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此時水已經鋪滿整個地麵,正慢慢滲上紀然的腳麵。


    “反正無聊,說說也無妨。”


    “聽說你是陸探琛的救命恩人?”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還不太懂事的小孩救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從來沒幹過家務的人伺候這個男人吃穿,當然他得到了回報,這個男人好了後很感激,對這個孩子非常非常好,是你想像不到的好。”似乎想起了從前,韓希滿臉嚮往和滿足。


    “嗯?就像蕭奕對你一樣,可以不要命的保護你那種,甚至比蕭奕對你那樣更好。因為蕭奕本就是個對情人從不吝嗇的人,但那個人可是個冰山,除了那個孩子是特別的,那樣的優越感是你無法體會到的。”


    “想聽這個故事的結局麽?”又是那樣妖冶的笑。


    “這個故事的結局本應該是,男人和男孩一直在一起,他們相愛著,知道男孩變成了男人,他們上了床,擁有了最親密的關係,男人向這個孩子求婚,他們幸福的在一起了。”


    紀然抖了抖,不知是被故事雷的,還是水已經漫上腳踝冷的。


    韓希繼續笑著,可那眼裏分明透著可怕的瘋狂,“可是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本應該美滿的故事,男人根本不愛他,他卻死纏爛打,甚至不擇手段爬上這個男人的床,把他硬硬留在身邊。自從他出現後,這個男人就慢慢疏遠了男孩,甚至於再也不來找那個男孩了,在男人眼裏特別的永遠隻有那個人一個,眼裏心裏再也沒有這個男孩了。”


    紀然忽然大笑起來,“陸探琛根本不愛你,對你好隻是因為你當時救了他的命又年紀小。”


    韓希瞪著紀然,狠狠地說:“他必須愛我,必須對我好。”快步走過去捏住紀然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愛他?是他對我那麽好,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麽好過,不愛我為什麽來勾引我?既然讓我愛上了他,他必須負責任,他必須永遠愛我永遠在我身邊永遠對我好,必須!”


    紀然喘不過氣,一隻手抓著脖子上的手,韓希見了鬆開手,“今天也許你也能體會體會我的感受,你說如果蕭奕根本捨不得自己的命,就在那外麵看著你慢慢死去,他再也不愛你,再也不把你放在心上,再也不對你好了,你會不會疼死?”


    喘著氣,紀然嘲笑韓希,“哈,哈哈……”


    “不用挑撥離間,韓希,你是世界上最可憐可悲的人。我寧可他看著我死,我不會疼的,隻有你那麽自私,你不知道如果害死了莫青,疼死的就是你口口聲聲愛著的那個人。”


    韓希眼睛瞬間紅了,兩手並用掐住紀然的脖子,“你憑什麽讓男人神魂顛倒,為你付出生命。憑什麽讓他對你那麽好?”


    肺裏的空氣一點一點消失,眼前最後一點光明也不見了,喉嚨被勒的發疼,紀然卻忽然想,再使勁點,掐死我最好,哈哈哈,就是可惜好長時間沒見到蕭奕了,太他媽想他了。


    “你幹什麽?”一把將韓希扯開,空氣如泉湧,紀然青白的臉又恢復了生氣。


    “不怕,我在這兒,我來帶你走了。”說著,將外套給紀然披上,不斷地揉搓紀然冰冷的身體。


    “哼,分開。”


    剎那間,蕭奕被紀然推開,向後一看,韓希拿著槍指著他們。


    “你想怎樣?”


    “蕭太子當真守信用。”


    怕韓希真的亂來,蕭奕實在無法拿紀然的安全做賭,他確實是單槍匹馬來的,沒有帶任何武器。


    “我來了,放他走。”


    韓希扔給他一把鑰匙,“打開手銬,紀然可以走,你留下。”


    拿起鑰匙,迅速把手銬打開,紀然掙紮起來,“你幹什麽?別,別銬自己,”著急地轉頭看著韓希,“要銬就銬我,我願意留下。”


    韓希聳肩,笑地春光燦爛,“現在一切全有蕭太子決定。”


    蕭奕銬好手銬,一手舉起鑰匙對韓希說:“希望你信守承諾。”


    “你現在隻能相信我不是麽?”


