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章導看小逸哥那小身板太單薄,所以……”阿料正要多嘴多舌,但見小逸麵色不善,連忙住了嘴。


    哼,讓你損我,現在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吧?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昨天更新的,但作者也發燒生病了,所以……


    第35章 日常


    封向傑


    “小逸哥,其實沒胸肌也沒關係,你看,阿源也沒有!”阿料繼續烏鴉嘴。


    小個子的阿源站出來,敞開戲服道:“阿料哥,我現在鍛鍊出胸肌了啊。導演要求大家赤膊打鬥,沒胸肌,怎麽拍戲?”


    大家看看阿源,再看看小逸,都沉默了。


    小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連忙把他拉開,遠離那幫人。


    “咳咳,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演戲靠的是演技,不是靠胸肌。”我想安慰他,但又忍不住想笑。


    “別理我!”他氣得快冒煙。


    “你看吧,戲裏我們都是用蠻力,你用的是頭腦。有頭腦的人,是不需要袒胸露腹的。”


    他瞥我一眼,高傲地仰起頭,下巴抬得老高。看來還得繼續哄。


    “小逸,這部電影我有好多台詞發音拿不準,能不能幫幫我?你看,我還是要靠你吧?”


    說起台詞,他突然來了興致:“台詞?好,我幫你!”


    每次拍打戲,我都拍得酣暢淋漓,但一遇到談情說愛的文戲,便常卡殼,尤其台詞是一大難關。


    “為什麽台詞總是寫得這麽肉麻?喜歡一個人,默默去照顧她、關心她就好了,幹嘛要費神說這些?”我拿著劇本向小逸抱怨。


    “這你就不懂了,女人最喜歡聽甜言蜜語,越肉麻越甜蜜越好。你就是不會說,隻會打木人樁,所以才找不到女朋友。”


    他居然諷刺我!


    “是啊,我不如你,能把女孩子哄得團團轉。”想起他在舞會上那副花花公子的風流模樣,我就莫名地不悅。


    “別扯遠了,快念台詞!”


    我清清嗓子,端端正正地拿起劇本念到:“把你的名字刺在我身上,這樣你就跑不掉了!我給刺青師傅說:要溫柔一點,要輕飄飄的,好像會飛一樣,但是又不能飛掉,一輩子都貼在我心上。”


    “停!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太木訥、太呆滯,像個死板的機器人!算了,還是我來給你示範吧!”他氣急敗壞、搖頭嘆息,裝得自己是個老成的師父,而我則是不開竅、不成器的徒弟。我頗不服氣,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小逸低下頭,似乎在醞釀感情。幾分鍾後,他抬起頭,剛才的痞氣一掃而空,像變了一個人。


    “把你的名字刺在我身上,這樣你就跑不掉了!”他凝視著我,聲音仿佛有魔力,將我定在那裏。目光深沉、熾熱,不可抗拒,仿佛在把強大的氣壓灌入我的體內。我的心髒不斷收緊、壓縮,漸漸地有些喘不過氣來。“……一輩子都貼在我心上。”他說著,抓起我的手,貼在了他的胸口。隔著襯衣,我能感受到衣料下散發著生命力的火熱。一瞬間,自己的手似乎要被灼傷,我慌張地掙脫出來。


    小逸的表情有些錯愕,怔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我連忙掩飾自己的失態:“你、你表演得真好!我、我知道怎麽演了。”沒想到他演技精湛,竟然給我這麽大的壓迫感!


    雷逸


    阿傑那個木頭一表演感情戲,我就想笑。但我不能打擊他,還是應以鼓勵為主。然而這次他卻出乎我的意料,彩排時居然表現良好,一次比一次入戲。女主角是在《血仇》裏扮演我女友的周屏,現在則在《決鬥》裏扮演阿傑的女友。


    “把你的名字刺在我身上,你就跑不掉了!”阿傑深情地注視著周屏,那麽溫柔、那麽動情,沒有生澀感,牽起她的手,放在他敞開的胸口上:“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上拿走……”


    還說不會講甜言蜜語,現在不是講得挺溜嗎?還有那含情脈脈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讓人火大!總覺得被阿傑之前的木訥給騙了!


    “咳咳!”我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兩聲,驚起了這對小鴛鴦,接著按照劇情,攜身邊的舞女轉身離開,不再理會阿傑和他女友的卿卿我我。


    休息時,阿傑興奮地找我聊劇情:


    “小逸,你有沒有覺得我演技有進步?義父被刺殺那段,我投入了感情,真的很傷心,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有肺癆,離我遠點!”我嫌棄地打量他一番,背過身去。


    “啊?你說什麽呢?”他笑著拍打我的肩:“你扮演的‘浪子’是經常咳嗽,但也不是肺癆啊。況且,就算真有肺癆,我也不怕。”他又往我身邊靠了靠。


    “你的感情戲可是越演越好了!”我刻意挖苦他。


    “是嗎?那要多感謝你,要不是你教我,我也演不好。”


    “不敢當!你可是青出於藍!”這傢夥還沒聽出我語氣裏的諷刺。


    “我演戲時一直把自己想像成你才能演好的,不然真演不下去。”


    “想像成我?”


    “對啊,因為你比較厚臉皮,擅長說肉麻的話!”他笑起來一派天然,言語發自肺腑。


    我用手肘圈住他的脖子,把他腦袋往下壓,質問道:“誰厚臉皮?”


    “你呀!”被製住要害,他還在笑。


    我把胳膊收緊了幾分,繼續問:“誰厚臉皮?”


    “小逸,跟傑哥比,你是比較厚臉皮!我作證!”不知什麽時候,身邊圍過來好幾個人。阿智一手端飯盒,一手舉起筷子,滿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說。


    “我也作證!”馬武哥也插上一腳。


    “我作證!”


    “我作證!”


    阿森、阿料……其他幾個居然都舉起筷子,連阿休也站在阿傑那邊。


    “你們!你們!”我氣到沒脾氣,鬆開了胳膊。好樣的,這次居然聯手擠兌我,看我以後怎麽挨個兒收拾你們!


    阿傑摸著脖子,笑得有持無恐:你看,這可是大家的意思,怨不得我!


    阿傑在戲裏被反派陷害,慘遭酷刑虐待。我扮演的浪子因錯殺他義父,且被他救過一命,內心不安,幾次在生死邊緣將他救下。他全身纏滿繃帶、虛弱憔悴,很像他發高燒時的模樣。那時,他燒得迷糊,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醒來後一點也不記得,可我還是很開心。


    現在,他根據劇情需要,一見到我就要做出痛恨的表情。但他發怒的樣子還是顯得稚氣,讓人看了就想笑。


    之後,阿傑被一群工廠女工搭救,藏身在女工宿舍。我取笑他艷福不淺,陷在了“百花叢”中。他頗不以為然。不過竟然真的有女演員在拍戲間隙把自己的照片送給了阿傑。


    “明明喜歡人家,幹嘛不承認?”


    “我沒有!”他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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