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孫綱帶著馬和金舜姬來到了水師衙門的刑訊室裏,準備審問那兩個日本忍者,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裏知道,日本間諜們將要采取的“大行動”到底是什麽。


    北洋水師本來也沒有什麽刑訊機構(水兵犯了嚴重錯誤一般就是抽鞭子,都在艦上執行,跟英國人學的),為了對付日本間諜才臨時弄了這麽個地方,水師諸將接受西方文化影響比較多,對本國的刑訊製度不是那麽認可,所以也沒有人來看熱鬧,如果有人知道了北洋船政大臣親自帶了妻妾來“觀刑”,眼珠子不掉出來才怪。


    可是當孫綱見到了日本忍者被綁在刑訊室裏等著受刑的樣子,自己的眼珠子差先沒掉出來。


    本來對這個時代的種種酷刑(象後世電影裏著名的“滿清十大酷刑”)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乍一見到犯人被捆綁的樣子,他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吃驚。


    刑訊室中間相距三尺遠放了兩張方木桌子,一根粗竹杠搭在桌子之間,並用繩子綁牢,那個女忍者**的身子向後反躬成一個圓圈兒套在竹杠上,兩條腿向外分開,綁在桌子前,而她的腦袋則垂在自己的兩腿之間,,兩隻手分開捆在竹杠的兩端,使她絲毫也無法動彈,她的兩條腿分開的樣子讓她的秘處毫無保留的展露在眾人麵前,而自己的妻妾就在後麵看著這一切,讓孫綱感覺到十分的難為情。


    孫綱注意到她全身都是細密的汗珠,汗水順著她的頭流了下來,不住的滴在了桌子上,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定難受極了。


    孫綱回頭看了看她們倆,馬看到這個年輕的日本女子被這樣的綁在那裏,原來因為兒子被她劫持產生地滿腔怒火不由得煙消雲散。她有些尷尬的問道,“為什麽要這樣捆著她?”


    “回夫人,這女子的輕功和軟功都極為利害,不這樣根本捆不住她。”劉雲棠向馬一拱手,恭敬地答道,


    “那個男的哪去了?”孫綱有些不忍心看到這個女人受刑的樣子,顧左右而言它,想先拿那個男忍者開刀。在戰場上下令殺掉那些日本女護士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可眼看著一個年輕女子在自己麵前慘受折磨,就是另一碼事了。


    “回大人的話,那個男的醒過來後咬舌頭自盡了。”劉雲棠著,走到不遠的地方掀開了一處白布蓋著地草席,孫綱看到了那個男忍者的樣子,他雙目圓睜滿口黑血地躺在那裏。身體僵硬,白得嚇人,孫綱皺了皺眉頭,劉雲棠將白布重又蓋上,走到那個女忍者身邊,抓住她的長,將她的頭扯了起來,麵對著大家,孫綱注意到她的嘴裏好象含著什麽東西。“他們的嘴裏本來都含著劇毒藥囊,一旦被擒就咬破自盡。人預先做了防範,在他們沒醒的時候把藥囊都從他們口裏取了出來,想不到這男地居然一醒就咬了舌頭,是以人趁這女子未醒時先在她嘴裏塞了木球,防她自盡。”劉雲棠對孫綱道,放開了手,女忍者的頭又重重的垂下。


    想到這幫日本忍者的悍不畏死,孫綱不由得暗暗心驚。日本間諜要是全這個德性,還真是不好對付。


    “我不看了,”馬臉色蒼白地回身拉著金舜姬向外走,她恐怕已經能夠想到這個日本女忍者將會麵臨什麽樣的悲慘命運。走到門口時她道,“差不多就行了,別弄得太過分了。”沒等他回答就跑了出去。


    孫綱懊惱地歎息了一聲,他知道,等他從這間屋子裏出來,這兩個深愛著他的女人會怎麽看他?


    現在身邊隻有幾個親衛,孫綱看了看劉雲棠。突然問道。“雲棠原來是做什麽的?方便讓我知道嗎?”


    劉雲棠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地答道。“大人明查秋毫,人出身刀斧刑名世家,劉刀即為人先輩。”


    怪不得他對這方麵知道的如此“專業”,原來家裏就是幹這個的,刀斧刑名,那意思就應該是劊子手審訊員兼法醫了,至於“劉刀”又是誰,他是根本想不到的了。


    看樣子詹淑嘯還真沒少招“能人”在北洋特攻隊裏啊,孫綱暗暗感歎,等回去得好好查一下,看看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怪物”。


    “人家道中落,不得已而入行伍,受大人知遇之恩,無以為報,”劉雲棠道,“家傳微末之技,米粒之珠,願以奉大人。”


    聽他這意思是對付這個日本間諜應該是手拿把掐地了?


