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堅把詳細情況的報告遞給了孫綱,孫綱看後才知道,那位德爾智大喇嘛在巴黎死的其實是很慘的。[中文。cn.]


    “法會至正午,聽者甚眾,聽眾座前有一臂傷者突起急趨向前,眾皆謂彼欲請法師祈福,未以為異,彼人至法師前突從傷臂繃帶夾板內取出小槍一支,向法師猛射,一槍洞胸而入,聞法師哼一聲,掩胸而仆,彼殺手得手亦未逃,乃跳躍至法師身前,於後腦處連開數槍,骨血飛濺,腦漿四溢,眾皆大駭,奔走無人色,法警聞訊而至,而殺手已趁亂逃矣。遂送法師至醫院,已不可救矣。法警取人作供,皆謂彼為一華人男子,身形高大,麵色較深,以事起倉促,未能細審其麵目,報紙渲騰,多謂中國所為,然從羅公使處得知,法外交部並未就此事責難我國,現法之警署正嚴查暗訪,捉拿凶手。”


    想象著俄國大喇嘛的腦漿子被人用槍打出來的場麵,孫綱不由得感覺胃裏有些反酸。


    “我們在法國的情報網力量太弱,現在無法追蹤凶手。”陳誌堅說著,看了看任厚澤,“任署長建議我們和在法國的羅斯徹爾德家族的情報網合作,想辦法找到凶手。///”


    “我們得弄清楚事情的真象,到底是誰策劃了這起事件,目的又是什麽。”任厚澤說道,“雖然目前法國政府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評論,但不等於不會借此事做些什麽文章,我們必須得小心,因此我們一定得知道事情的真相。”


    “凶手看上去是華人,但背後的指使者。俄國日本以及德國甚至英國都有可能。”孫綱想了想,說道,“你們那裏想辦法追查。我這裏還得提前做好準備。”


    他並不是在這裏胡亂猜測,英國和俄國一直在****暗中角逐,日本人想借著發生戰爭的時候恢複國家,德國一向唯恐天下不亂。說這四個國家都有“嫌疑”,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而且如果這個消息傳回了****,****集團會有什麽反應還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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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還沒有設立省長,在那裏的中國駐軍是原先地清軍,雲南和四川的都有,人數極少。而且正在等待改編,要是出了事,北京距****鞭長莫及,想要及時應對,可以說難上加難。/


    沒辦法,事情已經出來了,隻有先做好準備了。


    孫綱和他們倆又商議了一番,定下了行動方案後,陳誌堅和任厚澤離開了。孫綱馬上召集“總參謀處”開會。告訴了大家****可能發生什麽事,這幫人立刻就開始製定應急計劃了。


    看著自己的部下們有條不紊地開始工作。孫綱的心略微感覺到踏實了一些。


    孫綱隨後離開了軍務部,去見李鴻章。把這個最新情況告訴了他,李鴻章聽後示意他坐下。老頭子閉上了眼睛仰臥在椅子上,開始深思起來,看著老頭子那鎮定自若的樣子,孫綱不由得暗暗感歎,自己和老頭子比起來,還是不夠沉穩。


    自己這個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家夥,相對於這個時代地人,占有優勢的方麵是在信息方麵和對曆史事件的了解,而講到“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以及一些非常手段和方法的運用,他並沒有比老頭子強出太多。///


    過了好一會兒,李鴻章緩緩睜開眼睛,說道,“不妨事,靜觀其變好了。”


    孫綱看著李鴻章,說道,“****一旦有變,難保英俄不借機起釁。”


    “不會在這個時候。”李鴻章笑了笑,說道,“如果這個俄國來的大喇嘛死得早些,咱們還有麻煩,現在,就不要緊了,這樣反而給我們減少了一個潛在的敵人,這個事就交給我們這些老頭子吧。”


    “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到****,晚輩用不用先作好軍事上地準備?”孫綱聽李鴻章這麽說,還是有些不放心,接著又問道,


    “令川軍滇軍做好戰備即可,不必令入藏境,免得打草驚蛇,反為不美。”李鴻章說道,“你不是要在****成立藏軍兩個師嗎?正好這也算是個機會,國家驟亂得安,武備不可一日稍弛,藏地與內地不同,藏民青壯者鹹欲投軍,以求脫奴籍,且藏人爬冰臥雪,極耐苦寒,悍勇而堅忍,心性質樸,你不妨把藏軍好好弄一弄,將來調到東北與俄人交戰,可以是一支勁旅。//”


