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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的環境非常簡單,總共隻有一條過道和五個房間,但房門都是緊閉的。


    李響稍微看看樓梯下的情況,沒有問題,克勞斯專心的看報紙,梅爾和傭人在交流晚餐的細節。


    李響試著敲敲第一扇門,裏麵沒有動靜。隨即一間間的試下去,終於在第四間房門裏麵聽到了女子的聲音:“請進。”


    “莉莉絲,見到你太好了。”李響利用走過去擁抱的時間,趕緊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


    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金色的長發,高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沒有化妝,臉很幹淨清秀,沒看到德國人常有的小雀斑,五官輪廓非常鮮明,屬於典型的德國美女。身上穿著一套標準的職業裝,在短裙下麵的長腿很漂亮。


    “是呀,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莉莉絲也迅速起身,和李響擁抱之後,示意他坐在辦公桌的對麵,“怎麽樣?聽說你下午就有比賽,我本來應該去的,不過……我……你看到了,我太忙了。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這次家庭聚會,我現在應該還在辦公室。”


    李響看了一眼桌上擺滿的各種文件,看來這個俱樂部主席的職位並不輕鬆。而能夠在這個年紀就坐上這個位置,這個莉莉絲也定然不簡單。當然,或許這裏麵會有老克勞斯的作用,不過如果她完全沒有能力,俱樂部董事會的其他成員也不會同意。


    “當然,我們比1戰勝了遠道而來的拜仁青年隊,克勞斯非常的高興。你應該也會覺得高興,我的新老板。”李響希望莉莉絲不是一個單純的生意人,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


    “既然你叫我老板,那麽我們就來談談俱樂部的事吧。我做了一份計劃,翻修我們的瓦爾德體育場,以達到足協的要求。你知道的,法蘭克福是德國世界杯的其中一個比賽地。但足協的人很狡猾,他們示意我們自己先出一部分資金,開始動工之後,才會真的給錢。可是,董事會又不願意隨便給一支德乙球隊投錢,所以……所以,我們必須減少球員薪金的開支,用省下來的錢當做啟動資金。”莉莉絲幾乎是一瞬間就變臉,先後拿出三分材料擺到李響的麵前。


    006年世界杯的舉辦權早就已經確定,法蘭克福就是其中一個比賽地。雖然還有整整五年的時間,但高效的德國人還是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了。


    這對於球迷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但對於李響來說卻正好相反。球場的翻修不僅可能影響球隊的訓練,更重要的是會占用俱樂部用來購買球員、建設球隊的資金。


    對於一個商人來說,一座豪華的球場或許比一支半死不活的球隊更重要。因為俱樂部可以趁機從足協那裏得到一大筆錢,這樣就等於是足協幫助球隊出了建設球場的一部分資金。


    “雖然不能賺錢,但足協和市政府負擔的那一部分就等於是淨賺的,你明白嗎?同時,市政府也給了企業很多的優惠,當然那也是壓力。他們現在不關心球隊的成績,他們想要的是一座可以讓世界各地的球迷喜歡的球場,從而帶動這個城市的旅遊。”莉莉絲在李響看材料的同時,繼續申明利害關係。


    “我當然支持改造球隊的球場,但前提是你必須給我留下足夠的球員,我們不能把球隊留在乙級聯賽,那樣對俱樂部的長遠發展非常不利。”李響知道自己無法找出具有說服力的理由,在一個商人麵前談足球理想,完全是對牛彈琴。


    “不,我必須送走他們!”莉莉絲斬釘截鐵的回答。德國人的不做作在這種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是的,你當然會那麽做,你已經在做了,你在出賣球隊,出賣球迷!我都看到了!”李響的情緒激動起來,他也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那份一線隊球員資料,把那些確定轉會的球員資料,一張張攤在莉莉絲的麵前,大聲地喊道,“這些人都已經被你賣掉了,我們已經失去大半個球隊。”


    “雖然我極力想把工作和私人關係分開,但事實上,如果沒有私人關係,你現在已經被解雇了!”莉莉絲一張張地收起那些資料,重新放到李響的麵前,語氣和表情比剛才更嚴厲。


    “不要用解雇來嚇唬我,如果沒有那些球員,我隻不過是在主教練的職位上虛度一年光陰而已。那樣的話,比現在就離開也好不到哪裏去!”李響拍案而起,居高臨下地看著莉莉絲,卻不小心看到她傲人雙峰的春光乍現。不過李響對此毫不在意,他以前的女秘書就喜歡穿成這樣,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他已經有了免疫力。


    “那就離開,我不需要一個和董事會對著幹的主教練。”莉莉絲同樣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兩個人從一見麵,立刻進入到緊張的談判過程中。剛才的這些,說白了就是互相施加壓力,為了最後的提出籌碼埋下鋪墊。


    就在李響準備進一步的抗議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嘿,孩子們,你們為什麽不先下來喝點東西,聊聊其他的事情。”梅爾探出頭來,和藹地看著李響和莉莉絲。這種情況下,兩人的談判也隻能暫時作罷,先後來到樓下的客廳。


    如果把關於球員去留問題的談判比作一場球賽的話,剛才就是這場比賽的上半場。李響和莉莉絲互不相讓,打成了1比1平。


    從現在開始到晚飯結束,這場比賽將進入中場休息。莉莉絲和李響都需要進行一些變化,以應對對方在“下半場”更猛烈的攻勢。


    “茶,太好了,我喜歡茶。”李響看著杯子裏滿滿的茶葉,像是苦丁,這一下總算找到一點讓他開心的東西。


    李響非常喜歡喝茶,但並不是把水倒來倒去,最後裝到鼻屎大的茶杯裏一飲而盡的那種。他喜歡“一杯水,半杯茶”的喝法,就是放大量的茶葉,一定要有那種能夠刺激到味蕾的極苦味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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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和以前一樣,真不知道你怎麽喝的下去?”梅爾看著李響很開心,她也露出慈愛的微笑。不過當她看到杯子裏幾乎占到一半的茶葉時,還是搖搖頭。


    想不到布魯斯李和我還有這樣一個冷僻的共同點……李響喝了一口苦茶,立刻精神一震,這可能是他從下午在醫院裏醒來開始,最舒服愜意的一刻了。


    這種場合中,德國人是不會談工作的,李響當然也沒有打破這種傳統的意思。他和莉莉絲聊了一些中國的趣聞,說自己是從網上看來的。但實際上,已經在中國生活三十多年的他,說自己祖國的事,肯定如數家珍。


    聊天進行的非常順利,李響的健談和適度的幽默,讓這一家三口很快就找到了若幹年前的感覺。他們都說,李響一點都沒有變。看來,能夠穿越到這個布魯斯李身上,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兩個人雖然相隔千裏,但在性格和習慣上,竟然有很多的相似。


    接下來就是更為愉快的晚餐時間,李響坐在了莉莉絲的身邊,仍然以中國的話題為主。美味的德國家庭餐飲讓李響吃的非常舒服,尤其是那道小牛肋排,配著當地的蘋果酒,味道非常好。這和外麵餐廳裏的西餐是不同的,梅爾和傭人花了很多的心思,而不是單純的十幾分鍾一道菜的餐廳節奏。


    看的出來,單從私人關係的角度來說,他已經做到最好。雖然這個莉莉絲是典型的公私分明,不過在個人印象上的加分,或許會對之後的下半場談判帶來一些潛在的幫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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