    雖然有“專家”在這裏,眼下該怎麽對付這個女犯人呢?他還真是有些犯難。


    從後世穿越來的孫綱對女性有一種出於下意識的尊重,他一直對各種傷害女性的犯罪深惡痛絕,他和孫文在討論這個問題時就認為刑罰是人類自己對同類實行的野蠻行為的最極端殘忍的表露,對女性**的摧殘更體現了人性醜陋邪惡地一麵,可現在的場麵似乎是上帝在給了他們兩個一記響亮的耳光,也可以是對他們心裏的“道德底線”地一種無情的嘲弄。


    如果想知道所需要的情報,對她用刑是不可避免的,可當一切都結束後,不用自己的愛人們,他自己又會怎麽樣看待自己?


    親衛們不知道上官麵對人犯這時候為什麽會是一副失神和惆悵的表情,和他們想象中的反差太大,屋子裏誰也沒有再話,一時間靜得出奇。


    可能是一個姿勢太久了,女犯人地頭微微晃了晃,仰起了頭,一雙明眸定定地看著他,這其實是一個生得纖柔豐滿地姑娘,有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睫毛很長,柔軟地嘴唇微微噘著,象是和誰在嘔氣,盡管她的臉上弄得很髒,但仍然掩飾不住那動人的美麗,她身材不高,皮膚白晰,烏黑的長被胡亂束在一起,顯得很是狼狽,但此時此地,卻表現出一種受到傷害的妖異的美。


    可“辣手摧花”的事,他真的做不出來。


    覺察出來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孫綱掩飾似的幹咳了一聲,女忍者可能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動,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和不屑。


    “她這個樣子沒法子話,如何問供呢?”孫綱問道,


    “回大人,這個不妨事,人可以在取出木球後以手鉗其頜,使其隻能回話,無法咬舌。”劉雲棠答道,


    “雲棠,對付女犯人都有什麽刑罰?來聽聽,我對這些方麵還真的不太了解,正好問問你。”孫綱對劉雲棠道,先不給她上刑,能嚇嚇她讓她招了的話就省事了,他回家也好“交待”。


    親衛們聽他問了這麽個問題,都嘿嘿地笑了起來,一個個全都凝神傾聽的樣子,看樣子也很感興趣。


    “回大人,此間無刑具,立時可用的有刺乳,即以長針從**刺入,上下左右撚動,可使犯者痛徹入心,難以忍受;或以木杵從牝戶塞入,直抵其腹,旋轉之,其痛有如嬰兒初誕或難產,曾有犯者受刑不過而死者;或以針刺其頸骨,直入其髓”劉雲棠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把孫綱聽得汗毛直豎,一時間作聲不得。


    中國人在這方麵的明創造,可以稱得上是一種“藝術”了。


    女忍者平靜地看著他,似乎對劉雲棠的話充耳不聞。


    “有沒有這個在不讓犯人受傷的情況下又能讓犯人忍受不了痛苦而招供的方法?”孫綱忍不住對劉雲棠道,他剛才講的這些在孫綱看來和中世紀的那些殘忍的肉刑差不多,雖然顯得文明些,但性質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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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雲棠想不到他會這麽問,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女忍者,象是明白了什麽,他略一思索,答道,“剛才所皆為肉刑,以刺乳為最輕,亦損及心肺,難保不死,大人想要之法倒有,效果亦佳,隻是耗時費力,恐難讓其很快招供。”


    “看?”孫綱還真是很想知道他還有什麽好辦法。


    “以烈性春藥日灌之,數日後擇六七壯漢輪流與之交合,趁其情迷心狂神智昏亂之際問之,其不自覺所答者,當為機要之密,”劉雲棠道,“隻是犯者雖身無所傷,而受刑後必因**熾亂而神智大損,最終狂淫而死。”


    孫綱聽得額頭汗下,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子變成醫學上稱的那個“nymphomana”,這個辦法也太可怕了吧?


    “大人心地慈善,令人欽佩,但我大清無辜死於倭人屠刀下者,大人不可或忘,”劉雲棠直言道,“此等凶暴之徒,欲使其就範,則非刑不足以懾之,聞泰西諸國有電刑之法,以電流通人之體,其苦痛非人所能忍受,彼自詡文明講愛之國,亦有如此慘刑,可見其於刑亦不敢盡廢,理亦同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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