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巴黎現在正在開奧運會呢。[中文。cn_]”馬看著他笑道,“咱們大學那會兒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你對任何體育節目都不感興趣,連世界杯都不看。所以我這回學乖了,就沒告訴你,你果然也不知道。”


    “奧運會?今年在巴黎開奧運會?這麽大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孫綱這一回可是著實吃驚不小。


    舉辦奧運會是後世無數中國人的夢想,他再怎麽不關心體育,對奧運會也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是第二屆現代奧運會。”馬說道,“第一屆是大清光緒二十二年,也就是189年開的,那時候您老人家正在陪著老頭子去俄國給沙皇慶賀加冕的路上呢。”


    “我怎麽能把這麽重大的事給忽略了!”孫綱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


    “這有什麽了,現在的奧運會並不象咱們那會兒那麽有名的,沒有那麽多的國家去。”馬說道,“象第一屆奧運會總共隻有十三個國家參賽,還沒邀請咱們中國,要不是那天我翻了翻舊報紙,還不知道已經開過了呢。”


    “可可那畢竟是奧運會啊!”孫綱還是在那裏痛惜不已。/


    “現在的奧運會在世界上還不算有名,法國人都沒拿當回事。象這一次的巴黎奧運會居然是世博會的一部分,和世博會同時舉行,”馬說道,“法國人向禮部發了邀請函,禮部並沒有太看重這件事。但還是應邀參加了,咱們這邊早就已經組隊去了,比賽是五月中旬開始的,你那時候正忙得焦頭爛額,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記得咱們倆原來那會兒不是有人說第一屆奧運會給中國發了邀請函了嗎?結果因為慈禧太後不懂什麽是田徑,把這事給否了。”孫綱說道,


    “那是扯淡,我現去禮部問過,壓根兒就沒這回事。當時中國根本就沒接收到邀請,別什麽髒水都潑到慈禧太後頭上。”馬不屑地說道,“你當時還陪老頭子出國呢。有人告訴你開奧運會了嗎?”


    孫綱想想也是,他在歐洲轉了一大圈,去了那麽多的國家,中國人也好,外國人也好,根本就沒人和他提這事。


    “象你剛才說的,我還聽過一個版本,說是老頭子組隊去地。隊員都是在禦林軍裏選的,象什麽跳高的是練輕功的。拳擊的是南拳高手,足球守門員是暗器高手,等等等等,還說長跑沒人,結果是慈禧太後讓李蓮英去了,說是李蓮英跑腿兒快。”馬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據說李蓮英跑賽時跑到頭又跑回來,問李中堂,過不過線?老頭子說李公公。過!李蓮英又跑了回去。結果還是拿了第


    孫綱聽得哈哈大笑,愛妻講的這個“中國第一次參加奧運會”的版本。可比他知道的有意思多了。


    後世的中國人編這麽多“自我虐待”地笑話,動機不知是什麽?


    這種對曆史的錯誤解讀。難道是想昭示,人們是習慣於故意根據某種“目的”和“需要”去篡改曆史地?


    “唉,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孫綱笑夠了,不由得又歎息了一聲,008年中國奧運之夢得圓,那輝煌的勝況對他來說,留下的印記是無法磨滅的。


    “那倒也不難,現在才七月份,照這麽個和世博會拖泥帶水攪一起的開法,估計怎麽也得十月份才能完事。”馬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要不你帶幾個人去得了,順便看看能不能把那個管不住自己嘴的俄國喇嘛親手幹掉。”


    孫綱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也明白,她是在提醒他,就在現在,有很多比奧運會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做。


    中國現在,比奧運會更緊迫的工作還有不少呢。


    “算了,我安排軍情總處地人聯係一下,看能不能讓這位大喇嘛出點什麽事故。”孫綱想了想,說道。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愛妻剛剛給他講地,可不全是笑話,有些比較貼近“真實”的情節,已經在巴黎悄悄上演了。


    “隨亭,怎麽還在這裏發呆?一會兒該你上了。”趙春澤看著坐在那裏望著高高飄揚的赤黃雙色龍旗的年輕飛行員說道,“哪兒不舒服麽?”


