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這麽幹,現在咱們還真有些拿他們沒辦法。”孫綱想了想,道,


    “大人的意思是?”江穆齊很“湊趣”地問了一句,


    “俄國離得最近,海6軍應該能很快到達日本,德國和法國就不行了,咱們大清更是白饒,”孫綱道,“別等著咱們這邊想去日本的時候,已經剩不下什麽了。”


    “還有情報沒看完呢,大人。”江穆齊道,


    孫綱接著看其它的情報,一份情報顯示,俄軍已經在北海道登6,日軍奮力抵抗,雙方戰事呈膠著狀態,另一路俄軍在海軍的掩護下從佐世保登6,與海軍配合攻占了長崎,正向九州島內6進。


    “俄國人的動作好快啊,對日本來了個南北夾擊。”孫綱暗暗心驚,聲嘀咕了一句,


    而另一份情報則表明,英國遠東艦隊掃除了北洋艦隊布設在橫濱海域的水雷,占領了橫濱,日軍隻經過了微弱的抵抗就向英軍投降了(這個“英日合邦”還真是不得不防)。英軍正向本州內6推進,已經進入了日本都東京,動作也夠快的。


    法國遠東艦隊則強行以帆船開道,掃除了水雷通過了對馬海峽(經過日本人和法國人的連續“折騰”,那些水雷真的假的都剩不下多少了),占領了若狹灣,有向京都和大阪進軍的態勢。


    讓人奇怪的是德國雖然是繼中國後第一個向日本宣戰的,叫喊得雖然凶,可德國遠東艦隊卻一直呆在青島,沒有任何動作。


    “德國人光派船幫咱們打,可又遲遲不向日本本土進兵,他們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孫綱自言自語道。


    “孝烏以為,德人在青島海軍雖強,但6軍太少,想占日本土地,非有6軍不可,可其本土距離過遠,不象俄國,同日本僅一水之隔。又不象英法,在東方皆有殖民地,6軍可就近調集,”江穆齊道,“孝烏大膽推測,德國6軍這會兒應正坐船日夜兼程向東方進呢,等他們6軍一到,好戲就上場了。”


    “怎麽?”孫綱問道,


    “歐洲四國皆對日作戰,但又互不統屬。因占地之多寡,必起爭端,”江穆齊道,“就此打上一仗也未可知,大清完全可以隔岸觀火。”


    “自從開戰以來。咱們在那裏的情報網都斷了。你這些情報都是從哪弄來地?”孫綱看了江穆齊一眼,問道,這個疑問,他想知道答案很久了。


    “美國人那裏,”江穆齊答道,“美國現在的注意力雖然都集中在古巴那裏,但他們對日本的局勢也一直十分關注。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向美國人表明了大清和美國的利益有一致的地方,希望能夠進行合作,他們答應了,這些都是在日本的美國情報人員弄的。”


    “他們弄的這些情報能是真地嗎?不會想愚弄我們吧?”孫綱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孝烏以為,無論是真是假,這些情況明。現在日本這趟水已經變得越來越渾了。大清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江穆齊道,


    “你的意思是還是先殲滅在朝鮮日軍為上?”孫綱問道。


    “現在就不用了,”江穆齊微微一笑,道,“兵法有雲:歸師勿遏,窮寇勿追。大人忘了麽?”


    孫綱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你子太黑了也,怪不得叫孝烏。”他取笑了江穆齊一句,看著那張年輕的臉,不由得暗暗感歎。


    看著多好的一個孩子,雖然他的出是好的,可他走的路子,全是陰的。


    “彼此彼此,大人能夠明白,和在下也相差無多。”江穆齊笑道,看上去居然很開心地樣子。


    江穆齊的意思是,日軍歸心似箭,如果清軍這時候逼迫得太急,日軍狗急跳牆,一旦和清軍硬拚起來,即使清軍能夠全殲日軍,殺敵一萬,自損三千,自己也會遭受重大損失,莫不如就勢“放水”,讓在朝日軍歸國,清軍得以兵不血刃收複朝鮮,日軍可以回到本土“保家衛國”,讓來撿便宜的歐洲列強不至於“空手而歸”,中國就可以收“坐山觀虎鬥”之利,可以“兩全齊美”。


    定下了方略,孫綱索性呆在仁川不走了,並派了一艘魚雷艇去找劉冠雄他們,讓他們解除朝鮮和日本之間的海上封鎖,,要他們即刻上仁川來和主力會合,畢竟,朝廷在“宮變”前給北洋艦隊下的最後一道諭旨是收複朝鮮,他們如果現在回去,很容易招致那些“雞蛋裏找骨頭”地言官們地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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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川反正地方也夠大,大家就都在這裏“養精蓄銳”吧。


