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扯什麽淡!


    一個兩個的...都他媽像同情自己一樣?


    不光是你,還有在我前麵的四個....老子一定會把你們全都踩在地上!


    還有...還有藍染!那種優雅...真是讓我惡心啊!


    至於本就比我弱的那些虛和人類,嗬嗬,被我蹂躪不是天經地義嗎?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對比你們弱的人不是踩壓,而是照顧?我想不通!


    就在一眼萬年的瞬間,諾伊特拉的頭顱被高高拋起!劃著弧線落到了恰恰此時睜開眼的妮露前方。


    諾伊特拉腦中最後回憶起的卻是那個月夜的對話。


    “我不想跟你戰鬥,因為我看不出你戰鬥的目的。”柔和的女聲隨著月光輕撫荒漠,似乎掩埋了這裏千萬年以來的喧囂和血腥。


    “我的目的就是戰鬥。”


    “不能理解,你為什麽這麽渴望戰鬥。”


    “因為我....想在戰鬥中死去。無論是變強,還是殺戮,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諾伊特拉抬起手中雙月刃,透過彎曲的刃身弧線望向著天上的月亮,語氣帶著少有的沉重。


    “不斷的變強,不斷的戰鬥。這樣就能永遠活在戰鬥中。”


    “你隻不過是自我陶醉而已。”妮莉艾露的聲音充滿嘲諷。


    “是的,可是這種醉意比任何酒都令我沉迷!”諾伊特拉哈哈大笑望向聰慧的妮莉艾露,“我們的存在一開始就不存在救贖,不管藍染出沒出現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感謝他的原因,那就是他給了我更大的力量,如此我才能享受更多的戰鬥。”


    “所以,這就是我不允許出現比我更強的人的目的。我...要活到被砍倒為止。”


    腦海還在回憶中的頭顱斜斜歪倒在沙漠中失去光澤,漸漸化為飛灰。


    死得其所,快哉。


    兩人的目光在生死之交刹那交匯了一下。


    隨後一人的視野麵向大漠狂沙的光明,一人的視野陷入永恒的黑暗。


    獨孤重八望著無頭跪下的屍體,手中長刀陣陣輕吟,似乎在奏鳴一首悲歌。


    他沉默了片刻後嘴角再次咧開露出標誌性的笑容:“打的很痛快,諾伊特拉!”


    他轉身走向齊玄守,蒲扇般的大手扯住身上跟抹布一樣的鶴氅猛地一撕丟到一邊,隨後走到了陣法邊緣,低頭望著一臉懵逼的齊玄守。


    “八...八爺?”齊玄守仰頭尬笑望著獨孤重八。


    隻見獨孤重八一歪頭,然後抬起大腳猛地踏破了陣法護盾!


    “臥槽!你幹嘛!”


    獨孤重八眼光睥睨,一指上官織姬帶著命令語氣說道:“你帶著這個女人趕緊回去!”


    “啊?”齊玄守先是一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對方的目的。


    是想讓自己撤回大後方?可來都來了!作為震旦國人怎麽能就這麽回去?


    “我現在回去?可是...”他正準備說準備直搗黃龍的戰略規劃,卻聽到獨孤重八輕蔑一笑,“你以為在跟誰說話?實習生?你的本職工作是保護達摩市的市民安全,別亂攬事。”


    “況且你已經救出了相好,應該知足了吧?”


    兩個人一愣,隨即整齊劃一的扯著衣角腳尖鑽地左右扭捏:“討厭!你別瞎說!”


    “草!”獨孤重八舉起了斬魄刀!


    “臥槽!大哥別衝動!”


    獨孤重八用刀柄蹭了蹭壯碩的背肌:“這趟過來,你也享受過戰鬥的樂趣了吧?女人!治好我的傷!”


    “是!”織姬從善如流,小腳轉起來跟湯姆貓似的衝向了獨孤重八。


    就在她跑到獨孤重八和齊玄守中間距離的這一瞬間。


    一道身影陡然如從清風裏走出一樣突兀攔在了織姬的麵前。


    是一名頹廢中年男人。


    但身上所穿的卻是陰伶的製服。


    他戴著手套的左手溫柔搭上了織姬的右肩輕輕說道:“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想沾染這種麻煩事,但藍染要我借走你,得罪了。”


    兩把刀交錯直斬他的頭部!


    但全部擊空!同時消失的還有織姬的身影!


    “消失了?”胸口瞬間空了一塊的齊玄守眼神顫抖,而獨孤重八更是眼神陰鶩!


    高手!


    能從兩人刀下毫發無傷的帶人脫離,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看他的動作似乎都沒有使出全力,隻是不知道此人是十刃中排名第幾...


    織姬隻覺一陣天地混沌,再次睜開眼睛時,卻是那排熟悉的青磚樓梯!


    “歡迎回來。”一人拾階而下,眼神充滿戲謔,“怎麽了?一副難過的樣子。”


    他將手輕輕撫向身體顫抖的織姬臉龐,額頭一抹劉海垂下,同樣垂落在織姬的眉前。


    “笑一下吧,畢竟太陽有了陰影,大家都會傷心的。”


    就在織姬深呼吸的氣息流動聲中,藍染靠近她的右側耳語道:“笑一下吧,隻要在這裏稍等片刻就好。隻要等到...”


    高階之上,一道海市蜃樓瞬間張開,浮現出影影幢幢的達摩市城市虛影!


    “隻要等到我們將達摩市抹去回歸之時。”


    織姬覺得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


    似乎...自己曾經在夢中經曆過?


    對了!就在山老爺子在家開會的那個時候!


    她如夢初醒一般全身猛地一陣冷顫,望向麵前這個男人的側臉開口道:“把...把達摩市抹去?”


    “是的。”藍染轉身登階而上,聲音如水銀一般緩緩而沉重的順階鋪泄而下淹沒了織姬的心神,“我們的目標就是抹去達摩市,你的故鄉。”


    他走到如水波一般顫動不已的畫麵前,身側分別是恭候多時的冬仙藥和慕容狐。


    “要。”


    “在。”


    “開始吧。”


    “諾。”


    靈壓驟漲的冬仙藥垂首輕吟,雙手十指結獅子吼印後輕點喉輪,身周沿心輪浮現八枚外大內小的三輪環狀靈脈,如同喇叭一樣開始緩緩震動。


    “縛道之七十七,雲雷獅子吼音!”


    藍染輕聲開口了。


    “諸位貴客,我是藍染。”


    此時滯留在虛夜天的所有無常全都抬頭望向天空!


    “諸位將吾等麾下十刃如此蹂躪,我在此表示強烈譴責。”


    “為了回敬諸位對我等如此慘烈的行徑,我在此宣布,來而不往非禮也,吾等將馬上對人間世開啟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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