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子中此刻拿出了那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傢夥出來,一直在那裏擋劍,看得出來,這傢夥武功還不錯。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一直都以為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為此救了他好幾次,現在想想當時真是自作主張自作多情!


    商葚子在一旁瘋狂呼喚,想讓區子中趕快離開,不要做傻事之類的。但是區子中無動於衷,依舊抄起傢夥加入戰鬥。這一舉動直讓商葚子臉色青了又紫,紫了轉黑。惡狠狠地回頭對屬下說:“多加人手,速戰速決!一定要幹掉那個女人!”


    這邊,白河終於追上了泉兒,嘿嘿笑著。


    泉兒無法體味他的樂趣,白了他一眼。繼續躲閃……


    所謂暗箭難防,在躲避了那麽多的明箭之後,突然,林子裏麵飛來暗箭。泉兒想要躲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千鈞一髮之際,白河撲了上來,以血肉之軀生生接住了那枚亂箭。


    “噗!”是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


    看見白河單膝跪下的那一刻泉兒想大聲呼喊,卻一聲都發不出來。好難受……


    “這個笨蛋,白癡,神經病!”泉兒淚水湧了出來。


    白河的護衛見主人受傷,賣力殺出重圍直奔過來,“公子,您沒事吧?再堅持一下,影就快趕來了。”


    “沒事……”白河咧嘴笑笑,但是臉色很差。


    剛衝到白河身邊的泉兒執起白河的手,微微一探,著急了,“你中毒了!”急急掏出自己的貼身香囊,取出一個精緻的小陶瓷葫蘆,倒了些黑色的丸子就往白河嘴裏送,“服下,快!”


    白河聽話地翻著白眼把藥丸咽了下去。


    中毒的白河雖然吞下了解藥,但還是很虛弱,泉兒不可能丟下他,也沒有能力保護他。情況異常緊急,白河的護衛漸漸支撐不住黑衣人越來越龐大、猛烈而且卑鄙的進攻了。更多的明箭暗箭狠狠朝泉兒白河這邊she來。泉兒想著等一下如果躲不了就用自己的身軀上去擋箭,看著白河倒下的那一刻泉兒心狠狠地抽痛了。泉兒流著淚,扶著白河在白河收下的掩護下躲閃著。


    亂箭之中,又一波赫衣人出現了。不過新出現的黑衣人顯得更有秩序,一來就解決掉了不少舊的黑衣人。看來是白河的外援到達了。泉兒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這下安全了……


    影的頭目先是穿過刀光劍影來到白河身邊,看到白河受傷虛弱的樣子,狠狠地說了一句:“傳令下去,殺!一個不留!”


    傷害白河的黑衣人果然沒有好下場,被白河的手下聯合後援部隊瘋狂誅殺,血流成河,境況異常慘烈,恕不忍奉送。


    戰事由於影的加入立馬改變局勢,白河一方勝出,白河泉兒身邊瞬間圍滿了自己人。真的全部是自己人啊,自己人真好。多麽想衝上去激動地逐一握個手啊~但是白河受傷了,一動不動的。泉兒因為白河替他擋箭,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一直讓白河枕著自己的腿躺著,也就不能上去緊握恩人的雙手了。


    那輛白茫茫的馬車已經千瘡百孔慘不忍睹。還好白河的手下不知從哪裏變了一輛出來——恩,是一輛正常的馬車,黑色的帷布,很真實。


    泉兒小心翼翼地扶著白河上了車,正想上去驅車離開不料區子中不甘心地趕了過來,“泉兒~過去那些事情你都不在意了麽?”


    第三十四章 愛誰是我的自由


    在意麽?不在意麽?看著區子中渴望的眼神,泉兒徐徐說道:“那些,都過去了。”


    轉身上車。


    “可是那些共患難的片段……”區子中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真的不願做我的平妻麽?這是多麽榮耀的位置你知道麽?我為了做了多大的努力你沒有看到麽?”


    平妻很了不起麽?!!我是公主,有什麽比這個還要榮耀?!你算哪根蔥!


    “我的夫君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泉兒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你這是癡人說夢,嫉妒會毀了你好名聲!”區子中不甘心,繼續說道,“你以為隻有我是三妻四妾麽?你棄我選他就是正確的麽!他就沒有三妻四妾麽?”


    “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寧願一輩子單身。”泉兒把馬車的簾子拉下來,對車夫說,“走!”


