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宸王也太霸道了吧?哪有搶別人妻子的?”江書白不理解,這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人家權勢滔天,別說搶妻子,就是搶你你也得從了他。”謝南衣比喻道。


    誰知這個比喻嚇到江書白,江書白雙手環胸,“娘子,我不喜歡男人。”


    “我打個比方啊,又不代表宸王會真喜歡你。


    我跟你講眾多人中,隻有你娘子我發現你的過人才智。”謝南衣時刻不忘記誇獎江書白,提供情緒價值。


    情緒價值到位,江書白心中樂翻了天,揚言今晚給謝南衣包包子。


    包包子嘛,自然其他步驟由李桂蘭婆媳等人來完成,他隻管負責包。


    包出來的包子外觀好看暫且不論,能吃就行。


    一大鍋驢肉餡肉包子出鍋,江歲年等人圍在一起。


    兄妹三人撿起一大碗肉包子結伴送去給李桂芬夫婦吃,又送去給李群哥倆嚐,最後回到家中。


    兄妹三人夾起一個肉包子掰成兩半,一半放進謝南衣碗中,另一半放到江書白碗裏。


    江書白驚訝的盯著自己碗中多出來的肉包子,心中感慨自家孩子們長大啦。


    殊不知是謝南衣私下裏偷偷告訴三個孩子,下回再吃什麽好東西也分享給江書白。


    江書白一高興,往後想讓他買什麽東西更願意去跑腿。


    江歲年兄妹三個記住自家家的吩咐,於是也就有了分享肉包子給江書白吃。


    “相公,孩子們對你真好,證明你沒白疼。”謝南衣吃著驢肉餡包子道。


    “那是,娘子,多虧我教導有方。”江書白美滋滋吃著肉包子。


    他心情好,肉包子多吃了幾個。


    江念念、江歲安姐弟倆偷偷在心裏數了數,他爹一共吃了整整十二個驢肉餡包子。


    十二個耶,他們兄妹三人加在一起也沒吃上十二個。


    算上他娘,能有十二個。


    也就是說他們爹一頓的飯量相當於他們娘四個的。


    他爹好能吃哦,不怕撐壞胃嗎?


    江歲安小小的人兒,腦袋裏有大大的問號。


    他等江書白吃飽以後靠在椅子上問:“爹,你撐不?”


    “不撐,剛剛好。”江書白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肚皮。


    得知不撐,江歲安感慨他爹胃真大,這樣竟然不撐騰。


    “娘,宸王呢?”江歲安意識到飯桌上少了個人問。


    經他一提醒,謝南衣兩口子這才發現早飯慕辰居然沒在。


    謝南衣起身與江書白前去查探,敲著房門道:“慕公子,在嗎?”


    連喊三句,房間內無人回答。


    “娘子,宸王會不會有事出去了?”


    “或許吧。”謝南衣轉身想離開之際,聽到屋內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示意江書白爬窗而進,進去的江書白發覺慕辰側著身倒在地上,嘴裏時不時發出嗯哼聲。


    攔腰抱起倒地陷入昏迷狀態中的慕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從裏麵打開屋門。


    “娘子,宸王好似發熱了?頭可燙了。”


    “是嗎?”謝南衣走進去伸出手探著慕辰的額頭,溫度高的可以熱熟一個生雞蛋。


    “確實很燙。”謝南衣去廚房拿了個毛巾投濕放在慕辰額頭上,自己去醫館秉明症狀後,抓了副湯藥回來。


    進入廚房,湯藥交給李桂蘭,回屋隻見江書白盡心盡力守在慕辰的床邊。


    “娘子,宸王不會是故意生病,好引弟妹前來吧?”江書白猜測慕辰的用意。


    “不清楚。”謝南衣瞥一眼高燒不醒的慕辰。


    交代江書白照顧好慕辰,自己和李嬸兒一起包餛飩。


    餡料調的是豬肉、大蔥餡,一口咬下去爆汁。


    謝南衣端著剛盛出鍋的餛飩進了屋,這會兒慕辰已經蘇醒。


    “慕公子醒了,吃點餛飩暖暖胃吧。”謝南衣將碗遞給江書白,朝他眨眨眼。


    與她生活多年的江書白一下子領悟她的用意,舀起一個餛飩帶著湯汁放在嘴邊吹了吹,等稍微不那麽熱了,喂給慕辰吃。


    “慕公子,怎麽忽然昏倒了?”謝南衣靠著門問。


    “胃疾犯了。”慕辰解釋著。


    胃疾?


