發現,(本身這樣的紀實文字就不受歡迎)。但是我也覺得無所謂了,至少我還有一點勇氣能夠將心裏的感悟用文字表達出來,就這已經非常可以了。人們都想從一些腦洞大開的故事裏一笑忘憂愁,而我的文字或許看了之後更加的憂愁,字裏行間沒有喜,隻有悲。


    故事要從1999年冬天說起,距今已經整整有二十五年了,對於那年出生的人來說,已經有二十五歲了,而對於我來說,那年我十五歲。從那年之後人生中發生的大事件都記憶猶新。而我嚐試著把它記錄下來。以此來打發時間。


    也就在那一年,我自作主張的退學了!


    命運的齒輪就這樣開始轉動,而我就此被帶入到一個別樣的舞台之中,戰戰兢兢的走到舞台後麵,要說明的是我扮演的角色不是主角,而是丫鬟,伺候主人的角色。自此開啟了人生中最為悲苦的日子。當然這都是之後發生的事情。


    而今天打開文字之國的門,還是要找出來一個頭緒,再次接到上麵所說----從我退學的事件說起。


    那年我真的做事很衝動,事後一直在自責,可是這都是當時的形勢走向。而自責終究挽回不了曾經發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也可以理解為命中注定,我們在說話的時候都喜歡帶上“如果”可是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麽多“如果”可追溯。


    那個時候,學校老師對於學生的自願退學是睜隻眼閉隻眼,走了不挽留,大門敞開隨時都可以走。再加上學校的升學率幾乎為零,這也是那個年代偏遠山區學校的通病。所以老師們也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學生來去自由,有的甚至在家待幾天後,又被家長送到學校,老師會直接問“你是新生嗎?”上了三年學老師叫不上學生名字的事情層出不窮。學生們學不下去,老師們也是當一天老師寫一天黑板字,僅此而已。


    而我最大的退學原因就是,自己的數理化不行,每次聽老師講課也不知道是老師講的太過於深奧,還是我根本就聽不懂,真的猶如聽天書,學生時代就這麽一天天的過著,真的懊惱數理化,這也是我萌生退學的原因,成績跟不上,每次考試都在擺尾的位置,這樣即使堅持下去,高中的門也是為我緊閉啊!但凡是上語文課,我也可以專心的聽講,隻要是上數理化那就是不斷的打哈欠,那些公式對我來說就像是天書,很陌生,很想躲避!上課時老師一個犀利的眼神過來,瞬間便會有一個粉筆頭,兩個粉筆頭往我的頭部砸來,一節課下來,腦門的頭發基本上都變白了!我現在的頭型像清朝時期的貝勒爺,應該就是當年的粉塵落在了頭部,把頭部發根給傷了!


    所以,自己就是在這種自卑中,恐慌中,越來越覺得這個學上著沒有意思。看到有的和我一樣偏科嚴重的同學選擇了退學,我心裏也開始有這種念頭在腦海,一天這樣想,兩天這樣想,最後覺得這個教室容納不下裝睡的自己,有種強烈的願望想要逃離出去,自己不能被囚禁在這裏,聽著天書,打著哈欠來湊數,接受著頭頂落下的粉塵。


    退學念頭在腦海裏掙紮了許久,在一個寒風凜冽的午後,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自己在學校裏收拾了一番,用個布袋裝著書本,(即使不上學了還不忘把書帶回來)把行李綁到自行車上,頭也不回的離校了!縮著頭迎著風,騎著二八自行車,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沒有和父母商量,就這麽“瀟灑”的回到了家,父親看到我的一瞬間,我把頭垂的低低的,想把自己的頭縮進腦部般,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總之不敢和父親對視,因為害怕父親眼中的怒火把自己燃燒。雖然暫時身上沒有被鞭抽,但是父母的歎息聲告訴我,他們不會就此罷休。而他們如此的平靜更讓我感受到不安,因為暴風雨來臨的時候,會異常的平靜。


    抖動著雙手,慢慢的解下後座上麵的行李,用自己那不安的餘光掃描了一下父親的容顏,父親終於不再去隱忍了,真的如我所料,暴風雨來了。


    跺著腳,呲著牙,伸著手指頭指向我“你這個功不成名不就的孩子,就剩半年時間,半年時間你堅持堅持就畢業了,半年時間你都不堅持啊,真的是啊”說完伸手舉起來的時候,又慢慢的放下了,我當時其實已經是做好了心裏準備,這樣自作主張的回來,肯定是有一頓痛打要挨,但是再怎麽樣,我覺得我都能夠接受,那時候內心裏一點宏偉藍圖都沒有,隻要是不上學,我想前麵即使是荊棘密布,我也願意去赤腳前進!隻要不接觸數理化都是可以的!那時候對數理化都仇視到這種地步。


    那年才十五歲!想到哪裏做到哪裏!如果放到現在,自己肯定會三思而後行!十五歲,遇事容易衝動的年紀,正是有苦惱不知道從何說起,衝動就是唯一的做事方法!


    就這樣在家裏待著,父母們把我當做空氣般,想必他們的惱怒還沒有消去。在家的閑暇時間,真的叫神仙日子,不用看書,不用背誦課文,也不用去死記abc,更不用去翻閱數理化的本子,從今往後再也不用去滿懷仇恨的翻起那些討厭的書籍。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的尷尬餘地!


    青春期的我就是這樣,遇到事情也不知道怎麽給父母交流,衝動就是做事原則,想到哪裏做到哪裏,父母也不會好言相勸,做錯了不是拳打腳踢就是指桑罵槐,那些時候的懵懂時光,自己就那麽孤單彷徨的走來!多年後的今天感歎不已,那時的自己那麽拗,竟然沒有淪為社會人討厭的人渣!


    退學後在家的時間,我扮演的角色是啞巴,一天兩天至於後來都是這樣,因為知道父母還在生著我的氣,也怕說出來的話不對再次惹怒了他們,所以就是做到不言不語。吃飯的時候我總會端著碗走到另外的地方,生怕坐到一起聽著父親的哀聲長歎!也生怕父親脾氣上來把碗扣在我頭上,那時候我學會了躲避,吃完就睡,睡起就吃,偶爾打開電視看會兒,全是藍底白字的廣告,最後無奈的關閉,繼續自己的白日夢。


    似乎過了些時日,父母親的心情似乎稍微好轉了起來,看到我也不再是橫眉冷對,開始和我試著說幾句話!就這樣我們的關係也開始慢慢的緩和,父母親最終也開始接受我不上學的事實!


    回望二十五年前,如夢般傷感,自己那個年齡所經曆的,現在想象都是苦不堪言,所以現在我和我的女兒相處的關係就很融洽,我試著去給她聊著她們這個年齡話題,融入到她的世界去,因為我怕哪天她也像我當年那樣,該是有多麽的悲催,所以我的前車之鑒,很怕會有再有人去重複去實驗!


    十五歲,真的是人生的轉折點,而我的一輩子或許都敗這個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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