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式的加特林機槍便攜版就“新鮮出籠”了,口徑為較輕便的毫米,而不是較大的米,改進後的重量也減輕了許多,射度可以達到一分鍾35o,配有一個簡易的支架,可以架在地上平射,也可以由士兵雙手拎起來站立著掃射,開火時隻要將條盒裝上打開機關就可以了,條沒有到頭還可以中途關上,以便隨時停止射擊,為了防止條盒用完無法射擊,還配有一個可拆裝的搖把子,一旦生條都用完了仗還沒打完的情況,找地方把搖把子一插還可以繼續打。由於單人攜帶彈藥數量有限,德國教官麥肯森提議以5人為一個戰鬥組,幫助機槍手攜帶一部分彈藥,這個戰鬥組包括一名機槍手,一名狙擊手和三名帶槍的投彈手,配備的主要武器有便攜式加特林機槍一具,四枝十三連彈倉式步槍(除機槍手外人手一枝),五把左輪手槍(人手一把),“可樂”式手榴彈若幹,還有匕和飛刀等“冷兵器”,孫綱看了看這個作戰組的實彈操練,心下暗自吃驚,從來沒有帶過兵的他所謂的戰爭經驗大多是從書本和電影裏及網上看來的,當這些凶悍如走獸的士兵們在他麵前上演著真實的一幕時,他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馬玥則是用很欣慰的眼光不住地打量著他。


    “你可得有思想準備,你的海軍業務已經入門了,6軍的知識也該掌握掌握了,”愛妻帶著調侃的味道對他道,“沒準哪天朝廷一聲令下,你就得帶著人往上衝了。”


    “你拉倒吧,我這兩下子還帶兵上戰場?”孫綱自嘲地笑道,“我大清‘雄兵百萬,戰將千員’,還能輪得到我?簡直是個大笑話。”


    “還‘雄兵百萬’呢,我看過軍情處對大清全力的分析,據裏麵好多都是日本方麵的資料呢,”馬玥道,“八旗,綠營已經基本成為擺設了,可以忽略不計,各地練軍戰時能夠動員的約在三十萬人左右,但全部分散在各地,一旦打起來根本擰不成一股繩,戰鬥力什麽樣我想你也猜得出來,再了,中國曆來重文輕武,有讓文官帶兵的傳統,我先告訴你一聲,別不往心裏去。”


    孫綱了頭,她的很有道理,李鴻章當年就是這麽起家的,他現在,也在走著差不多的道路。


    這些天,自從林泰曾率領北洋艦隊出後,他就一直在關注著朝鮮那邊的消息,目前“龍揚”號戰列艦還在緊張地建造著,6軍的訓練也剛剛開始,如果此時和日本及俄國生戰爭,對中國來應該是相當不利的。


    幾天後,北洋艦隊還沒有回來,但沒想到中堂大人居然上旅順來了。


    “你這裏建得如此之美,不是把造船的錢都花在這上麵了吧?”李鴻章看著典雅幽靜的法式別墅建築,揶揄了他一把,道,


    “中堂大人笑了,”孫綱有些尷尬地道,早知道他這麽就不把老頭子安排到個法國人“居住區”了,“鐵甲巨艦一日不成,晚輩食不甘味,睡不安枕。”


    “你呀,還和汝昌一樣,實心眼。”他很愜意地坐了下來,接過仆人遞過來的咖啡,笑著道,“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不讓法國人住得舒服,他們會安心給咱們造船麽?”


    “中堂大人如此,晚輩就放心了,嗬嗬。”孫綱笑道,“中堂大人日理萬機,怎麽有空來旅順了?是不是上邊”


    “京裏太悶損了,正好皇上想知道新艦造得怎麽樣了,老夫就借機上你這裏來透透氣。”李鴻章喝了一口咖啡,悠閑地道,


    “為了保密起見,晚輩沒有將詳情奏於皇上知道,讓皇上擔心了,”孫綱有些無奈地道,“還勞動中堂大人”


    “皇上現在其實已經沒心思知道新艦的工程了,朝裏那班不識趣的老朽已經把太後和皇上聒噪急了,看他們怎麽收場,嘿嘿,”老狐狸壞壞地一笑,“老夫可不去攪這渾水,所以上你這裏來躲幾天。”


