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張開口,可喉嚨像被烤啞了一般,怎麽也發不出聲音。意識越來越渙散,昏昏沉沉時,我聽到開門的聲音。阿傑離開了我的懷抱,我想拉住他,卻抬不起胳膊。阿傑似乎在跟什麽人低語,我努力想聽個明白,卻抵擋不住洶湧襲來的困意,終於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封向傑


    小逸送我的衣服,怎麽看怎麽像女款。我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我隱瞞了他在電影裏穿的是女裝品牌這件事,所以故意買女款衣服報復我?不管怎樣,我不能拒絕,那就穿吧。


    果然被兄弟們取笑了。算了,這點取笑也沒什麽。


    後來,猜拳猜輸……要當著眾人麵穿絲襪和高跟鞋?我寧願被打死!


    小逸替我出頭……可我不想穿,也不希望小逸當著大家麵穿!小逸崴到腳時,我真的很生氣,也不知道是氣起鬧的兄弟們,還是氣自己。


    把他抱到單獨的包間裏,看他躺在沙發上,臉頰緋紅,意識不太清醒,大概是醉了。小逸的腿修長筆直,皮膚光滑細膩,又白皙……不知為什麽,我不敢多看,隻好死死盯著敷他腳踝的毛巾。


    “阿傑,阿傑,你過來!”聽到他睡夢中的呼喚,我循聲望去,頓時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似乎很不舒服,煩躁地撕/扯著自己的襯衫。扣子被扯得隻剩中間兩粒還勉強扣在一起。裸/露的肩膀,纖細的腰,煩躁扭/動的身體……


    我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為什麽?為什麽這幅畫麵這麽……魅/惑?


    剛想到這個詞,我便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我也看過無數次他隻穿短褲的模樣,可現在,現在自己為什麽這麽恐慌?


    我……是不是跟夜總會那個西洋人一樣?我、我對小逸起了邪/念?太可怕,太可怕了!


    不能靠近他,不能靠近他……心中有個聲音在不斷警告,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慢慢接近。


    小逸一把將我摟住,臉頰貼上我的耳鬢。我知道他醉了,隻是無意識的行為,可我的心仍然跳得飛快,簡直要從喉嚨裏跳出來。鼻尖瀰漫的氣息讓我迷醉,混合了芳香的酒氣和小逸自身的氣息,隻聞一下,就能讓我醉生夢死。


    這是做夢嗎?如果是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


    “傑哥,小逸哥!”房門突然被推開。


    我慌忙站起身,看到阿料和阿休站在門口,目光充滿了驚異。


    “小逸哥怎麽樣了?大家叫你們回去喝酒。”阿料走進來詢問。


    我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擋在阿料麵前,不讓他靠近小逸。


    “噓,小逸醉了,睡著了。你們別打攪他,就讓他在這裏睡一覺吧。我馬上就來。”我把阿料和阿休推出房門,在小逸頭下墊了一個靠枕,幫他把衣服扣子扣起來,再拿過搭在沙發背上的薄毛毯蓋在他身上。


    看著沙發上安睡的他,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身離開了房間。


    回到之前的包間,跟大家繼續猜拳喝酒。喧鬧的氛圍正好可以掩蓋我雜亂的心。


    “傑哥,剛才大家還以為你生氣了呢。”阿添跑過來向我敬酒。


    “我生什麽氣啊?”我把他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就說你怎麽會生氣嘛。不過大家都說你剛才維護小逸的樣子,就像在保護自己的女朋友,哈哈哈!”他大笑著拍我的背。


    我心中一陣慌亂,隻好尷尬地陪他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1971年《拳擊》。重新梳理了大綱,大概還有四五章就會轉虐。又期待寫虐,又不想寫虐。心情真是矛盾啊!


    第43章 手鍊


    封向傑


    雖然小逸反對,我還是找同父異母的哥哥幫忙買了一隻狼犬帶回宿舍養。小狗仔半歲大,很有靈性也很聰明,很快便能聽懂我的一些日常口令,訓練起來也很上手。我給它起名“露西”,每天餵它混合了鮮肉、動物內髒、青菜和玉米麵的狗糧,營養十分全麵。為了補鈣,還堅持餵它喝牛奶。小逸嘲諷我說:“你對它真是無微不至啊!恐怕連對女朋友也不會這麽上心吧?”


    其實,我養狗確實有目的。我想排除對小逸的雜念,但又不知如何跟他保持距離。養了狗,就可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狗身上,自己也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現在多了幾項任務,要定期給露西洗澡,給它梳理毛髮,每天騎馬跑完山後,還要遛狗,以及開展對露西的訓練,訓練它服從我的口令、叼回拋擲物、迂迴跑、跨越障礙物等等。


    小逸經常抱著臂站在一旁,很不屑地說:“訓練有什麽用?你的狗哪裏有我的馬聰明?”


    有時拍戲確實沒空,我便拜託阿東、小逸或其他兄弟幫我餵狗、遛狗。阿東和其他人都沒意見,小逸卻經常抱怨:“你自己當僕人伺候它就罷了,竟然還讓我來伺候它!”


    “露西多可愛啊!伺候它,又有什麽問題?”我抱著露西跟它親昵,它歡快地舔了舔我的嘴巴。


    “啊!”小逸突然大叫:“你、你竟然讓它舔你!”


    “那怎麽了?露西打過疫苗,又沒有傳染病。”


    “它、它是母的啊!”


    “母的怎麽啦?”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我被這句話噎住,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逸,”阿東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會連狗的醋也吃吧?”


    “誰、誰吃醋了?”小逸用手指搓搓鼻子:“聽說,狗都是隨主人的。我隻是覺得:笨人養出來的狗,一定是笨狗。”


    這話就不入耳了。我拉下臉問:“誰是笨人?誰是笨狗?”


    “你,和你的狗啊!”小逸揚起眉毛,眼睛睜得圓溜溜。


    “怎麽?不服氣?你來打我呀,來打我呀?看你能不能追上我!”他邊說還邊吐舌頭做鬼臉,放肆挑釁,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露西,”我沉下心,向露西冷靜地發出指令,指揮它出擊:“上!”


    露西快速小跑兩步,一躍而起撲在小逸身上,將他撲倒在地,根本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舔他!”我再次發出指令,露西伸出長舌頭,在小逸臉上“吧唧吧唧”舔得很歡暢,舔得他滿臉都是口水。


    “救命啊!救命啊!”小逸拚命想護住臉,奈何抵擋不住露西的攻勢。


    我和阿東站在一旁捧腹大笑。


    《無名英豪》和《拳擊高手》的票房都很賣座。加上上半年拍攝的《新單刀客》和《決鬥》,今年我和小逸合拍的這四部電影票房都過了百萬,在票房榜上的排名僅次於李振傑拍的《唐山》。


    當公司拿著小逸的合同要求續約時,我才驚覺我和小逸在一起拍片快三年了。小逸當初比較謹慎,跟公司隻簽了三年合約。而我跟普通新人一樣簽了八年,收入一直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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