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畢竟我本人是在國外工作，對中國足球的狀況不是非常了解。”李響說到這一句，兩個官員都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但他們聽到李響後麵的話，臉都快嚇白了。
“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足球的領域就這麽大，通過一些朋友，我也了解一些中國足球的問題。但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要想解決，更是……”李響明麵上是不想說，但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他這個意思，恐怕還是要說的。
“李教練啊，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五年前我就和你私下說過，足球的領域，你才是專家，我們一向是尊重專業領域的專門人士的。所以，你該說就說，不要有顧慮。你說了，未必能馬上解決，但你不說，就肯定解決不了。”“某某某”揮揮手，把兩個體育官員趕了出去，叫過一個專門的秘書，示意他準備記錄。
還要記錄？會不會把事搞大了？還有，專家這個詞，我可當不起，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罵的。
李響當著“某某某”的麵，咽了一下口水，足足發呆了半分鍾，腦中飛快的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在做最後的心理掙紮。
“某某某”沒有催促，也沒有不耐煩，就這麽微笑著看著李響，顯得親切和藹。這是好的解讀方式，但這個微笑背後卻藏著很多東西，最簡單的理解就是，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否則不會讓眼前這個在歐洲足壇呼風喚雨的少帥變得如此遲疑。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說多少，又是個問題。
一抬頭，看到“某某某”的微笑，李響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絕對是頭腦一熱失言了。但現在話趕話已經說到這一步，再想後悔或者避重而言輕，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遙想當年的那個陳奕明，用“一切盡在不言中”忽悠了全國觀眾。現在的李響，就像當時在CT演播大廳裏口沫橫飛卻又始終不著邊際的陳奕明一樣，想說又怕說，而且他現在麵對的不是張斌，而是……
到底說不說？
“某某某”還是那個微笑的表情，但越是這樣，李響的壓力就越大。現在晚說一秒鍾，後果就越嚴重一分，李響的遲疑，唯一的解釋就是事情很嚴重。
已經多少年沒碰過香煙的李響，突然想要抽根煙。
球員時代不敢抽，出去社會上學會，可很快就戒掉了。穿越重生之後，在幾年的教練生涯中，數次麵對巨大危機，許多次經受艱難的比賽，李響都沒有想過抽一根煙。
但現在，突然被這種身份的人，提這種問題，李響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非常的弱小無力，連一句實話都不敢說。
視死如歸，李響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個詞。
如果他還是一個人，可以毫無顧忌的想說什麽說什麽，畢竟他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但現在，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他還有妻子和孩子。而中國足球的事算什麽？民族大義？國家榮辱？都不是，甚至連他媽的個人品質都算不上，連八榮八恥裏都沒提到這一條，犯得上為這樣的事冒“殺頭”的風險？
可這幾年除了俱樂部的工作之外，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中國足球的事上，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因為對足球的熱愛，不就是因為想要改變一些什麽？現在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如果說出來，或許就會像當初設想的那樣，把中國足球的進程向前大大的推進……
李響搓了搓手，主觀意誌上，“說出來”已經主導了他的思想，但還缺少一個讓他下定決心的東西。
就在李響抬起頭舔嘴唇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側的茶幾上，擺著一盒香煙。
“某某某”笑的比剛才還隨性，親自起身，自己抽了一根，又把香煙和火機都遞給了李響。
最基本的禮儀還沒忘，李響幫“某某某”先點上，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拔出一根放進嘴裏。由於太長時間沒有碰過，第一口煙進嘴時，還被嗆了一下。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李響終於開口了。
