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天秀為這樁婚事頭疼時,霍大帥府也熱鬧了起來。


    大帥府門前,馬蹄聲由遠及近,警衛老遠就迎了上去。


    “籲——”


    霍逍勒緊韁繩,駿馬發出一聲鼻吸高高抬起前蹄停了下來,他翻身下馬,警衛立刻上前接過他的馬鞭。


    “少帥回來了!”


    霍逍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父親回來了嗎?”


    “大帥回來了,在和夫人談話呢。”


    “嗯。”


    “哎,翼之,你就這麽走了?你這獵回來的玩意兒放哪兒?就我府上那塊地兒,可容不下這大家夥!”


    跟在後麵的另一個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忙叫住霍逍,翼之是霍逍跟著外公聽學時,他外公鄭南風給取的表字。


    霍逍頓了頓,對警衛說道:“先叫幾個人抬到後院去。”


    說著兩人便一起進了帥府。


    警衛好奇的看著後麵那輛馬車上的東西,似乎是個大鐵籠子,被一塊黑布蒙著。


    “少帥這又是獵了什麽東西回來?”


    幾個兵痞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眼底全是壞笑,“大家夥,自己來看看?”


    那能有多大,警衛不信邪的上前,掀開一角。


    “吼——”


    頓時,一陣震天的虎嘯差點把他嚇得尿了褲子,敬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嚇得臉都白了。


    天,竟是一頭老虎!


    “哈哈哈……”


    那幾個兵痞看他狼狽的樣子笑做一團。


    “聽說月姨又要給你說親了?你猜這次又是哪家小姐?”林長風把帽子抱在懷裏,兩人並排走著,他就開始跟霍逍八卦起來。


    霍逍沒搭理他,林長風是北方大統領的兒子,大統領跟霍大帥更是過命的交情,因一些原因林長風自小便送往大帥府。


    兩人一同長大,他知道霍逍什麽狗屁氣,倒也不在意。


    隻是他都成親一年多了,霍逍這邊還沒動靜,哥幾個幸災樂禍慣了,這不就又忍不住嘴賤了。


    這邊霍夫人拿著手裏沈南枝生辰八字看了又看,心頭感歎沈仲天動作可真夠快的,大師推算的命格都送來了。


    “納音大林木命格,四柱屬木,五行溢水……具昂首雲霄之德、淩雲之誌和蔽日之功……”


    想著早上剛送走的大師說的話,心底想著這次應該萬無一失了。


    若這一次真能成,她一定把兒媳婦當寶貝養著,可不能再出問題了。


    想著,看著一旁拿著槍擦來擦去的霍大帥她就來氣。


    “好不容易有人姑娘願意跟咱們家結親了,你怎麽就不上心!”


    霍大帥擦槍的手一頓,立刻放下槍,上前給自家夫人捏肩,諂媚道:“這不是有我深謀遠慮的夫人在嗎,我還有什麽好操心的。”


    “就你會貧,”霍夫人嗔怒一笑,隨即又道:“這沈家大小姐我是略有耳聞的,倒是個美人胚子,但…我聽說她這原本是同周家定了親的,這怎麽臨訂婚時,卻換成了沈家二小姐?”


    “沈仲天那個王八蛋寵妾滅妻不是什麽新鮮事,與我霍懷盛結親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會錯過?估計是不想把與那小妾生的女兒嫁來,就合計了這麽一出,個狗日的,能把自家女兒往火了坑裏推能是個什麽好東西……哎呦……”


    霍大帥說著尾音突然提了起來,被自家媳婦兒擰了把腰間的軟肉,疼的他齜牙咧嘴。


    “疼……夫人……手下留情!”


    “什麽叫火坑,我們家逍兒學富五車一表人才,那模樣整個北六省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怎麽就火坑了!”


    “是是是,這不是順嘴了嘛,夫人輕點兒!”


    霍大帥連連求饒:“說起來這姑娘多大了?”


    “屬兔的,十七,”霍夫人歎了口氣放開他,“若真是這樣,那她的姻緣被搶,說起來咱們多少有些責任,姑娘心底隻怕對帥府頗有怨言不願嫁進來,這……”


    “這有什麽的,這個世道有幾家姑娘出嫁是自願的,都是父母之命身不由己,”霍大帥覺得她擔心多餘,揉著腰道:“而且嫁到我霍家來是當少帥夫人的,絕不會委屈了她。”


    聽了大帥的話,霍夫人覺得有些道理。


    大不了嫁進來就把她當小祖宗供著,讓她見了誠意,慢慢的心底的怨氣會消散的。


    正當她想著,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父親,母親。”


    半個月沒見兒子的霍夫人一聽是霍逍的聲音,忙道:“是逍兒啊,快進來。”


    霍逍推門進來,霍夫人見到他頓時眉開眼笑。


    她說的可一點都不誇張,他兒子可是京城小姑娘見了都會臉紅的程度。


    霍逍一身灰色軍裝長身玉立,三指寬的腰帶勒出勁瘦的腰,更顯得修長。


    霍大帥常年混跡殺場,一身兵痞的土匪氣,但是霍逍不一樣,他是鄭南風教出來的,身上多了幾分儒雅,看著更像是謙謙君子。


    他剛回來要加入部隊時,霍夫人還擔心了好一陣子,生怕兒子的身子骨跟那些兵油子練壞了。


    這話要是讓一旁的林長風聽到,估計下巴都要掉了。


    練壞了?


