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低頭看看,笑著甩了甩手,“這種程度的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還說不算什麽,那條劃痕足有十多厘米,已經有些紅腫突起了。


    “到醫務室去。”楚卓然把手裏的劍扔給台下的同學,另一手拉著米妮就往台下走。米妮一個勁地說“不用了”,楚卓然就像沒聽見。下了台,賀亦翔一臉失望地看著米妮,“我太失望了,說實話,你讓著他的吧?”


    米妮偷偷地瞄了一眼楚卓然,用力地搖頭,“楚學長很厲害,比你厲害。”


    賀亦翔撇了撇嘴,好吧,這是個他不想承認也不行的事實。


    “啊,我的劍。”米妮掙開楚卓然的手,跑回台上去拿她的劍。楚卓然收回望著她背影的目光,盯著賀亦翔,“你那個轉係申請馬上給我撕了,還有你這頭紅毛,趕快染回來。”


    賀亦翔聳了聳肩,“你是老大,你說的算。”說著又驅散周圍的同學,摟著楚卓然的脖子神秘兮兮地說:“她讓著你了吧?啊?”


    楚卓然打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對他的問題卻避而不答。


    米妮很快回來,楚卓然看了看她的手腕,又跟賀亦翔交待了一下,帶著米妮走出訓練館。


    “紳士,等等我們。”剛走出沒多遠,六個啦啦隊美女就追了上來,把米妮擠到一邊去,將楚卓然包圍起來,“紳士,你剛剛好帥哦。”啦啦隊一號滿眼星光地說。


    接著二號到五號挨個重複了這句話,連表情都是重複的。


    楚卓然擔心地看了一眼被擠出圈外的米妮,才對著一到六號露出招牌的紳士笑容,“今天也辛苦你們了。”


    “為了紳士,苦也不苦!”六個人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楚卓然溫和地笑著,“謝謝你們,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紳士要去哪裏?”啦啦隊一號一臉的期盼,“我們可以陪你一起。”


    其餘五人一起點頭,楚卓然指了指米妮,“我要帶米妮學妹去醫務室,她受傷了。”


    啦啦隊一號扁了扁嘴,“讓她自己去。”


    “你們聽話,乖一點。”楚卓然仍然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跟剛剛在場館內大不相同。


    啦啦隊陶醉了,眼冒紅心地轉身排隊離開,嘴裏一個勁地說:“我們好乖、我們好乖……”


    楚卓然向米妮招招手,“走吧。”


    米妮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剛剛楚卓然那麽溫柔的樣子,她好想再看一次。


    “你是故意扔了劍鞘的吧?”快到醫務室的時候,楚卓然突然問。


    “沒、沒、沒……”米妮急著解釋,結結巴巴的。


    楚卓然笑著說:“那個時候明明是你占上風,怎麽會讓我把你的劍鞘挑出去。”


    “那是……”接觸到楚卓然的目光,米妮的臉有點發燙,連忙低下頭去,“呃……是劍鞘有點重,我不太習慣,就丟出去了。”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楚卓然笑了笑,“是不想我輸得太難看吧?”


    “不是,真的不是。”米妮急得有點不知所措。


    “不管怎麽說,都謝謝你。亦翔那小子意誌不堅定,今天想玩這個,明天想玩那個,我要是晚回來兩天,他真的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米妮看著楚卓然,突然停下,楚卓然回過頭來,“怎麽了?”


    “你們離開學校以後,就不能再繼續擊劍了,是嗎?”


    楚卓然愣了一會,“你怎麽知道?”


    “我聽到亦翔悄悄說的。”


    有點訝異米妮居然直呼賀亦翔的名字,楚卓然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天際,眼睛被太陽晃得微微眯起來,打起精神笑道:“是啊,因為家裏的關係,我們不可能成為職業選手。”


    “所以亦翔才想什麽都試試吧?”


    楚卓然理更訝異了,沒想到米妮竟然了解賀亦翔的真實想法,跟著點點頭,“是啊,不過……”


    “不過……”米妮接過話去,“我更喜歡楚學長這樣,堅持自己喜歡的東西呢。”說完這話,米妮的臉又紅了些,低頭經過楚卓然的身邊,向前方走去。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不認得路,又停下,尷尬地望著楚卓然幹笑。


    這個笑容使楚卓然忘掉了自己在米妮身上遭遇的所有不幸,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走過去揉揉她的腦袋,再跟她說:你這個笨蛋。


    這句話他早就想說了,一直沒好意思,當然,現在還是沒好意思。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到了醫務室,卻沒有人,門沒鎖,可能是校醫臨時有事出去了。


    “等一等吧。”楚卓然看著消毒櫃中的各類藥品,又回頭看看米妮的手腕,“疼不疼?”