    又過了幾天,劉銘傳率軍到達了漢城,對日軍蹤影全無很是驚奇,孫綱和葉祖圭前去相見,孫綱向劉銘傳大概講了一下最近生的事,又了這個“窮寇勿追”的“好處”,劉銘傳是沙場宿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深以為然,同意了他的計劃。


    “隻不過讓言官們知道了,好咱們縱敵玩寇了。”劉銘傳道,


    “劉大人勿憂,不過略費些許文字口舌而已,這個是老夫所長,”吳大成拍著胸脯滿有把握的道,“兵不血刃奪回朝鮮,如此大功,老夫要是不作出一篇錦繡文章出來,真是愧對大清前敵將士了。”


    “那就有勞吳大人了。”孫綱笑著道,他還真差忘了,吳大成也是“清流”,擅長廷議,讓他來寫,肯定能堵住那些沒事找事的言官們地嘴。


    劉銘傳告訴他,在進攻平壤的時候,為了防止元山日軍增援平壤,鳳翔派統領永山率軍向元山方向佯攻,牽製元山日軍,結果偵騎來報,元山日軍已經不見蹤影,“至則營壘皆空”,永山回報鳳翔,鳳翔派人告訴了劉銘傳,“元山已無日軍,想必如孫大人所,已經撤退回國了,”劉銘傳道,“現在我們就放慢進攻的度,朝廷答應給我們的炮彈遲遲不能運到,將士勞苦,我也不能不考慮,咱們就在漢城積蓄力量休整一下,再做進取吧。”


    是休整,劉銘傳也不想讓別的國家覺得中國在“暗中放水”,他不斷派出股騎兵和氣球隊向釜山方向出動,這樣做的目標一是偵察日軍動向,二是對日軍保持一定的壓力,讓他們好盡快從朝鮮“滾蛋”。


    為了配合劉銘傳地行動,孫綱派“開遠”“海陵”等艦帶著魚雷艇不時在釜山海域出沒,時不時地向岸上開幾炮,有一次居然引出了兩艘日本魚雷艇!


    可能是為了掩護運兵船,這兩艘魚雷艇拚死向“開遠”艦和“海陵”艦起了攻擊,“開遠”艦炮擊中了一艘日本魚雷艇,可這艘魚雷艇在沉沒前居然垂死掙紮般的射了一枚魚雷!“俄見白氣騰空,一聲巨響,敵艇被我炮擊中輪機,緩沉之際,弁兵見一魚雷向我艦破浪而來,驚呼示警,我艦立鼓輪向前,堪堪躲過”,可以把“開遠”艦上地官兵們都嚇了一跳。


    另一艘日本魚雷艇在連續向“海陵”號裝甲巡洋艦射了兩枚魚雷都未能命中後,調頭駛向外海,拚命想把“海陵”號引開,想給運兵船隊爭取時間,“海陵”號很“善解人意”的配合著追了上去,看看走得差不多夠遠了,這艘日本魚雷艇居然掉過頭向“海陵”號衝來,用艇上的機關炮不斷開火,魚雷艇和裝甲巡洋艦拚炮這還真是頭一次見,“海陵”號向這艘英勇的魚雷艇集火齊射,將其炸成了碎片,魚雷艇上的日本官兵則無一生還。


    兩艦回到仁川後,陳榮和李鼎新告訴了孫綱生的戰況,孫綱高興之餘,也不由得深深歎息。


    魚雷艇都出來給運兵船護航了,日本帝國的海軍都被打成什麽樣子了?


    這些魚雷艇的行動代表了日本海軍最後的垂死掙紮,他們一再地把自己的“國運”拿上賭桌,把手伸向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最終,輸掉了一切。


    如果日本能堅持自“明治維新”以來穩健的展步伐,不這麽窮兵黷武急於求成的話,也許不會象現在這樣,陷入窮途末路之中。


    就打真象江穆齊所的,日本以英國的殖民地的身份繼續存在,也許不會立即亡國,可要想重新站起來,還不知道得走多少彎路。


    侵略者一旦失敗,所付出的代價也往往不比被侵略者少。


    昔日以侵略為生的匈奴,在大漢民族連續不斷的反擊之下,已經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現在的日本,難道不是在走匈奴的老路?


    成為了英國殖民地的日本,沒有了獨立和主權,會不會最終也在地球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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