    要是霍夫人見到過這家夥在練兵場對練時是怎麽把那些兵油子練的連連求饒,還有在戰場上是如何打的敵人落荒而逃的時候,她就不會這麽說了。


    跟霍大帥不同,大帥生氣是爆發式的,讓人害怕,但是霍逍不一樣,他性子沉穩,大多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模樣,很少生氣,但是他一旦冷下臉來,是真正讓人從心底生出的寒意。


    霍逍和林長風向霍大帥敬了個軍禮。


    “回來了。”霍大帥撓了把頭發,點了點頭。


    “怎麽看著又瘦了?”霍夫人拉著霍逍上下看了看,又去看林長風,篤定道:“瘦了,小風也瘦了,你們平時別光霍著操練,身體更重要。”


    “月姨你就別擔心了,我們一頓吃的都快趕上一個小牛犢了。”


    霍夫人聽他的形容忍不住笑了,隨後站起身道:“那行,你們跟大帥說事,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們弄點好吃的。”


    霍夫人走後,霍逍看了看自家老爹。


    “前段日子江南一帶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南方政府雖然舉行了幾次大規模的軍事會議,但對於這件事,又是模棱兩可的帶過。”


    “狗日的,”霍大帥嘖了一聲,罵了一句才接著道:“中原近來也不太平,這些個地方勢力虎視眈眈,誰他媽都想來摻合一腳。”


    “雖說南北方的和平協議已經正式簽署,但是不少地方上的,手裏有些家夥事的,誰都不願屈居人下。”林長風也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


    “哼,那些個小嘍囉算個屁!”霍大帥啐了一口,“南方大總統對於自己手底下人挑釁咱們的事他能不知道?個慫貨,隻敢幹些上不得台麵的事,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他幹服帖了。”


    霍逍從懷中掏出一份信件遞了過去,“德國人那邊也開始蠢蠢欲動了,派出了代表要麵見大總統,不過大總統沒見上,倒是先見了不少老朋友。”


    霍大帥看著紙上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隨即將信件揉作一團一把火點了。


    火光映照出了他麵上一閃而過的殺意:“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林長風與霍逍對視了一眼,意思都不言而喻。


    長達半分鍾的沉默,直到信件被燒為灰燼,霍大帥再開口時,已經恢複了平靜。


    “行了不說煩心事了,回來了你們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休息。”


    說著,他看了眼霍逍,想到什麽又道:“對了,你娘給你議了門親事,抽空去看看姑娘能不能入不入你眼。”


    說到這裏,大帥才又頭疼起來,苦口婆心道:


    “早點定了,讓你娘夜裏能睡個好覺。”


    這下,林長風看著霍逍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突然,一聲虎嘯劃破天際,咆哮聲不絕於耳,極具威懾力。


    讓霍大帥驚道了,“什麽玩意!”


    一提到這個,林長風頓時就來了興致。


    “是老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翼之一時興起,就給獵回來了。”


    “什麽!”霍大帥都震驚了,一拍霍逍的肩膀:“不愧是老子的兒子!走!去看看!”


    沈南枝這幾天讓春桃給她買了書啊、報紙什麽的,她要盡快了解現在這個世界的目前的局勢和她的處境。


    這一看,還真讓她看出不少東西,比如說這個世界雖然也是民國,但與她熟讀的曆史還是存在很多偏差。


    不知曆史從哪裏開始打了個彎,這個時代,與她熟知的曆史發展出現了些許不同。


    繼這次霍林兩大勢力發起的討伐起義事件以後,事件的發展倒是同沈南枝認知中的發展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有權有勢有能力者上位,南北形成了對立的局麵,為爭權明爭暗鬥,各方勢力自成一脈,大小軍閥一麵歌舞升平、紙醉金迷,一麵枕戈待旦。


    內亂難平,整個國家四分五裂,外國勢力也趁機介入,如今人人自危,與櫻花國牟利的軍閥更是不在少數。


    但聽聞霍大帥對櫻花國深惡痛絕,這點倒是讓沈南枝對霍家多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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