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不語。


    蕭奕轉而對陸探琛說:“上次讓我的一成利還你,我隻要紀然的消息。”


    陸探琛用眼神詢問莫青,隻見莫青垂眼想了想,拿出一張照片,那應該是個冬天,紀然圍著圍脖帶著帽子站在巴黎鐵塔下,到處都是雪,冰冷的白色裏站了那個穿著一身紅的人,讓整張照片都溫暖起來。


    蕭奕伸手去拿,莫青卻一下收回了照片,“隻有這張照片。”


    蕭奕斂了眼中興奮的光,道:“一年來,紀然就給了你這一張照片?莫青,我看你才是jian商,拿你唾手可得的一張照片換每年幾十億的利潤,這可有點不厚道。”


    說完又道:“你現在剝削的可是你弟弟的財產。”


    陸探琛馬上喊道:“青。”


    莫青瞪著這兩個爭奪利潤的男人,翻了個白眼,從屋內拿出一個相冊。


    “這是一年來紀然每個月都寄給我的照片,隻有這些。紀然的行蹤,也不是我能清楚的,即使我知道他現在在哪兒,等你找過去他肯定也不會在那裏了。”


    蕭奕點頭表示了解,拿了相冊破天荒的說了聲謝謝。


    直到回到蕭宅,進了屋子,坐在那一雙腳印旁,蕭奕才翻開了那本相冊。


    手都微微顫抖著,撫摸過每一張照片,裏麵風景各不相同,卻不像旅行照,更像生活照。


    每一點成長,每一個表情,開心的,生氣的,惆悵的,苦悶的,興奮的,激動的,想念的……


    想起莫青輕聲說道的那句話,蕭奕更是心裏百般滋味,最終化成點點甜蜜,深深相思。


    那句話說,這照片雖然每一張都是寄給莫青的,但其實是寄給他的。紀然專門寄給他的。


    一個夏又一個春,一年過去了,紀然還是沒有回來,也再沒來看過一次。


    蕭奕還在想,不會是紀然真以為蘇奇的侄子是他的情人生氣了吧?不會是紀然知道他裝了監視器不肯再來了吧?


    但是自從那次找過莫青後,每個月都能拿到莫青轉交的照片卻又告訴蕭奕,紀然會回來,紀然還想著他。


    這樣又是一年,距離紀然離開已經有三個年頭,而蕭奕這大好青年,也等的早過而立,身邊卻連個人都沒有,真正成了k市頭牌鑽石王老五。


    紀然離開三年後的一個七月,蕭奕受約到華錦簽約,此時蕭奕已經基本將黑道上的生意都脫了手,差不多算得上個正經富商了。之所以說差不多是因為白道的生意有了黑道勢力的支持才更順利些,而黑道上的勢力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全部撇開的。


    “蕭太子,快這邊坐。”


    “我已經不做太子好多年,藍少爺賞臉叫聲蕭總就行。”


    “蕭太子是前輩,日後還要請您多多關照,這句賞臉可不敢當,蕭總,蕭總。”


    兩人笑著入座,都不談公事,反而聊起了家常,還吃了起來。


    “蕭總,聽聞你對鋼琴曲情有獨鍾,這華錦新來了個不錯的鋼琴師,琴彈的相當棒。”那人看了看表,“馬上就到時間了。”


    “哦?這鋼琴師還有什麽怪癖?”


    “這個鋼琴師每晚隻彈三支曲子,從客人點的曲子裏挑,挑不中三支看得上眼的,就自己選。三支曲子分別隻在每天下午五點半,晚上八點和九點演奏。”


    蕭奕明白了藍家大少爺請他到這裏簽約的意圖,可他並沒什麽興趣,他對鋼琴……他隻對紀然彈鋼琴感興趣。


    身旁的人突然稱怪,“奇怪,怎麽換人了?”


    蕭奕隨意往台上一掃,愣住了,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看到紀然穿著白色西裝,打著好看的領結,右手置於胸前,優雅地鞠躬,好像還朝他笑了笑。


    台上的人坐到鋼琴前,舒緩的曲子從指間傳出,蕭奕心中卻翻起千層浪,《卡農》,這是曾經紀然要彈給他聽,他卻因為去求那串佛珠錯過了的曲子。


    《卡農》,據說講述了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紀然曾經卻說過,它也表達著彈奏者對傾聽者的愛。


    這首曲子是專門彈給他聽的。


    “蕭總,蕭總。”