    孫綱明白了自己弄的那個關於孔夫子和基督耶穌的“政治風暴”目前還沒完,他當然也不敢告訴李鴻章自己才是“幕後操縱的黑手”,所以很自然的就把話題給岔了開去。


    “現新艦正在施工,晚輩安排我國船師工匠隨同法人一起建造,以便學藝,等新艦功成,造船之藝亦成,”孫綱著,將圖紙遞給了李鴻章。


    “前後為32公分雙管**,火力較‘定’‘鎮’更強,”李鴻章讚許地了頭,道,“此艦一成,我北洋水師便可雄視一切,與泰西諸國比肩而立了。”


    “如果6軍能有起色,海軍造巨艦兩艘,我大清便可海6並進,先滅倭,後逐俄,收複故土。”孫綱看著李鴻章道,他這是第一次對老頭子出了自己未來的“宏偉”計劃。


    原以為老頭子會嚇一跳,可老頭子隻是欣慰地看了看他,頭道,“滿朝文武,除劉省三(劉銘傳)之外,有如此心誌者,僅你一人,你能出這番話來,不枉了老夫一番心血。”


    “中堂大人不會怪晚輩出言孟浪吧?”孫綱還是心地問了一句,


    “少年壯誌,豈可象我輩老邁之人,暮氣沉沉?”李鴻章笑道,“趁著老夫還在台上,為你們這些年輕人多掃除些障礙,好讓你們將來大施拳腳。”他看著孫綱道,“北洋船政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有沒有興趣陪老夫去外洋走一遭?”


    啥米?出國考察?公費是吧?


    沒想到穿越到了這裏還有機會出國公費考察!真是意想不到!


    “晚輩求之不得,那就謝過中堂大人了。”孫綱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道,


    是啊,在他原來那個時代,公費出國“考察”(在一些人眼裏,和公費旅遊是一個概念)實際上已經成為一些部門某些特殊人員的“福利待遇”了,當年他們總行行長就出去“考察”過,至於“考察”回來些什麽,他這個最底層的職員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先通知你一聲,也給你個‘請示’的機會。”李鴻章嗬嗬笑道,孫綱知道老狐狸這是暗笑自己“懼內”,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他們這個時代的人,現在可能還不了解,自己和愛妻那種互相尊重和彼此深深的依戀。


    “朝鮮那邊有一觸即之勢,朝廷在這個時候讓中堂大人出國遠行,是不是有什麽”孫綱象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得擔心地問道,有了上次差人頭落地的教訓,他已經體會到了朝中“政治鬥爭”的複雜和殘酷,自己和老狐狸這時候離開,別再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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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狐狸了頭,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度,“北洋海6軍為全國之冠,朝廷不放心也是應該的。”李鴻章道,“前些日子天津地震,朝廷以汝昌未能預先防範,有虧職守,擬調任台灣巡撫,以榮祿接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過些天旨意就好下來了。”


    “啊?!”孫綱大吃一驚,大叫道,“這怎麽行?誰知道地震什麽時候來?關丁公什麽事?這都是些什麽狗屁理由?”


    “年輕人哪,別總沉不住氣。”李鴻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道,


    孫綱有些泄氣地看著老狐狸,自從丁汝昌就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他每每有所需要,丁汝昌總是象老父對待兒輩一樣,無條件地予以支持,自己的工作才得以順利開展,可如今換了榮祿,自己以後再想做什麽,很可能就不能這麽痛快了。


    “榮祿好歹也算有恩於你,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李鴻章笑著安慰他道,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


    孫綱歎息了一聲,這個消息對他來不亞於當頭一記悶棍。


    “老夫奏請劉省三任奉天巡撫,你不是擔心旅順和大連的6路防務嗎?有我淮軍第一悍將給你守住家裏,你就可以放心的和老夫走了吧?”李鴻章象是安慰他,笑著對他道,“他很想見你的,等咱們回來,你們好好親近親近,有什麽事還可以互相商量一下。”


    劉銘傳?劉銘傳要來?


    孫綱明白了老狐狸的意思,迎上了老狐狸的目光,一老一少兩個人不由得會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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