和之前的猶豫相比，真的開口之後，李響反而輕鬆了。就像那些叛變的人總說：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但最後卻把一切都招供一樣，一旦心理防線被突破，剩下的事隻是時間問題。
至於李響說的內容，更沒有什麽新鮮的，無非是那些早已不算秘密的秘密。
聽完李響的話，“某某某”又抽了一根煙，和剛才的李響一樣，思考了半天，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身後還留下來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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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的深意，以李響的智慧，當然是理解不了的。不過他也不想理解，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行得正坐的直，他不是為了任何私利而說的這些，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有些問題我已經有所耳聞，但沒想到這麽嚴重；有些問題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以往還沒人匯報過。李教練，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其實這些都隻是細枝末節，真正的問題……”
“說！”
“真正的問題，或許是在我們管理足球、管理體育的方式上。哦……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就像您剛才說的，我的專業是足球，我隻在足球項目上有發言權。”李響一個不留神，差點給自己挖好墳。
“李教練啊，我們的國家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同的。這種不同，表現在很多方麵，往大了說，是意識形態和製度，往小了說，個人的價值觀、處事準則也有中國人的特點。這些不同表現在管理國家、管理體育、管理足球上，都必然使得我們的方式方法帶有明顯的中國特色。我聽說你很小就離開了祖國，這些情況可能不是特別的了解。”
要壞！李響的心跳明顯加速，果然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剛才提到的這些問題，確確實實是問題。可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解決起來，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相信需要管理一支球隊的你，也應該能理解。就連隨隨便便換掉一個保安、一個廚師，可能都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
這句話真說對了，大衛.席爾瓦的父親就是耐克基地的保安，而當初讓這個西班牙小將加盟時，答應讓他的父親陪著自己的兒子到法蘭克福來，就是其中的一個條件。這和所謂的人情世故沒有關係，也不是一定非要上綱上線的，這是一種人類本能的自私性。
其實很多的貪腐問題，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人情的問題。中國足球的假賭黑，除了利益，人情也是罪魁禍首之一，甚至占到了非常大的比重。
就以被李響暗中“搞掉”的南某為例。
他拿的那些錢，和真正為錢而貪腐的官員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和那些違法犯罪的奸商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但結果呢？“南某們”卻成了所謂的罪大惡極的壞人，需要為中國足球的落後負起所有的責任，可真正的壞人，真的是他們嗎？
不可否認，“南某們”確實可恨，但以為隻是抓幾個南某就能解決問題，未免太兒戲了。實際上，在很多足球記者和從業人員心中，南某不僅是好人，還是好領導，他代表的恰恰是最懂足球、最專業的一批足協領導，至少比“叉腰肌們”好……問題的根源，絕對不是在哪一個南某身上。
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就要被和諧了，李響的思緒回到和“某某某”的談話中。
看來沒戲了，最好就是當做這次談話沒發生過，今後收斂一點，安靜的把我的計劃執行完，足以。李響很快就想到了最好的結果，而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遠離中國足球，甚至遠離法蘭克福，到德國找個小城市，老婆孩子熱炕頭，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李教練，剛才談的是問題。現在再說說你的看法，應該怎麽解決？”“某某某”恢複了剛才的和藹笑容，繼續向李響詢問。
還說？再說我是二!