    “你就跟著他!他有什麽好!”區子中大喊。


    “混蛋!以前沒見區子中那麽多話!本小姐愛跟誰跟誰!”泉兒一臉悲憤!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到區子中那麽惡劣的一麵,努力?榮耀?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泉兒大呼出聲。白河拍了拍泉兒的手背以示安慰。


    馬車緩緩前進,漸行漸遠。區子中還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站著,直到馬車駛出自己的視線,依然木然的看著,站著。


    “子中?子中,駙馬,夫君……”商葚子直直叫了好幾聲區子中都沒有反應,不由得上前來拉拉他的衣袍。


    區子中這才回神,不過沒有理會商葚子,木然地上了馬車,吩咐離開。商葚子隻好咬緊牙默默跟上。


    錯過了一時,錯過了一世。


    泉兒不理會白河專注的眼神,執起他的安慰自己的手就診脈。還好毒性已經解了,可是不懂為什麽白河仍是一副蔫蔫的樣子。這裏又沒有別的藥了,泉兒很是擔心有什麽副作用:“還是很不舒服麽?”


    “不要,不要擔心”白河弱弱的說,“我很好。”


    “別說了,誰要你來做英雄的。”泉兒反駁道,眼睛泛紅。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這麽凶我。”白河說著就要擺出那副控訴的神色,扁著嘴,可憐兮兮起來。


    “好好休息,省點力氣,不要說了。”泉兒還是很擔心白河。


    “你脫我衣服!”白河念念不忘,“你強迫我……”、“你拉著我的手不放”


    “你就不能好好休息麽?”泉兒實在不想聽白河再絮絮叨叨,“即使毒性解了,可是你的身體還是很弱,你要好好休息,看你現在一副軟軟的樣子!”


    “本少爺沒事~”白河又弱弱說道,本少爺又出來了。


    “可是少爺,看你這副無力的樣子,好好休息就不行麽?”泉兒堅持道,但是語氣減弱了不少。


    白河沒有再說話,乖乖躺下。但是卻在躺下後扭頭在泉兒看不到的方向賊兮兮的咧嘴笑著,麵對泉兒的時候繼續虛弱,讓泉兒做這做那的。


    泉兒不明真相,心有愧疚,乖乖任由他差遣。


    才剛服侍他躺好,白河就說要喝茶,茶倒好了又說不想喝。一會又說好冷,被子拿來了居然嫌不是白色的。做這個做那個,泉兒被耍得團團轉。


    “公子,這裏有一封新傳來的信,”一位黑衣人在馬車外恭敬地說道。


    “拿進來吧”白河看看泉兒,泉兒立馬會意,上前去把信接了過來遞給白河。


    說是信,其實是是一個類似於油布的布條,泉兒斜眼偷瞄了一下,沒看出有任何訊息。


    白河看完布條,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隨意把布條轉了轉,居然變成一些稻糙狀的東西,再揉揉,直接化成灰燼,看得泉兒一愣一愣的。


    白河神情自若,也是,見多了做多了也沒有什麽好驚奇的。提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些什麽,封裝好,交給泉兒叫人拿走了。此刻他正出神地望著窗外,也沒有再折騰泉兒,一路上都是這樣靜靜地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泉兒一時之間無事可做,白河的毒也解了,今天又經歷了太多生死關頭,累極了,不知不覺就趴在小茶幾上睡著了。可是隨著馬車的顛簸,漸漸地,泉兒離開了小茶幾,倒在了白河邊上。隨著馬車的又一個顛簸,泉兒撲向白河而去。一旁思考著的白河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看到泉兒一副好眠的樣子,賊兮兮地笑了笑。


    在附近找到了剛才回信的筆墨,小心地把泉兒的臉蛋擺正,輕描淡寫起來。好一會,才若無其事地放好作案工具,滿意地看著泉兒的小臉好一會兒才眯起眼睛睡起了覺來。


    今天,經過那麽些廝殺,耽誤了不少行程,直到天全部黑了,月亮當空照亮大地的時候泉兒一行才到達一個小城鎮。


    白河的屬下微微比較了一下小鎮的客棧,就下去安排了。不一會兒,就來請示,說是已經備好飯菜和浴湯,詢問是要先沐浴還是先吃飯。


    “沐浴!”泉兒回道。


    “吃飯!”白河道。


    泉兒想了想,覺得白河是患者,應該充分尊重他的想法和感受,改口道:“那就先吃飯吧。”


    泉兒最先跳下馬車,站在一旁,微微仰著小臉蛋兒,伸著手想要扶受了傷虛弱的白河,誰知道白河一出現,看到自己滿懷期待的臉直接就把自己的全部的重量壓了下來,泉兒沒有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直挺挺的倒下了,上麵還壓著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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