    孫綱沒想到李鴻章居然會這麽說,不由得連連點頭,他在後世的一些書中曾經看見過當年背著火繩叉子槍身佩藏刀的藏軍漢子蜷縮在雪地裏呼呼大睡的照片,當時的感覺可以說相當震撼,但今天從老頭子的嘴裏說出來,讓他不由得更加驚奇。


    不過他仔細想想,也是覺得很有道理的。


    ****地區氣候寒冷,有些季節和東北地區差不多,如果能訓練一支慣於在嚴寒氣候下作戰的陸軍部隊,對中國將來和俄國的戰爭也是相當有利地。


    何況,一旦和俄國人全麵開戰,****和俄國離得也不算太遠,說不定也會是戰場之一呢。


    “南方之軍則不然,其兵本身衰老,則子弟代充之,是以懦弱者益眾,你得大力整頓才是,不行可以讓汝昌他們幫幫你,”李鴻章又說道,“劉省三現在事情多,你那裏不是也有南方兵將同俄國人交過手嗎?這打過仗地兵和沒打過仗的不一樣,而且他們現在服你,你覺得可以地話不妨帶著這些兵去南方走走看看,事情就容易辦了。/”


    孫綱想起來了目前還駐紮在東北的劉永福,這位傳奇英雄雖然是南方人,不習慣北方地氣候,但為了國家,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帶著他地部下無怨無悔的守在北方,其實,應該讓他們回去了。


    “晚輩明白了。”孫綱點頭說道,“晚輩還要視察南方的炮台工事,軍港海口,正好可以帶這些部隊隨行。”


    李鴻章看著他,臉上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不過,現在不用著急過去,我那個寶貝兒子已經過去了,等他向你求救的時候,你再去吧。”


    孫綱想起了已經啟程去南方的李經方,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李經方為了給自己樹立威信,想向孫綱要一艘軍艦送他去,孫綱同意了,因為海軍會操和大閱已經結束了,越洋艦隊主力正好要回航駐地,孫綱讓他搭乘越洋艦隊司令程璧光的旗艦“開遠”號鐵甲艦“赴任”,省得自己再額外安排軍艦了。


    “聽說你從英國買來的四艘大號巡洋艦已經啟程往回開了?都是將近萬噸的?”李鴻章又問道,


    “是,智利接艦人員已經辦理了接收,為免他國物議,我之接艦官兵皆著智利海軍軍服,上艦操作,待行至我國領海,再行易服換幟。”孫綱說道,“稍小兩艘為九千七百噸,一名永昌,一名永泰,另兩艘為九千九百噸,一名永定,一名永寧。皆為英國最新式之裝甲巡洋艦,炮利甲厚,航速快疾,為攻敵之利器也。”


    “如此強艦在手,可保這萬裏海疆無虞了。”李鴻章開心地一笑,說道,“昌泰定寧,你這個軍艦的名字起得好啊。”


    “不過,晚輩覺得比起定遠和鎮遠之名,終究少了些威武之氣,還是差些。”孫綱笑道,“文辭非晚輩所長,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


    他這倒不是在拍李鴻章的馬屁,李鴻章人稱“痞子翰林”,文章和詩詞做得都不錯,而且也是一手的好書法,其實並不比翁同差哪去,可翁師傅被後世尊為“書畫大家”,而李鴻章卻湮沒無聞,說到底,還是因為管的“閑事”太多落下了“賣國賊”的罵名的緣故。


    至於老翁《膠澳租界條約》上也是赫然有名,在後世為什麽卻沒有被冠以“賣國賊”的“雅號”,而是以其書畫文章揚名於世,也是令很多曆史愛好者和研究者們百思不得其解的。


    “話不能這麽說,當年起定遠鎮遠這兩個名字,有威嚇日本狼子野心之意,盼能予其當頭棒喝,不至侵犯我國,”李鴻章說道,“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咱們這回是要滅敵於外洋,保我海疆平安,這昌泰定寧四字,正合其意。”


    聽了老頭子的解釋,孫綱不由得連連點頭。


    中國海軍在“定遠”“鎮遠”時代,其主要任務是為了守護海口要地,並對周邊國家起著一種威懾力量的作用;而現在,中國海軍已經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不再是一支純粹的“防禦型海軍”了!


    從“定遠”“鎮遠”到現在的“龍揚”“龍鄉”以及“泰昌定寧”,這些戰艦的艦名就是中國海軍不斷發展壯大的見證!


    中國海軍,現在已經成了中國人走向大海,麵向世界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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