    華夏共和國近衛師飛行大隊第一分隊的隊長風清逸回過神來,說道,“想不到咱們中國的國旗,也能飄揚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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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在的就是巴黎世界博覽會的工業展覽區,他是隨著中國代表團前來參展的。


    中國在此次世界博覽會上參展的重要展品,是中國自行研製地“飛雲1”型飛機和“中國1”式飛艇。


    “那有什麽了。”趙春澤笑道,“隻是你這堂堂百戰之士,到這裏來當什麽運動員,確實有些屈才了。”


    風清逸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他地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麵巨幅赤黃雙色龍旗上,奧運會入場式地那一天,他就是舉著這麵國旗,帶領著中國運動員代表隊入場的。


    當中國接到了法國方麵地參加奧運會的邀請函後,由於事起倉促,禮部沒有合適的運動員人選,隻好臨時在聶士成的近衛師當中挑選了數人,加上在京師大學堂挑選的數名學生,急急忙忙的組建了這個奧運會代表團,風清逸本是近衛師派到天工公司試飛新式飛機的“試飛員”,因為是近衛師中有名的神槍手和飛毛腿,又加上武藝高強,因此在隨同前來參加世界博覽會的同時,也成為了運動員當中的一員。


    他參加的項目,是田徑,遊泳和射擊。


    “我真沒想到你不但飛機開的好,本人跑得也不比飛機慢,那天居然還拿了金牌。”趙春澤感慨地說道,“你這個飛毛腿,還真是名不虛傳哪,是專門練過嗎?”


    聽了他的話,風清逸的臉上現出一絲痛苦之色,轉瞬即逝。


    “就算是吧。”他輕聲答道,“那還是爺爺的功勞呢。”


    “怎麽能練出來?”趙春澤看了看表,離飛行表演時間還有一會兒,他索性趁這短短的時間滿足一下自己那小小的好奇心。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在趙春澤身邊的麗妮看著風清逸說道,“一位優秀的飛行員,居然還是長跑比賽的冠軍,真是太神奇了。”


    “我說了的話,麗妮小姐不要見笑。”風清逸看了看麵前美麗熱情的法國姑娘,微微一笑,說道。


    “不會的,您為您的祖國爭得了榮譽,我現在非常想知道原因。”麗妮笑著說道,


    “我們家本來住在湘西鄉下,小的時候家裏雖然不算富裕,但比起村裏其他人家,也算小康,衣食無憂。”趙春澤的問話似乎讓風清逸回到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中,“但不知怎麽,有一天,爺爺突然要全家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要扛著裝滿的米袋子或麵袋子,繞著房子跑,天天堅持,他在一邊監督,誰不跑他就罵誰,舉著拐杖在後麵追打,直到你跑得筋疲力盡為止。”風清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當時我們家的奇怪舉動吸引了全村的人,人們都說老風家一家真是瘋了,現在想起來,也是的,全家人明知道這是在丟人現眼,可為了照顧爺爺的麵子,沒有一個人出聲反對,連我母親都要我聽爺爺的話,說爺爺要我們這麽做,總是有道理的,我在心裏還說,有道理都出鬼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啊?”趙春澤忍著笑問道,他能想象出來一家男女老幼象精神病人一樣扛著個麵袋子繞著院子跑是什麽樣子,他很懷疑那些小腳的女人們是不是也能跑起來。


    “就在第二年,湘西鬧起了土匪,到處殺人放火搶糧食,我們全家人人扛著糧食出逃,從湘西一直跑到了直隸,一路不停,餓了就停下來做飯,吃飽了再跑,所以年紀輕的大多都保住了性命。”風清逸看著趙春澤,苦笑了一聲,“整個村子,就我們全家逃了出來,那時,我們才知道,爺爺讓我們這麽做的原因。”他垂下頭,歎息了一聲,“可爺爺自己卻因為歲數大跑不動,讓土匪殺死了。”


    趙春澤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原來是這樣。”他有些尷尬地說道,


    “後來我從了軍,見到土匪手下從不留情。”風清逸看著他們倆,笑了笑說道,


    “真讓我無法想象,”麗妮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讓您想起來了傷心的往事。”


    “沒關係,”風清逸說道,“現在,有了飛機,就再也不用那麽拚命的跑了。”他起身看了看外邊,“我得上去了,失陪了。”


    目送著風清逸走向停機坪的身影,麗妮歎息道,“你們中國人,總有讓我意想不到的故事。”她轉過頭,定定地看著趙春澤,“我也沒有想到,你這個家夥,居然這麽快就飛到巴黎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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