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的事情不好在江書白他們暴露,尤其是張寶寶與黃平麵前。


    在他們心底,她是一個超人嫂子,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假如他們發現她不會爬樹,倒不至於嘲笑她,隻是對她的濾鏡會散落一地。


    謝南衣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她打算私下裏偷偷練習。


    一米六五的個頭,爬不上兩米的樹多讓人笑話啊。


    江歲洋四歲的小孩子比她爬的都高,這讓一生要強的她接受不了。


    於是,謝南衣趁江書白去賣吃食,去山腳下偷偷練習。


    從單薄的衣裳練習到寒冬,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學會爬樹啦。


    二十米的大樹對於她來講,輕鬆拿捏。


    沒愧對於她手上磨出來的大泡。


    她對外謊稱大泡是冬天洗衣裳、做飯磨出來的,偏偏江書白他們真信啦。


    謝南衣穿著厚厚的棉衣,手拿鐵鍬鏟院子裏厚度高達腳腕的積雪。


    沒鏟兩下,鐵鍬被江書白接過來,催促她回屋陪江歲年三個孩子玩。


    鏟雪這種小事哪裏輪得到娘子來幹,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幾下鏟完。


    與他家情況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村裏其他戶人家大多是女人清掃院裏的積雪,男人們悠哉的翹著二郎腿喝茶,或者是躺在炕上睡大覺。


    過分者不光自己不鏟,還挑三揀四嫌自家妻子打掃的速度太慢,耽誤他吃早飯。


    好墳頭村中婦人們再一次感歎謝南衣好命,攤上個願意改邪歸正的男人,同時羨慕她手段高。


    而好墳頭村所有男人在得知江書白清掃自家院子積雪時嘲諷他怕娘子,丟他們男人的臉。


    諷刺的同時,嫉妒他娶了個會賺錢的妻子,不像他們娶回家一個不會賺錢的,整天屁事還挺多,對他們指手畫腳的。


    相較於他們暴拳出擊砸在他們妻子臉上,江書白屬於被揍的那一個,比如現在。


    “江書白。”謝南衣眸光淩厲的盯著摔打成好幾瓣的酸菜缸以及散落一地的酸菜湯和安靜躺在地上的酸菜。


    她的心血哇。


    好不容易跟婆婆學會積酸菜,今年眼瞅著要品嚐成果如何。


    這下好啦,人沒有嚐著,全叫地麵品嚐了。


    “你說你抓耗子就抓耗子滴,你拿石頭往我酸菜缸上砸什麽嘛?”謝南衣手拿掃帚疙瘩一下又一下猛猛打在江書白翹臀上。


    沒等謝南衣罰他,自知惹禍的江書白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個圓形的草墊子跪在上麵。


    “娘子,我真不是有意為之的,實在是那耗子太氣人,它專門跟我在酸菜缸邊上繞圈圈跑。”江書白想不通,娘子成天收拾廚房,廚房地麵幹淨的快照射出他人影來,咋就把大耗子吸引來了呢?


    “它耍你玩呢,你真上當啊?


    你一個大活人讓一個沒有你手掌大小的耗子耍的團團轉,丟不丟人?”謝南衣火氣噌噌往外冒。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頂著三昧真火,隨時噴出十米多高的大火苗。


    “謝南衣啊謝南衣,你說你……”氣糊塗意識到無形中把自己給罵了的謝南衣改口,“江書白啊江書白,你誠心在快過年前給我添堵是不是?


    那一隻小小的耗子你抓不住也就罷啦,你為啥搞壞我的酸菜缸啊?


    我的酸菜燉血腸、酸菜燉粉條、酸菜大餃子,通通吃不上啦。”


    謝南衣扯著嗓子幹嚎,她連吃啥計劃好啦,眼瞅著再等個半拉月可以吃啦,偏偏這時候他一石子給她幹兩半了。


    嚎著嚎著謝南衣眼淚真從眼眶流出來,嚇的江書白趕緊從草墊子上起來認錯。


    “娘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回頭我去娘家拿兩顆酸菜來,好不好?”江書白束手無策。


    向來情緒控製力很強的謝南衣,誰知會失控在一個小小的酸菜缸上。


    他真該死啊。


    沒事與耗子較真幹嘛?


    娘子自打管家以來,還是頭一回哭。


    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抹在江書白衣裳上,謝南衣抽泣道:“真的嗎?”


    “真的真的,娘今年醃了一大缸子酸菜,回頭等酸菜醃好,我就去老宅取。”江書白見謝南衣止住眼淚,立馬保證道。


    “可是……相公,我想吃你醃製的酸菜。”謝南衣薅著江書白的袖口道。


    哭不是目的,讓江書白學習醃酸菜才是最終目的。


    呃……


    後知後覺的江書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他就說娘子那麽堅強一人,咋情緒說崩潰就崩潰嘞?合著在這兒等著他呢。


    “我不……”江書白想學兩個字尚未脫出口。


    謝南衣汪在淚滴開始往外冒,頗有一副不同意哭到天崩地裂的架勢。


    謝南衣哭著傷心,江書白看的揪心,妥協道:“娘子,明年我就學。”


    “真的嗎?我就知道相公最疼我啦。


    相公,放眼望去好墳頭村像相公這般寵妻子的找不出第二個。


    我上輩子一定起做了什麽大善事,這輩子才讓我有幸遇到相公你。”謝南衣踮起腳尖,吻上江書白的唇。


    “娘子,為夫寵自家娘子不應該的嘛。


    我不光要寵娘子你,我還要寵你一輩子。


    有相公在,別人休想讓你受委屈。”江書白猶如一個可愛又呆萌的貓,誘惑人上前蹂躪兩個回合。


    吃誇獎這一套被謝南衣拿捏的死死。


    長久以往,樂此不疲。


    隻要謝南衣一開口誇他,他好比餓肚子吃飽的老黃牛,幹起活來超有勁頭。


    年關將至,江書白從縣太爺那兒得來的消息,李文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再次出現在上魚鎮。


    與他們同一時間出現的還有兩輛馬車。


    “娘子,你說李文何時變得那麽精了?抓也抓不住他們。


    即使縣太爺派出自己信任的人悄悄去抓,無形中總有一雙手在阻止他。


    回回前腳去,後腳撲個空。”


    “相公,要麽縣太爺自己的手下有人被策反背叛他,要麽有人在暗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打亂他們的行動。


    無論是哪一點都在反應一個問題,那就是敵人遠比我們想象的難對付多了。


    從側麵也證實一點,那就是這夥人販子有上麵的人保護,這個保護傘目前來看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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