    謝南衣大概可以猜測出慕辰胃太痛想下地倒茶喝藥的功夫陷入昏迷狀態。


    看來晚上叫李嬸兒熬點小米粥,養養慕辰的胃。


    “嫂子,他沒事吧?”藍月如不知從哪兒得知慕辰昏倒,風風火火跑來。


    人與堂廳隻差一個門檻之間的距離,她站在門檻外不敢進去。


    “好多了,這會兒慕公子吃飽睡下了。”謝南衣端著空碗出來。


    得知慕辰好多了,藍月如鬆了一口氣,聽見謝南衣疑惑般看向她,“你怎知慕公子暈倒了?”


    “呃……”藍月如摳著手,“是他手下通知我的。”


    “哦,慕公子沒事,你放心吧。”謝南衣將到口中的你回去吧強行改成你放心吧。


    看不出來慕辰心機挺重啊,居然玩起了這種幼稚小把戲。


    怪不得他昏迷,沒有看到他的手下,原來是去找藍月如通風報信去了。


    送走一步三回頭的藍月如,謝南衣回了房間悠閑的端起茶杯品嚐。


    “娘子,弟妹怎麽突然來了?”江書白從客房回到主屋問。


    “自然是有心之人請她來的。”謝南衣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有心之人?誰啊?”江書白猜不出來。


    “當然是那位嘍。”謝南衣放下茶杯。


    那位?


    不會指的是宸王吧?


    不是宸王他啥意思啊?


    弟妹是寶寶的妻子,難不成他真想從寶寶手中奪走弟妹啊?


    江書白憤恨起身,“娘子,我想趕走他。”


    “攆他走未必會阻止他的幼稚行為,那是不明智的舉動。”


    “那也不能任由他插足弟妹與寶寶之間的感情吧?”江書白不懂自家娘子每每遇見任何事情都那麽淡定,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仿佛任何事情在她眼中並不那麽重要。


    “或許這件事情對於寶寶兄弟與月如來講是一個很好的挑戰。”謝南衣想了想開口。


    挑戰?


    江書白沒太理解娘子口中的挑戰指的是什麽?


    娘子有時候講話看似簡單,實則很深奧,有點兒不太好猜。


    “娘子,那不管了嗎?”江書白猜不出來便不猜了,何必為難自己。


    “你又不是當事人,管的了嗎?”謝南衣抬眸問。


    一句話難倒了江書白。


    對哦。


    這件事情寶寶不著急,他幹著急有什麽用?


    下一瞬江書白反應過來,“不對呀,娘子。


    人是在咱家住著,真若出什麽事兒,咱不也有責任嗎?”


    “宸王是個大活人,用咱倆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你還能管他,不讓他出去不成?”謝南衣接過江書白剝好的栗子問。


    感情這東西,外人從始至終隻是個湊熱鬧的。


    當事人不來解決,她們幫忙幫的再好,當事人不選擇斷,又有何用呢?


    她們可以做的,就是把道理擺在他們麵前,至於路如何選擇全看當事人自己想怎麽走。


    她手把手教他們如何選,人家不照她這個選項選,你不也不能比人家選吧?


    謝南衣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去賣吃食。


    素炒麵一經推出,工人們拋棄先前的美食,集體購買素炒麵。


    炒麵吃起來有滋有味,與湯麵、拌麵味道各不相同。


    炒麵可以吃出來很重的醬油感,對於喜歡吃鹹口的人而言炒麵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鹹蛋正好,可以兼顧鹹口與淡口的人一起使用,還挑不出它的理來。


    謝南衣家的吃食基本上屬於現做現賣現拌。


    基本上是謝南衣完成最重要的那一步,其餘簡單步驟交給江書白來做,江念念負責收錢。


    別看江念念才七歲,收錢她可是個老手,有她在工人們休想吃白食。


    她不光負責收錢,還會擦桌子,收拾桌子上的殘渣,可謂是小小年紀也撐起養家的一小片天。


    每次她收錢時都是笑嘻嘻的,大伯、叔叔喊的那叫一個甜,常常惹得工人們哈哈大笑,是個小開心果,在碼頭非常受工人們歡迎。


    “慕叔叔,你在看什麽?”江念念手拿烤地瓜放在慕辰的手掌心,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門口。


    “沒什麽。”慕辰收回視線,盯著手中的烤地瓜。


    江念念吃著紅瓤的烤地瓜,對慕辰道:“慕叔叔,紅瓤的烤地瓜吃起來比黃瓤、白瓤的地瓜又甜又好吃,你嚐嚐。”


