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期望……被我甩嗎?”


    我瞬間詞窮。我以為自己能愛上語珊,我也很努力地去愛她,可是阿傑的一個輕微舉動,就能讓我方寸大亂。我不知道我的努力還有沒有意義。兩個人在車中陷入了沉默。車子靜靜地行駛在漆黑的路麵上。


    待島的公司剛剛投入運轉,章導卻被趙老闆召回航城拍攝民國功夫片《五虎》。由我、阿傑、阿泰、阿東、阿休聯合主演。我扮演一名小偷,阿傑扮演一名落魄的少爺。我們五個人身份各不同,三教九流,本不成氣候。但因一夥土匪闖入村莊奸/淫/擄/掠,我們五人便聯手與土匪團夥對抗,最終犧牲自己,救下了整個村莊。


    拍戲時,阿傑跟我的互動更少了,他有時甚至對我目露凶光。那種兇狠的眼神讓我懼怕!以前拍戲時,即使我們扮演敵對的角色,我也沒看到過他這樣的眼神。我分不清是他演技提升還是真實情感的流露。難道是我之前的言行太放肆,惹火了他?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越想挽回他,卻把他推得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1973年《五虎將》。最近總改錯字


    第55章 矛盾


    雷逸


    在拍《五虎》之前,我曾為阿生主演的現代劇《好朋友》挎刀演出。電影講述了阿生扮演的富家少爺沒有人生樂趣,意外與我扮演的落魄畫家和一班兄弟結成好友,共同達成人生目標的勵誌故事。阿生因這部電影的出色表現而獲得亞洲影展“最具潛力新人獎”。我們都為他感到高興,他也開始受到章導重用,成為章導旗下一員幹將。


    《五虎》拍攝結束,章導帶著我、阿傑和阿生來到待島工作。阿泰、阿休則被留在了航城。他們十分惶恐不安,因為之前所有的工作,包括跟公司談薪酬、選劇本,全部都是章導出麵替我們解決。習武之人本來“尊師重道”觀念就較重,雖然我們是跟公司簽約,但基本都是由章導發掘和捧紅,因此大家心理上很依賴章導,把他視為“師父”和“領頭人”。現在雛鳥離巢,再沒有長輩庇護,一時慌了手腳。但是公司還需要演員,章導不可能把“章家班”所有的人都帶到待島,隻能承諾日後紮穩腳跟,再將他們帶過來。


    我寫的劇本被否定,章導重新提供了幾個劇本供我選擇。我根據自身經歷,將其中一個劇本改編後,取名《吸/毒》。新劇本講述販/毒/者親見自己的好友也淪為吸/毒/者,良心發現,幫助好友戒/毒,好友又協助販/毒/者脫離販/毒組織的故事。幾年前,我和阿傑初識不久便一同幫助我流浪時的同伴關群戒/毒。阿群現在已成為某間修車行的主任,生活安定無憂,時不時會打電話向我們表示感激。


    和阿傑一同坐在舊屋外海岸邊的那一夜,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很想回到那個海岸邊,去看看那裏是不是還是原來的樣子。


    阿傑,我再也不說胡話了,再也不胡鬧了,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對我?我們能不能回到以前?你想避嫌,我也配合你,隻要你別真的疏遠我……


    自己做了導演,才知道當導演有多不易,燈光、攝影、服裝、道具、配樂、剪輯……全部需要導演掌控,就像一個掌勺廚師麵對五花八門、種類繁多的食材和調料,需要精心選擇、搭配,還要選擇烹飪方式,控製刀工、火候、時間……差之毫厘,成品的口味便“失之千裏”。我和阿傑壓力驟增,不僅在片場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回到住宿的地方也經常沒日沒夜地加班。我和他導演的兩部電影同時拍攝。雖然日程安排緊張,但是兩個人一起探討拍攝手法、修改劇本,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就像多了一副頭腦、平添了左膀右臂。雖然有些意見會起衝突,但最終都服從各自導演的安排,真像回到了我們最初一起搭檔拍戲時的日子!


    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語珊突然坐飛機來到待島。我答應她每天早上晚上都要給她打一個電話,“匯報”一天的行程和工作內容。可是因為太忙,這幾天便忘記了,沒想到她沉不住氣,竟然親自跑來待島。


    我和阿傑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公寓房間相鄰。之前我們每天都要串門探討電影拍攝,語珊來了後,阿傑便不再來我的公寓。


    “你還是陪女朋友吧!下了班就不要再談工作的事。”


    這天午間休息,經常採訪我和阿傑的一個記者前來探班採訪。發現語珊在我身邊,他試探著詢問:“拍戲也帶著女朋友啊!兩個人感情這麽好,是不是婚事將近了?”


    “沒有,”我果斷否認:“我沒計劃!”


    記者碰了壁,有些難堪。這時,身穿白色t恤的阿傑在一旁笑著問他道:


    “你猜我和雷逸誰先結婚?”


    “猜不出。”


    “當然是他先啊!他已經帶女朋友見家長了。我嘛,還要再等等。”


    “再等等?等多久?”


    阿傑笑而不語,仿佛成竹在胸。這是什麽意思?他做什麽事都會早早地計劃和安排,難道對婚事已經做了準備?


    午飯後,我和語珊在餐廳外的拐角處聽到兩個記者在閑聊。


    “封向傑訂婚了?這消息怎麽來的?可靠嗎?”


    “據說封向傑曾經送女朋友回家,因為太晚,便住在了女朋友家。”


    “啊?生米煮成熟飯了?”


    “沒有,隻是住客房。不過這說明女方的父母已經默認這個準女婿,不然不可能把他留宿在家。所以,封向傑極有可能已經訂婚。雷逸的緋聞好寫,封向傑本人太規矩太正經,料太少。如果這個消息能坐實,我們的新聞就不愁沒題材可寫了。”


    “是啊!這個料要繼續深挖。”


    訂婚?結婚?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麽走回公寓的。


    “小逸,小逸!我叫你那麽多聲,你都沒有聽到?”語珊很氣惱,抓著我的胳膊不放。


    “別理我,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待著。”我甩開她的手,轉身走向書房。


    “我來到這裏後,你每天跟我說的話有超過十句嗎?天天都在外麵拍戲,早出晚歸,回來基本都是深夜。是你沒時間理我,還是你根本不想理我?”她攔在我麵前,昂頭與我對峙,眼中含著憤恨和委屈的淚。


    “我每天拍戲很累,不想說話!”心中的悶痛無法緩解,任何聲音都讓我心煩意燥。


    “我千裏迢迢來找你,你就這麽對我?”


    看著她質問的表情,我冷笑一聲:“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是你看錯了男人!”


    她忍著眼淚,咬咬嘴唇道:“是因為他嗎?”


    “什麽?”


    “是因為封向傑,對不對?你看他的眼神……”


    仿佛有柄利劍刺中了我的軟肋,疼得我差點直不起身。我大聲嗬斥:“你住口!我跟阿傑在拍電影,在打拚自己的事業,是共同奮鬥的兄弟和朋友!我看他的眼神怎麽了?你想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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