    蕭奕回過神,眼中的激動任誰都瞧得出來,可台上那個人卻跑了。


    他一直盯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著的人,就在他麵前,調皮地對他眨眨眼跑了。


    紀然跑,他就追,一路跑到後台,那裏的人卻說紀然下了樓。


    蕭奕又追到樓下,紀然從街口探出頭對他笑笑,他接著追,不敢停一下,不知跑了多長時間,也不知在往哪裏跑,隻是一直跟著紀然。


    那壞孩子在一個街口對他放肆一笑,再不見了蹤影,蕭奕拐了好幾個路口,都再沒找到人。


    喘著氣,狠狠砸腿,看看周圍,才發現他起碼跑了三公裏,那臭小子,還真能跑。


    忽然眼前一亮,這是往蕭宅去的路,叫了車,飛快喊道:“西宛十二號,快。”


    蕭奕催了司機一路,到了蕭宅大門口卻徘徊不敢進去了,萬一紀然不在裏麵怎麽辦?


    自家太子爺在自家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守門的大哥終於忍不住了,慢慢移到老大身邊,“太子爺,您這是……”


    蕭奕砸了一下手,闊步朝裏麵去了。


    打開門,紀然不在大廳,一步一步走到樓上,推開半開著的門,他走時關了門的,紀然回來了。


    沒有人,再次確認一下,沒有人。


    蕭奕眼中瞬間充滿了失落、苦澀、疲憊,三年了,那個孩子還是不肯回來。


    “汪汪汪。”


    “汪汪。”


    兩隻狗的喊叫聲,蕭奕往樓下一看,隻見不白正對著一隻薩摩大叫,那隻薩摩也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兩隻狗正在大廳你追我趕,不知是在打架,還是在玩鬧。


    蕭奕的記憶沒有出現錯亂,他們家隻養了一隻狗,另一隻……


    突然,身後的房間裏響起了琴聲,蕭奕一怔,臉上立馬出現了色彩,轉身打開另一邊的門,鋼琴前坐的那個人不是紀然又是誰?


    蕭奕立在門邊,眼睛直直盯著那個人,等了三年,他錯過了紀然的三年,可收到的一張張照片又在向他展示紀然這三年的成長和生活。


    現在親眼看到了那個人蕭奕就站在那裏仔細的觀察,紀然身上每一點看得到的成長。


    紀然長高了,身體長開了,從那個十六歲的小屁孩變成了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臉上褪去了青澀換上的自信肆意的顏色卻更加動人,更迷人了。


    直到那首《卡農》結束,蕭奕再忍不住,上前,看著那人站起來笑著看他,蕭奕伸手撫上他的臉,指間有些顫抖。


    不是夢,不是幻象,是真正的人,有觸感有溫度有味道的紀然。


    “小然。”


    紀然微笑著,“蕭奕,我回來了。”


    擁抱,緊緊地擁抱,這一刻再沒有比擁抱更能表達他們彼此感情的了。


    紀然回應蕭奕,緊緊環住他的腰,“蕭奕,蕭奕。”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蕭奕,對不起。”


    “恩。”


    “蕭奕,我愛你。”


    “恩。”


    “我也愛你。”


    簡單的言語,卻是他們獨特的傳達感情的方式。紀然的每一句話蕭奕都受下了,他受的起,再不像從前多言親近所以不客氣。而紀然終是知道說那一句對不起,和我愛你,最重要的是他回來了,和蕭奕在一起,再不分離。


    紀然笑著,眉毛一挑,伸出舌頭在蕭奕耳垂上一卷,親親咬了一下。


    蕭奕放開紀然,盯著他,“臭小子,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紀然眼睛一斜,充滿挑釁,下一個動作居然挑開了胸前兩顆扣子,嘴裏責問:“我送給你的照片弄哪兒去了?”


    蕭奕眼神一暗,伸手就把紀然橫抱起來扔在了床上,壓了上去,在紀然脖頸上一舔,“你不要後悔。”


    說完,一把撕開紀然的襯衣,接著是褲子,轉眼間一個衣冠楚楚美少年便成了扯著被子半遮半掩欲拒還迎小誘受。


    蕭奕從身後抱著他,被子從肩頭滑下,圓潤的肩膀似是放著光,誘人犯罪。


    紀然整個後背都出現在蕭奕視野裏,向後瞧,看到蕭奕吃人似的眼光,他有那麽一瞬間,有點兒小後悔。


    這個人,真不會弄壞了他吧?


    “啊……”長長一聲嘶吼,拉開了白日宣yin直到夜晚的序幕,強行被撐開的口舔舐蕭奕伸進來的指頭,下一刻指頭便探進了後穴,緊接著那人便沖了進來,當真是半點都等不及了。


    “啊啊,蕭奕……蕭奕……”


    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肉體撞擊的聲音分外yin靡,曖昧的味道迅速在兩人鼻息間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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