    米妮連忙搖頭,“我練劍受過的傷要比這嚴重得多,其實不用來看大夫,過兩天就消了。”


    “那怎麽行?”楚卓然不同意地說:“雖然這種傷不會留下疤痕,可還是要處理一下,平時注意不要沾到水,少吃海鮮牛肉,才好得快。”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望著米妮的眼睛,米妮的臉越來越紅,腦子突然打結了,迷迷糊糊的隻知道點頭,目光四處飄移,不敢跟楚卓然對視。


    突然她眼角瞄到病床上放著的雜誌,花花綠綠的,做得十分精美。好奇地過去看看,封麵上印著“cmfu耽美季節”。米妮不知道什麽叫耽美季節,可是封麵上的插畫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男人,年輕的臉龐英俊帥氣,伸張著雙臂像要擁抱誰似的,手裏意有所指的拎著一根馬鞭,雖然有些瘦弱,整個人卻充滿了性感與誘惑,最重要的是,那個是個裸男。


    米妮看得麵紅耳赤,大腦一個勁命令自己快放下這本書,手裏就是捏得緊緊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裸男的某一處重點部位……楚卓然看米妮這麽專心,也走過來一探究竟,米妮慌忙地把雜誌扔回床上,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心虛地不敢抬頭。


    楚卓然狐疑地拿起來看看,隻看了一眼,發現米妮的目光又飄過來,想也沒想,伸手捂住米妮的眼睛,“別看這種東西。”


    他私心地認為純潔的米妮不應該被這種東西汙染,自己卻好奇地多瞄了兩眼,耽美季節?什麽時候cmfu出這種雜誌了?剛想把書扔回去,又覺哪裏不對,再看看,封麵上的這個人……很是眼熟!


    難道是……打著天才少年旗號進入馬術係的那個新生卓以岸?遇到米妮的前幾天,楚卓然還特地去看了馬術係的燕尾杯比賽,對這個新生很是記憶猶新。真是越看越像,越看越能確定。楚卓然驚恐地瞪大眼睛,真看不出他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種癖好,還給這種雜誌當封麵模特,不過……他的那個也太小了點,根本就可以忽略嘛。


    正文第十五章米妮的心意,噢噢,被看穿了


    “這個人是不是有病?”米妮被楚卓然捂著眼睛,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嗯?”楚卓然不明白米妮的意思,雖然人家的癖好的確奇怪了一點,可是也不能因此歧視他,說他有病嘛。


    米妮紅著臉撥開楚卓然的手,“他下體短小,應是先天不足、腎精虧虛,後天失養、心肝腎之氣未至所致,他還這麽年輕,如不及早治療,恐怕會延誤終生。”


    這是……中醫?楚卓然大訝,又不可置信地問:“這個……短小也能治?”手術加長?


    米妮肯定地點頭,“經常吃一些牛羊狗肉,或是服用豬羊狗的腎子和胎盤,都有一定效果,不過效果不是特別明顯。”


    楚卓然無聲失笑,把雜誌扔回床上,“動物的腎還好找,胎盤要怎麽找?誰會留著那種東西。”


    “腎?”米妮的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瞄著雜誌封麵,“那種東西沒什麽作用。”


    “呃?你剛剛不是說腎……”


    “腎子。”


    “腎子是什麽?”


    “呃?”米妮奇怪地看著楚卓然,“你不知道哦?就是……”她的臉突然漲得更紅,手指頭一個勁地在空中劃圈圈,“就是那個……”


    “啊?”楚卓然還是迷糊。


    “就是那兩個……丹……”米妮的聲音越來越模糊。


    “什麽丹?”楚卓然越聽越迷糊。


    門口傳來一道飽含笑意的聲音,“就是你們男人下麵那一百分裏麵的那兩個‘零’。”隨著這道聲音一同出現的是一個短髮美女,二十五六歲左右,穿著極合身材的白色套裙,裙擺短得離譜,雙手環在胸前,站在門口笑吟吟的望著他們。


    “肖校醫。”楚卓然跟她打了個招呼,又把米妮推過去,“她的手受傷了。”


    美女校醫朝楚卓然挑了挑眉毛,才把米妮拉過去,“小美女,讓姐姐看看。”


    楚卓然轉到背人的角度翻了個白眼,冒著冷汗回想剛剛的事,囧啊,兩個丹……沒想到是那兩個東西,難怪米妮不好意思直說,要說什麽“腎子”,也虧他剛剛還問得那麽直接。


    正當他懊惱不已的時候,聽美女校醫問道:“小美女,學過中醫?”


    米妮一邊伸著手讓她塗藥水,一邊說:“我爺爺有幾本書,有空的時候我就看看,算不上學。”


    肖遙點點頭,“現在學中醫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你有沒有興趣繼續學?我有個同學在中醫學院……”


    楚卓然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她學過中醫?”隻憑剛剛那一句話?


    肖遙用紗布在米妮腕上纏了一圈,示意她可以了,才回答楚卓然,“不通中醫的人,怎麽會說出腎子。”


    楚卓然看了看米妮,才笑道:“你是學西醫的,不也知道?”


    “中醫西醫都是醫,總會有些相通的地方。”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美女校醫這句話讓楚卓然琢磨了好長時間,總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蠢了半天,終於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想過要拉這個打敗了賀亦翔的高手入社,以壯擊劍係女子部的聲威,後來知道是米妮,這個想法就被他打消了。不過……中西醫有相通的地方,那麽東西方劍術,也是有相通之處的吧?米妮的功底紮實,如果改練西方劍術,一定會成為未來之星,最起碼,替擊劍係拿幾個獎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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