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要不要現在就把這兩位‘爺’給幹掉?”艦軍官笑著插話道,


    “可倒也是啊,咱們現在可是四比二,再加上兩艘魚雷巡洋艦,幹掉他們應該是沒問題。邱寶仁笑道,隨即下達了備戰的命令。


    史司一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但看見艦上的水兵們一個個各就各位,甲板上很快就看不到人了的時候,才感覺有些不妙。


    “老邱,真要打他們啊?”史司說道,“咱們現在可還沒和俄國人正式宣戰啊。”


    “這我當然知道,”邱寶仁笑了笑,說道,“但是走的時候葉司令交待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小心駛得萬年船,嗬嗬。”他抬頭瞅了瞅“海昌”號巡洋艦桅杆上飄揚著的自己的將旗,“老毛子心狠手黑,咱們不管什麽時候遇到他們,都得留個心眼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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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司明白了邱寶仁的意思,不由得點了點頭。


    信號兵在向護航艦隊其它的戰艦出了信號,史司從望遠鏡裏看見,遠處的“南昌”號裝甲巡洋艦也和“海昌”號上的官兵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史司感覺到了濃鬱的戰鬥氣氛,心裏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史司隨同邱寶仁等人下了艦橋,進入了司令塔,通過舷窗向外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兩艘意大利式地俄國裝甲巡洋艦慢慢駛近。從中國護航艦艇地旁邊駛過。史司注意到。俄國巡洋艦上也和中國巡洋艦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俄國巡洋艦見到了中國巡洋艦上邱寶仁地將旗。開始依照國際海軍慣例鳴放禮炮並升降旗致敬。中國巡洋艦也鳴放禮炮回禮。


    史司對於雙方艦隊這種殺氣騰騰地互相“問候”還真是頭一回碰見。


    “意大利船地這種把桅杆布置在兩個煙k當中地方式還真是特別。”邱寶仁說道。“咱們從阿根廷買回來地那些裝甲巡洋艦也是這樣。都是一個媽生地。”


    “將來弄不好這些‘姊妹’們全都得在海上兵戎相見呢。”史司歎息了一聲。說道。


    對他們這些造艦技師來說。每造出地一艘戰艦。都凝聚著無數人地心血。


    這個時代的鋼鐵戰艦,是人類科技和智慧的結晶,從某種意義上講,戰艦是有生命的。


    而這些戰艦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要在血與火的大洋上征戰廝殺。


    “那樣的話可就太有意思了。嗬嗬。”邱寶仁沒有聽出來史司話語裏地感傷之意,而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俄國人除了這兩艘巡洋艦,是不是還有別的船過來了咱們不知道呢?”他說道,“如果來的都是這樣的裝甲巡洋艦,將來可是夠咱們忙活的。”


    “是啊,這些裝甲巡洋艦地戰力比不上戰列艦,但如果流竄到咱們沿海地區成為襲擊艦的話,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一位軍官也說道,“這玩意兒跑得快,火力猛,殼還比較厚,要想抓住並且擊沉地話可是很費勁的。”


    “沒錯,他們的裝甲可以輕鬆抗住150毫米以下口徑火炮的轟擊,以‘海昌’艦為例,咱們想要敲開他們地裝甲,隻能靠0毫米的主炮,”史司目送著兩艘俄國裝甲巡洋艦在視線當中消失,緩緩的說道,“看樣子我以前的想法是有問題的,在原來的基礎上,必須要想辦法增加‘龍’號戰列艦地航速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鋼筆,開始記了起來。


    英國,紐斯卡爾,阿姆斯特朗造船廠。


    泰恩河畔的這片河岸是英國著名工業家阿姆斯特朗爵士地“軍工帝國”的中心地帶。這裏密布地工廠和林立的船塢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地搖籃,“日不落帝國”造船工業的中心。盡管紐斯卡爾是一個整天煙塵蔽日、機器轟鳴、汙染十分嚴重的工業城鎮,但卻吸引著四麵八方的喜愛艦船和航海的人們來這片造船工業的“聖地”朝拜。


    尤吉菲爾站在船廠附近的小山頂上,遙望著籠罩在煙塵中的造船廠,傾聽著機器出的巨大轟鳴聲,心潮起伏不定。


    自己回到了一別數年的英國,但不知怎麽,現在的英國,卻給了她一種莫明其妙的陌生感覺。


    尤其是現在,那種冰冷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這裏的煙塵很大,我們不如下去看看,尤吉菲爾小姐。”一位身著軍服的官中國派來在阿姆斯特朗造船廠監造“龍霆”號戰列艦的監督官謝葆璋對她說道,“聽說小姐想來看看‘龍霆’號戰列艦的建造情況,孫參政特意從北京來


