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一大清早開始胡咧咧,我是神還是天上下凡來體驗的仙啊?


    養鬼?你先養一個,我瞧瞧怎麽回事。”謝南衣手拿木棍,打開大門。


    門外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首當其衝的是一臉得意的李慧芳。


    “我以為是哪個小醜呢,原來是大嫂哇。


    大嫂自從撞樹以後,撞出幻想症來了?”謝南衣諷刺。


    她慵懶地靠著門,露出身後站著高大美醜相互交替的常言。


    嘶。


    村民們猛吸一口涼氣。


    第一眼這人真醜,第二眼這人這人真俊,第三眼這人真高哇。


    村民們齊刷刷湊到門邊,直接將李慧芳擠進院內,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


    村民們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


    “大嫂,正好你離常兄弟也近,不如你摸摸他是人是鬼?


    大嫂對我再不滿,編排我杜撰謊言,麻煩找一個靠譜的。


    雖然咱是親戚,我也不是每天都好說話的。”


    摔在地麵的李慧芳爬起來,垂涎常言右半邊臉,不客氣的直接握上他手的李慧芳真實感受到手心處傳來溫熱的質感。


    不是鬼?


    那昨天晚上她睡不著,溜達到謝南衣家中,房梁坐著的醜八怪是他?


    “摸夠了嗎?”常言厲聲問。


    “摸……摸夠了。”李慧芳既驚喜又膽怯。


    謝南衣家來的男人姿色一絕,比無趣的江書業強多了。


    她朝常言拋著媚眼兒,出格的舉動令常言連連挑眉。


    嫂子口中的大嫂真令人厭惡,花癡一個。


    對他一個毀了容的臉犯花癡,哪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行為?


    不光他不喜,村民們也對她有男人,對著別的男人犯花癡的行為感到不恥。


    “大嫂看清楚了吧?常兄弟是人是鬼?”謝南衣嗤笑。


    她以為李慧芳不折騰是改邪歸正,原來是處處找機會抓她把柄呢。


    “人……人。”李慧芳嘴上說著,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常言沒受傷的那張絕美右臉。


    “大嫂親口承認常兄弟是人,弟妹想問一下大嫂帶領全村人一大清早來我家鬧的動機是什麽?


    大嫂誤會我,是不是留下一句對不起,離開呢?”謝南衣麵上帶笑。


    態度好到讓人以為她好說話,實際上在場隻有三個人清楚這是她生氣的反應。


    一個是才被她收拾損失一百兩銀票的李文,一個是天天與她生活在一起的江書白。


    後者巴不得看李慧芳笑話,至於前者嘛,他盯著李慧芳的背影若有所思。


    “憑什麽叫我道歉,我沒有錯。”李慧芳不肯承認錯誤。


    “是嗎?我可以理解為大嫂看村裏人不順眼,一大清早故意起來溜村民們耍。


    我是無所謂,咱們是親戚,大嫂有錯我也可以當做不知情,大嫂千不該萬不該耍村民們玩,他們出於信任才跟你來家中,誰知被你耍的團團轉。”謝南衣忽然示弱的態度搞得李慧芳莫名其妙,無從適應。


    等她反應過來謝南衣陰她時,已是村民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點她名罵的時候。


    恍然大悟發現自己被李慧芳當猴耍的村民們憤怒地朝她身上扔沙子。


    “不知廉恥的騷爛貨,我們那麽信任你,你竟敢欺騙我們。”李八婆帶頭往李慧芳身上丟石子。


    兩個半斤八兩的人,現在一個在瞧另一個笑話。


    “就是,不守婦道的人該沉塘。”村民們中不知誰提起一句,導致村民們集體附和。


    啪。


    江書業推開站在中間的村民們,硬生生擠了進來。


    他進來後第一件事是揮了李慧芳一巴掌,聲音大且脆。


    “江書業,你瘋了不成?”李慧芳捂著被打的臉,發瘋般撓江書業的頭。


    瘦小的她那是江書業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很快按倒在地。


    江書業不解氣地踢在肚子上,疼的李慧芳捂著肚子嗷嗷叫。


    來不及反抗,眼睜睜瞅著江書業不憐香惜玉的扯著她頭發往家拽。


    無熱鬧可看的村民們自覺散去,留下追隨李慧芳背影目光尚未散去的李文。


    李文收回探索視線時,發覺村民們已沒有蹤跡,隻留下謝南衣夫婦兩個,對上謝南衣類咥而未的目光時身體僵住轉身拔腿就跑,留下一臉疑惑的謝南衣。


    “相公,我有那麽可怕嗎?”謝南衣質疑。


    “不可怕呀,娘子,許是李文心中有鬼。”江書白答道。


    沒人堵在家門口,他載著常言去碼頭上賣貨。


    走到一半與張寶寶和黃平朋友,結伴兒去鎮上。


    他們離開後,謝南衣回廚房做了三份炸薯條,給替她看孩子的江歲農等人吃。


    “歲農,三嬸問你你娘最近有啥異常沒?”謝南衣溫柔地捏了捏江歲農的臉蛋兒,一人分給他們一塊兒核桃酥問。


    接過核桃酥,乖巧地回憶著近來李慧芳所作所為,江歲農搖搖頭,“三嬸,我娘天天跟個瘋子一樣。


    我跟大姐有時候玩耍路過家,聽到她與我爹爭執。


    吵著吵著二人動起手腳,聽奶奶說我娘把我爹逼急眼,我爹往死裏打她。”


    “這樣啊,歲農,你們三個一趟也沒回過家住嗎?”謝南衣繼續接著問。


    “沒有,娘變了,變得陌生又可怕。


    三嬸,我怕娘打我罵我,我們幾乎不回家住,天天跟著爺奶住。”江歲農回頭瞅了一眼主屋方向,對坐在廚房洗衣裳的謝南衣小聲道:“三嬸,我悄悄跟你講,前幾日我爹往家裏交錢,我娘罵罵咧咧不讓我爹交,還說爺爺奶奶該死,像他們貪圖子女錢的,不如早點兒嘎嘣掉。


    我爹聽完立馬甩我娘一巴掌,爺爺長歎一口氣,奶奶反複重複一句造孽。


    後來大哥回來,我與大姐問大哥啥是嘎嘣掉,大哥沉默半晌回我們講,我娘詛咒爺爺奶奶,希望他們立即死掉。”


    江歲農震怒的眸子浮起一抹恨意。


    假如娘不是他娘該有多好,他喜歡以前的娘,可惜從前的娘回不來了,拋棄他們三個,自己瀟灑自在去了。


    幸好他們有爺爺奶奶愛他們,爹平日裏壓根不管他們三個,不過問他們的死活。


    難以想象爺奶去世以後,他們怎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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