    聽到江念念小小年紀對烤地瓜如此有見解,他疑惑的咬了一口,果真如江念念所言,紅瓤的烤地瓜很甜。


    “你對吃好像很懂?”慕辰吃著平時幾乎幾年吃不到一回的烤地瓜問。


    “一知半解吧,我爹娘賣吃食,我天天幫忙,自然要懂嘍。”江念念天真自信的語氣令慕辰陷入沉思。


    就這樣,一大一小聊著天,莫名很和諧。


    謝南衣與江書白忙完時看到這樣一幕,有那麽一瞬間恍惚了。


    “娘子,宸王看著並沒有想象中不好接近啊?”江書白躍躍欲試,也想上前加入聊天大軍中。


    知道他又心動了,謝南衣鼓勵他,“你也去和宸王聊聊嘛,不過別聊不該聊的。”


    “好。”江書白有了謝南衣的鼓勵,深呼吸三口氣後,自然而然上前摟住慕辰的肩膀。


    自動忽視慕辰打量他放在肩膀上的胳膊,聽著他自來熟的開始與自己強行互動。


    慢慢的他被自然的氛圍所感染,莫名加入進其中,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閑聊著。


    晚間,謝南衣親自做了一道排骨玉米湯。


    湯是清淡口的,剛好慕辰胃疾,不宜吃辛辣食物。


    謝南衣盛了一碗湯放在慕辰麵前,湯裏麵包含排骨與玉米。


    玉米用菜刀切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方便人啃。


    “宸王……”


    噗。


    謝南衣宸王話剛喊出口,誰知慕辰毫無預兆一口黑血吐在地上。


    霎時間,謝南衣放下手中筷子,臉色煞白從椅子上站起來。


    朝江書白投去一個眼神,接收到訊號的江書白上前與謝南衣扶慕辰回屋,常時兄弟兩個去醫館請郎中。


    頭發花白的老郎中背著藥箱被常時兄弟兩個一左一右攙扶進屋內,坐下為慕辰診脈。


    片刻後,老郎中麵色凝重道:“這位公子中了毒。”


    中毒?


    謝南衣回憶起慕辰吐在地上的血貌似是黑色的。


    不等她開口,老郎中開了一副藥方,讓人隨他一起返回醫館去抓藥。


    送走老郎中,謝南衣去找李桂蘭婆媳兩個詢問排骨、玉米是在哪兒買的。


    李桂蘭婆媳兩個認真回憶著每一個細節,爭取不錯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對了,夫人,今日去買排骨回來,途中有一個人撞到了我拿的籃子。


    當時排骨露出來,他一個勁兒朝我道歉。”梁小蘭想起那個陌生男人撞到自己胳膊挎著的籃子。


    對上號了。


    看來是那個陌生男子假意撞向梁小蘭並道歉,實則是想趁此機會偷偷撒毒藥。


    那麽問題來了,他是如何保證第一口慕辰一定會吃到呢?


    假如慕辰光喝湯,不啃排骨呢?


    即便是汁水侵入排骨上的毒素,藥效不會這麽快就發作吧?咋地也運轉一會兒吧?


    喝口湯直接吐血,速度快到程度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側麵說明兩個問題。


    其一要麽那個陌生人虛晃一槍,看似是往排骨上撒毒粉,實際上是想分散她們作為判斷時的注意力。


    其二假如排骨上從始至終沒有撒上毒藥,那麽隻能是敵人趁她們不注意撒入她們家井裏。


    那麽新的問題來了,她家井中的水被她注入靈泉,可以解百毒。


    即便是水、排骨有問題,靈泉水在無形中已經將體內的毒素分解了。


    也就是說問題不可能是出自排骨與井水。


    謝南衣盯著慕辰使用過的碗與湯匙,剛才光顧著讓老郎中診脈,忘記讓他驗一下哪個有毒,不過沒關係她有銀首飾。


    謝南衣剛想回屋去取銀首飾,餘光瞥見梁小蘭浮起的詭譎笑容,直覺告訴她眼前的梁小蘭有問題。


    沒有打草驚蛇,謝南衣叫走江念念與常笑笑讓她們兩個去照看慕辰。


    江書白隨自己回屋去找銀首飾,路過常時時朝他使了個眼色。


    常時心中狐疑,僅一瞬明白了謝南衣的用意。


    無聲與常玉交換了個眼神,兄弟兩個各自換了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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