    要我們關照小姐,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小姐明言。


    謝葆璋對這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小公主的身份了解得十分清楚,知道如果不是這位美麗的“女財神”的幫忙,他就不可能在阿姆斯特朗船廠,親眼見證這艘中國人自主設計的世界最新式的劃時代戰列艦的誕生。


    “參政閣下太客氣了,”尤吉菲爾微微一笑,說道,“我隻是一時好奇,想來看看,畢竟我雖然出生在英國,但卻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座聞名世界的造船廠裏麵是什麽樣子。”


    她的語氣雖然說的很平淡,但謝葆璋卻有些聽出了弦外之音。


    建造這艘戰列艦的錢等於是人家幫著出的,人家現在要想看看錢都是怎麽花的,花在什麽地方,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都說猶太人極擅理財,今天從她的話裏,謝葆璋就已經能夠感受到了。


    “聽說謝先生當年也曾和參政閣下一同參加過那場生在黃海上的著名海戰?”尤吉菲爾走下山坡,對謝璋問道。


    “小姐說的不錯,孫參政當時在我們北洋艦隊的旗艦‘定遠’艦上,我記得他那時是艦隊的總參議官;我當時是在‘來遠’艦上擔任駕駛二副,”謝葆璋說道,“由於日本艦隊的炮火過於猛烈,我軍各艦大都被擊中起火,我所在的‘來遠’艦被日本軍艦擊中了00多顆炮彈,當時管帶林公頭部為火燒成重傷,雙目俱被火煙熏盲,不能視事,是我最後把‘來遠’艦帶回旅順的。”


    “您也是一位英雄,謝先生。”尤吉菲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她看著謝璋說道,“如今,您離開了您心愛的戰艦和生死與共的戰友,來到了英國,對您來說,應該是一件殘酷的事情了。”


    “不,我倒是覺得,我現在的工作的意義,不亞於在海上同敵人進行的麵對麵的戰鬥。”謝璋說道,


    “哦?能告訴我您是怎麽想的嗎?”尤吉菲爾笑著問道,她和這位已經步入中年的官一起走在山路上,他們的身後,是船廠派來的陪訪人員和擔任護衛的人以及尤吉菲爾的英國隨員。


    “在我們反擊日本人侵略的那場海戰中,因為我們的艦隊裝備相對落後,缺少速射火炮,結果遭受了慘重的傷亡。”謝葆璋說道這裏,可能想起了犧牲在海上的眾多北洋海軍將士,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有些哽咽,“小姐可能不知道,日本軍艦上所用的多數速射火炮都是阿姆斯特朗公司所製造,聽說戰後因為這些速射火炮在海戰中的出色表現,日本人還想要授與這些火炮的製造威廉姆斯特朗以勳章。”


    尤吉菲爾有些吃驚地看著這位說話語氣有些沉痛的官,似乎沒有想到謝璋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我們中國海軍的好多艦艇都是購自阿姆斯特朗船廠,象最開始的‘超勇’、‘揚威’,後來的‘致遠’、‘靖遠’,”謝葆璋說道,“日本人也是,他們的‘浪速’和‘吉野’也都是從這裏購買的,但是日本人買的軍艦比我們的先進。”


    他看著眼前的紅美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象一個學生一樣的全神貫注的在傾聽他的話,那神情象極了自己遠在家鄉的小女兒,心裏不由得有一絲暖意。他繼續說道,“中國和日本的好多戰艦雖然都出自這裏,但她們的關係可以用‘四世同堂’的關係形容,如果按照建造的時間來算,‘超勇’和‘揚威’屬於祖父輩,‘浪速’是父輩,‘致遠’是子輩,而‘吉野’則是孫輩。”


    “那當時就是‘孫子’打‘爺爺’的局麵了。”尤吉菲爾笑著說道,“可是,‘孫子’還是沒有能夠打贏‘爺爺’。”


    尤吉菲爾沒有想到,眼前的阿姆斯特朗船廠居然會和中國海軍有著這麽大的淵源。


    “可是‘爺爺’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謝璋說道,“而現在,我就在這座造船廠裏,看著我們中國最新式的強大戰艦一點點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親眼看著她長大,仿佛看著我的女兒。”他笑了笑,話語裏突然一掃悲痛的氣息,變得無比堅定而自信,“我知道有一天,在戰場上,她絕不會讓我失望,我盼著她能夠早日行駛在這大洋之上,我能夠和她一起,保衛我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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