李響含糊了幾句，避重就輕，不願再談。
“李教練，是不是我剛才的話，給你壓力太大，讓你想多了。不怕告訴你，明年對中國體育乃至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都是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我們對此是非常重視的，也有解決一些問題的決心。”
奧運會！李響差一點把這個給忘了，一直隻重視世界杯、歐洲杯這些足球賽事的李響，本來就看輕奧運會，加之剛才一直很緊張，所以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也不對啊，正是因為有奧運會，所以很多事情才被壓到09年才處理，為的就是保住中國人最看重的麵子。
李響真是越想越糊塗了。
“08年是BJ奧運會年，全世界的目光都會放到中國來，都會放到中國的體育事業上來。在所有的體育項目中，足球又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們搞好足球的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響還是不相信，即便對麵是“某某某”，他也不相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足球的領域就這麽大，通過一些朋友，我也了解一些中國足球的問題。但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要想解決，更是……”李響明麵上是不想說，但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他這個意思，恐怕還是要說的。
“李教練啊，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五年前我就和你私下說過，足球的領域，你才是專家，我們一向是尊重專業領域的專門人士的。所以，你該說就說，不要有顧慮。你說了，未必能馬上解決，但你不說，就肯定解決不了。”“某某某”揮揮手，把兩個體育官員趕了出去，叫過一個專門的秘書，示意他準備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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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響當著“某某某”的麵，咽了一下口水，足足發呆了半分鍾，腦中飛快的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在做最後的心理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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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說多少，又是個問題。
一抬頭，看到“某某某”的微笑，李響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絕對是頭腦一熱失言了。但現在話趕話已經說到這一步，再想後悔或者避重而言輕，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遙想當年的那個陳奕明，用“一切盡在不言中”忽悠了全國觀眾。現在的李響，就像當時在CT演播大廳裏口沫橫飛卻又始終不著邊際的陳奕明一樣，想說又怕說，而且他現在麵對的不是張斌，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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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幾年除了俱樂部的工作之外，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中國足球的事上，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因為對足球的熱愛，不就是因為想要改變一些什麽？現在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如果說出來，或許就會像當初設想的那樣，把中國足球的進程向前大大的推進……
李響搓了搓手，主觀意誌上，“說出來”已經主導了他的思想，但還缺少一個讓他下定決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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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某”笑的比剛才還隨性，親自起身，自己抽了一根，又把香煙和火機都遞給了李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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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李響說的內容，更沒有什麽新鮮的，無非是那些早已不算秘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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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都隻是細枝末節，真正的問題……”
“說！”
“真正的問題，或許是在我們管理足球、管理體育的方式上。哦……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就像您剛才說的，我的專業是足球，我隻在足球項目上有發言權。”李響一個不留神，差點給自己挖好墳。
“李教練啊，我們的國家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同的。這種不同，表現在很多方麵，往大了說，是意識形態和製度，往小了說，個人的價值觀、處事準則也有中國人的特點。這些不同表現在管理國家、管理體育、管理足球上，都必然使得我們的方式方法帶有明顯的中國特色。我聽說你很小就離開了祖國，這些情況可能不是特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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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的那些錢，和真正為錢而貪腐的官員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和那些違法犯罪的奸商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但結果呢？“南某們”卻成了所謂的罪大惡極的壞人，需要為中國足球的落後負起所有的責任，可真正的壞人，真的是他們嗎？
不可否認，“南某們”確實可恨，但以為隻是抓幾個南某就能解決問題，未免太兒戲了。實際上，在很多足球記者和從業人員心中，南某不僅是好人，還是好領導，他代表的恰恰是最懂足球、最專業的一批足協領導，至少比“叉腰肌們”好……問題的根源，絕對不是在哪一個南某身上。
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就要被和諧了，李響的思緒回到和“某某某”的談話中。
看來沒戲了，最好就是當做這次談話沒發生過，今後收斂一點，安靜的把我的計劃執行完，足以。李響很快就想到了最好的結果，而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遠離中國足球，甚至遠離法蘭克福，到德國找個小城市，老婆孩子熱炕頭，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李教練，剛才談的是問題。現在再說說你的看法，應該怎麽解決？”“某某某”恢複了剛才的和藹笑容，繼續向李響詢問。
還說？再說我是二!
李響含糊了幾句，避重就輕，不願再談。
“李教練，是不是我剛才的話，給你壓力太大，讓你想多了。不怕告訴你，明年對中國體育乃至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都是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我們對此是非常重視的，也有解決一些問題的決心。”
奧運會！李響差一點把這個給忘了，一直隻重視世界杯、歐洲杯這些足球賽事的李響，本來就看輕奧運會，加之剛才一直很緊張，所以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也不對啊，正是因為有奧運會，所以很多事情才被壓到09年才處理，為的就是保住中國人最看重的麵子。
李響真是越想越糊塗了。
“08年是BJ奧運會年，全世界的目光都會放到中國來，都會放到中國的體育事業上來。在所有的體育項目中，足球又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們搞好足球的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響還是不相信，即便對麵是“某某某”，他也不相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