    水已經漫上幾人的膝蓋,韓希早已經退到門外。


    蕭奕用勁將鑰匙扔給韓希,擁住紀然深深一吻,又在紀然額上一吻,“我會沒事的,你先出去。”語畢,又緊緊抱住紀然,像是要把一生的份都抱完。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然後,猛地將紀然推開,瞪著韓希,似乎他如果食言便會立馬將之生吞下肚。


    韓希在門口紳士的做了請的手勢,蕭奕看著紀然一點一點走到門邊,終是放下心來。


    可紀然忽然頓住,抬頭盯著韓希,“你錯了,你從來沒有對過。”


    “你就不怕我把你關在裏麵?給我閉嘴。”


    “陸探琛不愛你卻對你好,你自己清楚,是你自己要愛上他根本不是他的錯。一個人不愛誰根本就不是錯。”


    “你閉嘴。”說著扇了紀然一巴掌。


    “韓希你敢!”蕭奕吼道。


    “韓希,其實你最最清楚,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有義務對誰好,沒有誰有權利要求別人永遠對他好。”


    韓希怒極反笑,“嗬,哦?那蕭奕呢?我看你還不是理所應當的接受著他對你的好?”語氣諷刺之極。


    紀然看著他,垂在身邊的兩支胳膊顫抖著,愣愣地,然後轉過頭看看蕭奕,又轉過來。


    “蕭奕也一樣,他沒有義務一直對我好,沒有義務承受我的胡鬧任性亂發脾氣,沒有義務愛我喜歡我。”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


    蕭奕突然心口一滯,轉而凸凸的疼痛起來,知道紀然哭了,看著那個惹人憐惜的孩子,滿口苦澀。


    “我也沒有權利要求他永遠對我好,永遠愛我,沒有權利讓他接受我的所有不好,我的……”哽咽的更利害,越說越難受,心髒的部位又酸又疼。


    “小然,我會永遠對你好,永遠愛你,接受屬於你的一切,你怎麽胡鬧任性亂發脾氣都沒有關係,乖,別哭了,快出去把濕衣服脫了。”


    紀然瞪著韓希,早前的一點好感一點不剩,水聲“嘩嘩”響起,他回到了蕭奕身邊,抱住蕭奕,看向門口的人。


    “我們至少彼此相愛,不離不棄。韓希,你自己最清楚,你是世界上最可憐可悲,沒有人疼沒有人愛,所有人都討厭你嫌棄你的可憐蟲。”說完解氣的狠狠呸了一聲。


    韓希像被戳中痛處,發起瘋來,舉起槍對著牆角的兩人就she,蕭奕一把把紀然壓在懷裏,再抬頭時韓希已經準備關門。


    “等等,你說過會放紀然走的。”


    “當然,我放他走了,是他不走,可不是我不守信用。”“砰”,門狠狠的被關緊。


    “你回來,放他走,讓他離開。”蕭奕大吼著。


    紀然抱緊蕭奕,“別喊了,他肯定不會回來的,就我們在一起,就我們兩個。”強地撅起嘴,忽然想到剛才的槍擊,連忙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事,別怕。”


    蕭奕,“為什麽要激怒他。”


    “反正肯定會被關,最後不氣死他,不就虧大了。”


    蕭奕翻了個白眼,被紀然氣笑了,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反而鎮定下來,怕紀然害怕,開起了玩笑。


    “你說你要出去外麵還有個能救我的人呢。”


    紀然不上當,撇了撇嘴,“切~我出去韓希肯定也不會讓我得逞,指不定還有什麽手段等著我呢。”


    因為門關上了,水漏不出去,迅速堆積起來,一一會兒,就漫過了紀然的大腿。


    紀然跑到門邊,趴在牆上勉強找到那一點點fèng兒,用手扒著,試圖做最後一點努力。


    蕭奕看了,直覺得心疼,“小然,過來。”


    “過來,沒用的,到我身邊來,我冷。”


    紀然聞言,迅速回到蕭奕身邊,緊緊抱住他,“怎麽辦,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們要死在這裏了嗎?”


    蕭奕一笑,附在他耳邊,“我還有辦法喲,要不要聽。”


    紀然瞬間抬頭,看著壞笑的蕭奕,“什麽辦法,快說。”


    蕭奕一指嘴唇,“親一下。”


    “啵”,響亮的親吻聲,蕭奕很滿意,水已經漫到了紀然的腰部,“快說。”


    “這裏既然能蓄水,必然要有排水口。”


    紀然忙附和:“對,對,我怎麽沒想到?肯定有排水口的。”


    “在對麵牆邊一米左右,從門往內一米五左右,搬開排水口,水就會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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