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歲少年的五官已經長開了,不若龍碧飛和龍碧升那樣,眉宇間的俊朗還有些含蓄,他的俊朗已堪稱蘭芝之姿、雅人深致,舉手抬足的風流氣韻也已然舒展出來,整個人隻站在那裏,被清風撩起發梢,便是風度翩翩佳公子,會叫瞥上一眼的女子鬥害羞得躲起來,不敢再看第二眼吧。


    卻又偏偏沒有絲毫紈絝子弟的輕挑感,正是不自藻飾,自有風儀。


    過了許久,盛煙才覺得自己這樣盯著別人看,有些太不禮貌。這才低下頭來,揪了揪衣擺,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才好。


    氣氛陡然之間變得有些尷尬了,這人才開口說了第三句話,隻有三個字,岑舒硯。


    “岑舒硯,是他的名字麽?”等盛煙回過神來,岑二少已經轉身離開,空氣裏似乎有陣陣幽蘭之芳。


    盛煙聳聳鼻子,發現這股蘭花香氣不是大花園裏的,那麽……就是他身上的?他暗自稱奇,這蘭花香比他過往聞過的都清淡卻餘味悠長。他身上的香氣與他這個人一樣,都是極為特別哪。


    岑二少儀靜體閑地踱步出大花園,迎麵遇上龍碧飛,兩人見禮過後往焚香台走去。


    途中,龍碧好奇地問:“岑兄可見著我家十弟了?”


    岑舒硯稍微一愣,點頭道:“原來那是龍兄的十弟,不知名諱是何?”


    “盛煙。”龍碧飛笑眯眯地看邊答,邊看他的臉色。


    沒想到一貫的冰山臉動了動,似乎眼角往上揚了揚,龍碧擦擦眼——他看錯了麽?


    從大花園回到憐香居,盛煙還在想著岑二少身上奇異的蘭花香,問了杏兒和馨兒龍家大宅哪裏種了蘭花,便匆忙奔去看。


    看了一路,也聞了一路,覺得味道都不對,不如他身上的蘭香好聞。


    “想必,他那香囊裏也裝了別的香料吧,或許也是合香?用了什麽香料糅合了蘭花香氣,所以才香氣獨特……”思及到這這一點,盛煙連忙研磨,將自己的疑問寫在一張紙上。記錄完畢後,壓在幾案上的一摞宣紙上。


    他撅嘴看了看這摞紙,心說何時這些疑問都解除了,自己也該考上製香師的第一品階了吧。


    是夜,小乞丐帶著胖酒鬼師父來了,一老一小從他窗戶裏伸出頭來,就像一大一小兩個圓滾滾的蘑菇,看得盛煙咯咯直笑。


    胖酒鬼師父這次是來辦正經事的,由於身體龐大實在鑽不進窗子,隻好讓盛煙爬出來,三個人尋了一塊僻靜的破院說話。


    捲起他的褲腿,胖酒鬼師父神態嚴肅地摸摸捏捏又掐掐,還抬高到自己鼻子跟前瞅了瞅,最後悠然嘆了口氣。


    盛煙心裏就是咯噔一下,沉默地低下頭。


    小乞丐最見不得他難過了,抬腳要踹出去,被胖酒鬼單手支開來,“你急什麽,我說不能治了嗎?”其實他上次就確定能治了,這次不過是詳加檢查檢查。


    “這麽說是能治好麽?!胖酒鬼師父,您……可別騙我!”盛煙忐忑地攥緊自己的手。


    小乞丐拉起他的手揉了揉,伸手又點了點頭的臉蛋,笑道:“師父這話說出口了,那就真的能治好!你放心吧。”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盛煙激動地掐住他的手指,是又想笑又想哭。


    胖酒鬼立刻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我拍了胸脯說能治的,那就是能治!不過這法子會比較痛苦,你能忍受嗎?”


    “能,能!多大苦我都願意吃,隻要這腿能好,我什麽都不怕!”盛煙一臉堅定地望著他。


    “好,有骨氣!那我們過幾日就開始,先要準備準備藥材。”但是藥材從哪裏來呢,他和小乞丐現在沒銀子傍身,可盛煙也不見得有,又算有也是杯水車薪不夠的。


    剛想和盛煙商量銀子的事,胖師傅就感覺小乞丐在背後掐了自己一把。


    “盛煙,那你就好好休息,等藥材齊了我們就來找你!”說完小乞丐拉著胖酒鬼就跑了。


    盛煙的心情一下飛上了雲霄,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鼻尖動了動,他回頭看了看小乞丐剛才站的地方,心裏覺得奇怪。“小乞丐身上似乎有若有若無的香氣啊?他也有香囊不成……”


    搖搖頭,他覺得不可能,自己從未見他戴過香囊,怎麽可能。


    又過了兩日,大夫人遣幾位媽媽給各房傳話,招呼眾人今晚齊聚焚香台,說是要一家人在西次間用膳。


    大老爺風塵僕僕地從堤壩上回來了。


    一進屋,卻是將五少爺龍碧沉喊進了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盛煙、小乞丐、龍大、龍二、方翎,包括這個新出場的岑二少,每人都對應著一種花的香氣喲~~~~~~~除了方翎的我沒暗示,其餘的我都有過暗示,親們都知道分別是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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