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他的父母是怎麽死的?”


    “一個出車禍,一個生病。死的時候,錦城才十歲。在孤兒院裏呆了兩年。那時候他真是可憐。很少講話。我們領他回來,過了幾個月,他才和我們說話。”言媽媽紅著眼。


    “小璿,錦城這孩子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你多擔待一些。現在你們在上海,我們在北京。一年見不了幾次麵。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葉青璿很感動。雖然他們是養父養母,但是他們真的把言錦城當做自己的孩子。


    ☆、不愉快的晚餐


    言錦城的父母強烈邀請葉青璿留下吃晚飯。沒想到言媽媽竟然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平日裏養尊處優,竟然燒得一手好菜。


    “小璿,吃菜。”言媽媽殷勤地不停給葉青璿夾菜,“特意燒了一些家常菜,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非常喜歡。伯母的手藝很好。”


    “錦城,今晚你還回上海嗎?”言爸爸問。


    “要。明天早上要開個會。”言錦城頭也不抬地回答。


    “那好。有空多回來。”言媽媽很黯然的樣子。


    “再見。”“下次再來。”


    “為什麽不留下?明天根本沒有事。”一上車葉青璿就質問言錦城。


    “他們和你說什麽了?”言錦城避而不答。


    “他們什麽都好我說了。他們很疼你。為什麽你看不見呢?”


    言錦城點起一根煙,“我看得見。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去接受。”


    “接受他們,並不代表你不再愛你的親生父母。”


    言錦城淡淡地瞥了葉青璿一眼,什麽也不說,隻是發動引擎。


    他盯著前方,突然說:“你應該知道我在孤兒院呆了兩年,也許我不會怎麽愛人了。”葉青璿不語


    ☆、見麵


    “我想見見你的母親。”言錦城竟然提出見葉青璿的母親。他們好像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呢。


    “為什麽?”


    “這樣才公平啊。”


    葉青璿想了想,說:“好吧。下星期六。”


    “說好了?”


    “嗯。”


    “媽,這位就是我的老闆,言錦城。”葉青璿強笑著介紹。挺尷尬的。


    “伯母,您好。”言錦城笑道。


    “你好。常聽青璿說起你,終於見到你了。”葉母的嘴都笑得合不攏,“來就來了,還帶什麽禮呀!”言錦城帶了一束花一籃子水果。


    “其實青璿也已經見過我的父母了。”葉青璿瞪著言錦城,誰讓你說的!


    “是嗎?青璿怎麽不和媽說?”葉母嗔怪道。


    “伯母,吃個蘋果吧?”言錦城拿著一個大紅蘋果。


    “好。”


    言錦城親手削著蘋果,仔細而小心。葉母滿意地不行,一個勁兒地點頭稱許。她偷眼看著葉青璿,對她豎起大拇指,又指指言錦城。


    葉青璿不屑地撇撇嘴,看不出言錦城挺會哄老太太的。


    “伯母,您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言錦城遞過削好的蘋果,關心地問。


    “已經動過手術,快康復了。”這個未來女婿,葉母怎麽看怎麽順眼,“這個蘋果真甜哎。”


    “伯母,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您。等您好了,我接您一起吃飯。”


    “好,太好了。醫院的夥食,早就吃厭了。就這麽說定了。你去忙吧。”


    “再見。”言錦城轉過身,問葉青璿,“你是留下還是一起走。”


    “你忙你的去。我留下再多陪陪我媽。你就快走吧。”葉青璿推著言錦城走。


    “你就和他一起走好了。”


    “沒事。平時就每天見麵,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這個人,媽媽很滿意。”


    “什麽啊?”葉青璿假裝不明白。


    “把你託付給他,我很放心。”


    “什麽叫託付?你不要我了?”


    “你不小了。我怎麽可能一直陪著你?”


    葉青璿不依:“我就要你陪。”


    “傻孩子。”


    ☆、可怕的麵目


    葉母足足睡了兩個小時的午覺才悠悠醒轉。言錦城正坐在床邊。最近他常常來陪她聊天。護士都和他熟了。她說:“小言,你來了。”


    言錦城微微一笑:“時候到了,當然要來。”


    這話什麽意思?他們並沒有做什麽約定。葉母未及細想就看見言錦城手裏的東西,“那張相片是青璿的相片。”她擔心會不會被他弄碎。


    言錦城端詳著相片裏的男人,好半天才放回原位,“原來青璿和伯父長得這麽像。”


    “是啊。”


    “伯父是怎麽去世的?抱歉,我是不是太唐突了?”言錦城仍是彬彬有禮。很難拒絕。


    葉母卻遲疑不語。


    “難道死得不光彩?”簡直是咄咄逼人。


    葉母臉色一變。


    “伯父好像是叫葉瀾英,對不對?他殺過人,那個被殺的叫做?”


    “別說了!”


    “您忘了?我告訴你,林蕭,現在該想起來了吧?”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葉母顫聲問道,臉色慘白。


    “十八年前你的丈夫葉瀾英醉酒駕車撞死了路人林蕭。”


    “你是誰?”


    “當天晚上是林蕭孩子的十歲生日,妻子孩子正在家裏等他。”


    “你,你是那個孩子。”


    “您的記性不賴。您還記得那個十歲沒了父親的孩子?而你假惺惺地道歉。知道當時我想怎麽做嗎?我真想用我的手勾住你的脖子勒死你。”


    “你想怎麽樣?我的丈夫已經因為愧疚自殺了!”她苦苦哀求。她的丈夫還是在獄中自殺。她的丈夫向來滴酒不沾。那次談生意被人硬灌了幾杯,一時糊塗才會。


    “那又怎樣?我的母親本來身體不好,承受不了打擊去世了。我們家窮,親戚也窮,沒人肯收留我。我隻能滾進孤兒院。過了人模狗樣的日子整整兩年。你以為葉瀾英死了,你們葉家就不欠我了?”


    “所以你來報仇?可這一切都與青璿無關。”


    “她姓葉。”“你知道嗎?她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孩。第一次見麵我就愛上了她也是第一次見麵我開始恨她。她的眼睛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他在葬禮上跪下,我就永生難忘。”


    “求求你放過青璿。”


    “怎麽放?你們葉家還欠我一條命。我的母親,你們不需要負責嗎?”


    “她不比你幸運。她六歲就沒了父親。”


    “她還有母親。每一次見到她,我會很開心也會瘋狂地嫉妒瘋狂地恨她!我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讓她消失可是我又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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