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寧走後,蘇牧在庭院裏坐了許久。


    他慢慢地消化著從洛安寧口中得到的各種信息。


    武藝,有五行八卦屬性之別。


    如蘇牧修煉的伏波刀法,便屬於坎水一脈。


    而破風劍法,則屬於巽風一脈。


    按照洛安寧所說,意境有八,異象則是有六十四。


    這對蘇牧來說,都還是比較遙遠的事情。


    洛安寧建議他可以多修煉幾門坎水一脈的刀法,這樣將來領悟坎水意境的可能性會更大。


    如果修煉的武技屬性太雜,那領悟意境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


    至於異象,洛安寧自己都沒有想過,也不覺得蘇牧能觸碰到那等境界。


    要知道,哪怕是太平司的鎮撫使趙破奴大人,也僅僅是掌握了意境而已。


    “對於別人來說,將一門武藝修煉到圓滿所需要的時間,斷則數年,長則數十年,甚至有可能永遠無法做到。


    但是我不一樣。或許我應該多找幾門坎水一脈的刀法試試,意境,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蘇牧心中暗自道。


    抬頭看看天空的月亮,午夜已過,今日的點數應該到賬了。


    蘇牧念頭一動,喚出了係統麵板。


    【姓名:蘇牧】


    【身份:捕頭/太平司白衣(九品)】


    【點數:1020點】


    【境界:淬體二境(淬皮極境)】


    【功法:白猿淬肉法(大成/+)、蠻象淬肉法(圓滿)……】


    【武藝:伏波刀法(圓滿)、破風劍法(大成/+)、箭術(入門/+)】


    捕頭加太平司白衣的身份,一日收獲一百二十點,麵板上赫然多出來兩個“+”。


    蠻象淬肉法圓滿之後,蘇牧修煉白猿淬肉法所需要的點數大大減少。


    蠻象淬肉法從大成到圓滿需要整整兩千點。


    而白猿淬肉法,同樣的提升隻需要一千點就可以了。


    破風劍法是蘇牧掌握的第一門劍法,和當初的伏波刀法一樣,需要一千點才能提升到圓滿之境。


    現在蘇牧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將白猿淬肉法提升到圓滿,那麽他有很大的可能能將淬肉修煉到極境。


    另外一個選擇是提升破風劍法,掌握破風劍勢。


    兩個選擇都是極好的。


    不過想要自己即將要去做的事情,蘇牧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的念頭在破風劍法後麵的“+”上重重一點。


    恍惚之間,蘇牧腦海中突然湧現出無數畫麵。


    那些畫麵當中,他手持長劍,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破風劍法。


    風雨中練劍,烈日下練劍,大雪中練劍……


    無數次與人交手,無數次徘徊在生死之間……


    終於,他領悟了破風劍法的真諦。


    以劍破風,勢如破竹,是為破風劍勢。


    …………


    南城司後衙。


    何玉興坐在書房裏,左手拿著一封任命書,右手不斷捋著胡須,滿臉都是得意。


    “沒有武道天賦又如何?我何玉興,還不是四十歲就到了六品的位置?”


    何玉興得意洋洋地自語道,“再過幾年,我就是五品,四品!到時候誰還敢瞧不上我?”


    “想不到蘇牧這小子,竟然是我的福星,幸虧當初沒弄死他,要不然我上哪找這麽盡職盡責的牛馬?”


    何玉興沉吟道,“沒有蘇牧這個牛馬的勤勞,哪來老爺我的升官發財?


    這次升到內城,要不要帶上他一起呢?”


    他隻是一想,覺得蘇牧也不太可能會答應。


    這種泥腿子身上,就是有種愚蠢的骨氣。


    “帶不走他,也不能白白便宜了王觀那小子,得想個辦法,讓蘇牧當不了這個南城司的捕頭才成。”


    何玉興自言自語地說道。


    有些人的壞,就是骨子裏天生的。


    “司馬——”


    就在這時,師爺傅培生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進來。”何玉興放下委任狀道。


    “司馬,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經準備好了。”


    傅培生進來之後,將一個小小的紫檀木匣子放在何玉興的麵前,然後輕輕地打開蓋子,露出裏麵的東西。


    “我將咱們在南城的產業全都變現,共得了六萬兩銀子,除了交給家族的兩萬兩,剩下的四萬兩全都在這裏了,大通錢莊的不記名銀票,憑票兌換。”


    傅培生臉上堆滿了笑容,何玉興高升,他也能跟著搬到內城去了。


    內城才是人上人住的地方,這外城,他早就待夠了。


    “還有這個——”


    傅培生又將一副卷軸放到了何玉興麵前,低聲道,“巽風意境圖,雖然是複刻版,但也花了我們整整五萬兩銀子,用來送給大少爺正好。”


    他眼神中閃過一抹肉疼,要不是為了買這個,他們手裏的銀子會更多。


    不過他雖然不修武道,也知道這種東西對武者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湊巧,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如果能討了大少爺的歡心,那這銀子花得也值了。


    大少爺在何家的地位,可是比何玉興高多了。


    “辦的不錯。”


    何玉興滿意地點點頭,將匣子合上,抬頭看著傅培生,“你辦事,我放心,這次我們去了內城,你好好做事,我想辦法為你弄個官身。”


    話還沒有說完,何玉興忽然看到傅培生滿臉都是驚恐。


    心中正疑惑,忽然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隻見一截亮閃閃的劍尖從喉嚨處冒了出來。


    “這是什麽?”


    何玉興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念頭,然後他臉上浮現出驚恐和不甘的神色。


    噗!


    長劍拔出,何玉興咣當從椅子上跌落下來,兩手死死捂著喉嚨,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想要求援,但卻已經發不出聲音。


    他扭曲掙紮了幾下,漸漸不動了。


    這個時候傅培生才從驚恐之中反應過來,他張嘴就要大叫。


    但是一抹亮光的速度比他更快,瞬間沒入他口中。


    噗滋一聲。


    劍尖從傅培生腦後鑽了出來,將他的聲音給堵了回去。


    蘇牧收回長劍,看著傅培生摔倒在地,掙紮爬了幾步,然後徹底沒有了動靜。


    他將桌子上的紫檀木匣子和那個畫軸收起,提著長劍,掀開一旁的窗戶,然後翻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天明,打掃衛生的雜役推開何玉興的書房,然後一聲驚恐的尖叫打破了南城司清晨的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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