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在許家的晚飯很是熱鬧,也幫許小娟達成了願望。


    以後就跟著大哥住在這個院子裏,也不用轉學了。


    何雨柱是先林東一步回到了家裏,自家的門,他可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掀開門簾,推門就走進了屋裏。


    隻是看到易忠海的時候,臉不由得就沉了下來。


    因為林東的原因,現在的何雨柱對易忠海可沒有半點好印象,也打算好了,以後隻當個普通鄰居處。


    看到這種情況,何大清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傻柱,你什麽態度?給我記住了,沒有你易叔,你們兄妹倆可能都等不到老子回來,再敢甩臉子,別怪老子抽你。”


    何大清本來想說更重的話,看到旁邊的兒媳婦,又是第一回見麵,生生的忍了下來。


    “大清算了,我跟柱子之間也就一點誤會,之前也怪我沒有找柱子說清楚。”


    劉嵐的性格是大大咧咧沒錯,這不代表,她不是個懂理的。


    趕緊彎腰施禮輕聲說,


    “爸,回來了,您這也不提前在信裏說一聲,我跟柱子好去車站接您。”


    聾老太太眼光毒,何大清眼光也不差,特別是關於女人方麵。


    他現在就是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兒媳婦不像是個大姑娘。


    何大清可不是個心直口快的小年輕,懷疑歸懷疑,臉上卻不露絲毫。


    突然想起從保定回來光想著給閨女買禮物了,把傻柱的禮物給忘了。


    何大清也不在意,他早就習慣了想到女兒的時候忽視掉這個兒子,原因自然是何雨水打小就跟母親長的像。


    沒有禮物幹脆直接砸錢,想到這,何大清直接從懷裏拿出個牛皮錢包,手指頭搓了幾下,拿出十張大黑十。


    “好孩子,爸是真不知道你們倆結婚的事,也沒給你準備禮物。”


    “這個你拿著,給自己再添置幾件衣裳,想買啥就去買,不用節省,不夠了再給爸說。”


    初次見麵,劉嵐哪裏好意思接何大清的錢?居然還是100塊,心裏暗歎這個公公真有錢,真大氣。


    傻柱倒是不見外,伸手接了過來說,“嵐姐,拿著吧!咱爸不差錢。”


    ——“傻柱,這是啥稱呼?你倆不是結婚了嗎?”


    ——“不管你們以前是咋稱呼的,以後都得改,讓外人聽了去,又不知道咋傳閑話呢!”


    何大清這些話給何雨柱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說,“我跟嵐姐,媳婦,在食堂裏一塊上班大半年了,這不喊習慣了嗎!一時半會的忘了改口。”


    何大清一聽劉嵐還有工作,雖然隻是軋鋼廠食堂,也是樂的不行,在這個年代,有工作跟沒工作可是兩碼事。


    雖然幾年沒見了,傻柱是個啥樣的人,他這個當爹的還能不知道,隻能強硬說,


    ——“必須要盡快改,省得讓鄰居說閑話,以後影響你倆的工作。”


    ——“包裏有不少食材,你去做幾個菜吧!讓老子嚐嚐你現在的手藝。”


    ——“對了,酒席的事兒就定到後個吧!我明個去你幾位師叔家裏看看,順便幫你整點食材。”


    “大清,我就不耽誤你們一家子敘舊了,今個先回去,咱們兄弟倆有的是機會閑聊。”


    易忠海終於找到機會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何雨柱兩口子進屋以後,他就坐的不自在。


    ——“行,老易,你記住,你隻要不給我耍心眼,咱倆就是好兄弟。”


    ——“我何大清啥性格你清楚,有些事也就不再多說。”


    易忠海心裏咯噔一下,隻得連忙點頭,滿懷心事的慢慢往家走。


    何大清就差明說,讓他以後不準管聾老太太了。


    但是,他要是敢不管,楊廠長那裏怎麽交代?前腳給了你好處,後腳你就不管了,他易忠海還能在軋鋼廠幹的下去嗎?


    剛進屋門,就看到聾老太太一個人坐在那裏,食指輕輕的點著桌麵,發出“踏踏踏”的聲音。


    易忠海這才發現他媳婦在旁邊廚房裏忙活呢!


    “老太太,您這是吃好了,還是沒吃呢?”——易忠海是真沒看出來,因為桌上現在隻有一杯茶。


    “這都多久了,我跟翠芬都吃過了。”


    老太太歎了口氣,又接著說,“想必我跟何大清的過節你都清楚了吧?”


    易忠海想說的是,“何大清剛走的時候我就清楚,而且還知道是你三番兩次在他耳邊故意提起槍斃這個,槍斃那個的。”


    不管心裏怎麽想,易忠海隻能笑著點了點頭,他要敢說不知道,那就太虛偽了。


    “忠海啊,咱也不拐彎抹角,你心裏是怎麽想的?能說說嗎?”


    “老太太,也不瞞你,你看我現在兩個徒弟都挺好的,就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你說咱們從那個吃人的社會走出來,能奢望啥?”


    ——“無非就是一天能有三頓飽飯,埋到地裏的時候,逢年過節有人磕個頭。”


    ——“我易忠海啥樣的人,老太太你也清楚,我真要的挺少的,偏偏老天爺跟我作對。”


    易忠海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他不知道的是,廚房裏的易大媽,用雙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哭出聲音打擾了堂屋裏說話的兩個人。


    “翠芬這些年,因為我真是受盡了委屈,您老是個多智的,有些事情即使我們兩口子不說,我知道你也看的明白。”


    “翠芬身體確實不好,特別是心髒,別說生孩子,隻要太過激動,她可能就會躺下去,永遠醒不過來。”


    “她這些傷都是為了救我才落下的,我的傷想必老太太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這時的易忠海已經是淚流滿麵,雙眼緊閉著,好像是不想看到這個世界,或是感歎這個世界,對他們夫妻的不公。


    想到那個寒冷的冬天,那時候的易忠海剛結婚,還隻是一個初級工。


    一個正常的下班而已,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槍戰。


    易忠海躲閃不及,被子彈擦傷了男人的重要部位,若是當時及時就醫,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


    關鍵是,當時的易忠海隻能躲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哪裏敢去醫院。


    半刻鍾後,槍戰結束,易忠海也因失血過多,剛走到主路就暈倒在了路邊。


    有句話叫做麻繩總挑細處斷,厄運總找苦命人。


    外麵的槍戰從開始到結束,附近的居民自然都聽到了。


    易大媽見易忠海遲遲沒有回家,就挺著大肚子,沿著易忠海平時上班的路去尋找,還真讓易大媽給找著了。


    一個孕婦如何能攙的住一個昏迷的人?易大媽的結果就是摔倒流產,也是差點喪命。


    還好,當時槍戰已經過去不短時間,四九城的百姓也習慣了,恰好有黃包車路過,夫妻倆才撿過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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