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解景河第一次見麵是在秦嶺,這是他現在僅有的線索,江澤月說他和解景河在秦嶺打了一架,解景河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把入口給炸了,這個墓到底有什麽秘密?解景河來北京,是知道江澤月沒死來補刀?還是有別的目的。


    但不管怎麽說,肯定是他從秦嶺出來之後,才因為某種原因,使他費盡心思來到這。所有的一切,都得從那座古墓查起。


    餘方朔倒也不是自找麻煩,人說:虱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他現在這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早的太陽,心裏反而不怕了。戚小小和許明一的事情他暫時沒有辦法,但是再怎麽說,解景河也救過他,不論什麽事,得先找到他才能說的明白。更何況他這次出遠門,也是因為他,解景河有個三長兩短,他下輩子就得去廟裏過了。


    想著,餘方朔就打開了電腦,想在網上搜尋一下有沒有什麽可靠的信息。但心裏也沒抱多大期望,那個墓年代久遠,而且一看就是還沒有被人發掘過,官方的資料肯定是沒有,隻能找一些小論壇。沒想到在網上一頓翻找後,還真找到了一條看似有關係的評論。


    那人說,曾經有居住在秦嶺的村民,去山上砍柴的時候,意外發現過一件古物,但不是完整的。經過專家鑒定過後,確定了那件東西來自當時北方的邊陲小國。這可是一個曆史大發現,因為當時考古界還沒有過任何關於那個國家的記載,如果能找到更多的證實那個國家的存在,那將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通過一眾專家的不懈研究,最終確定了那件東西可能出現的大致位置,然後北京考古研究所就派出了一支考古隊,前往秦嶺進行探查。但奇怪的是,這次考古研究在進行了不到一個月就截止了,至今沒有結果。


    怎麽回事?就算這一隊沒有完成,也應該等科技足夠發達了繼續組織新的去發掘吧,怎麽會不了了之?


    感覺到不對勁,餘方朔退了出去,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了:1998年秦嶺考古隊。沒有任何結果,除了那段評論,任何有關這座古墓和那支考古隊的信息都沒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要是國家組織的隊伍,肯定不會任何資料都沒有留下,考古沒有進行下去,可至少會有記錄和一份名單。


    但是這上麵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餘方朔又換了幾個網站,還是查不到任何消息。這樣的情況隻可能有一種,就是官方把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消息全部封鎖了,而且這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本來就消息很少了。


    這可就麻煩了,但是考古隊的事情,恰好也反向證明了,那座古墓確實有問題。可是,就算知道有問題又能怎麽樣?以他的手段和人脈,要查這些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他爸媽不在,那些個夥計又不能聽他使喚,更別提這麽敏感的話題。


    可是餘方朔也不甘心就這樣了,他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發起了愣。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渺小了,小時候不懂事,總覺得自己家裏人做的工作說出去非常牛掰,就覺得自己也和別人不一樣。到了現在他才意識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窮盡一生都無法到達的領域,我們不能不承認自己的局限性。以前能毫無壓力的和別人誇大,是因為處在那個舒適圈中,隻有跨出那一步,才能懂得,他從小仰觀的人,也總會有那麽一刻,靜靜地坐在某個角落,不知所措。


    可人總是要長大的,他也要獨當一麵,不能總想著什麽問題自己還沒有嚐試著去解決,就想找別人幫忙,真的太弱了。江澤月在很多方麵也會處理不當,但這不是他能力的問題,他已經很厲害了,隻是因為先天原因,他的思維方式和別人不一樣,但這不是他的原因。


    餘方朔,你也該站起來了,別再指望別人了。


    他靠了一會兒,突然猛的坐了起來,他想到了一件事,九六年的時候網絡還不是特別發達,那時候應該是有文件檔案備份的吧……


    想著,他好像看見了希望,立馬查找了那所考古研究所的位置。隻是研究所已經搬掉了,原來的已經廢棄很久了,不知道去了還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新的研究所他肯定是混不進去的,但是舊的如果他謹慎一些,應該問題不大。


    下午也沒課,餘方朔索性起身關上了電腦,揣上手機就離開了宿舍。有任何目標,就要第一時間付出行動,他可不是一個做事拖拖拉拉的人。老天爺不知道留給他的時間還剩多少,他得趕快了。


    地址有些偏僻,餘方朔被導航導了好幾個岔路口才找到路。一看那大門,餘方朔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搬走五六年,知道得十一二年了。他趴在門口往門房瞅了幾眼,肯定沒有人了,他再往四周環視一圈。荒涼寂靜,正中下懷。


    餘方朔試了好幾次,才接受了不能翻大門進去這個事實,隻能繞著外牆轉了一圈,找了個矮牆。以前在高中,翻牆逃學這事兒他幹過不知道多少回了,現在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之間他退後幾步,然後猛的衝了上來,踩著牆壁用力一跳,手就勾住了牆頂,又一伸腿,腳尖勾住之後成功翻了進去。落地之後,餘方朔拍了拍手上的土,回頭看了一眼,露出邪魅一笑:“哥的身手還是不減當年啊。”說罷,他踩著地上的枯枝爛葉就往主樓去了。


    研究所麵積不大,主樓位置還是很好找的,但是進去的大門被一把生鏽的鎖鎖的牢牢的,用石頭都砸不開。這條路肯定是走不通,餘方朔隻能另辟捷徑,順著樓外走著,觀察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了二層的樓道窗戶上。


    窗戶不能也鎖了吧?


    眼下肯定是沒有其他辦法了,餘方朔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東西都裝好了之後,就踩著牆上的凸起,抱著管道慢慢爬到了二樓。餘方朔根本不敢扭頭看,感覺整個人的重心都在往下,不由抱的更緊了。好不容易挪到了窗戶邊上,他試著推了一下,窗戶一下就被推開了。餘方朔心中一喜,正要爬進去,突然發現窗戶簷上居然有一個新鮮的腳印,那腳印一看就知道是剛踩上去不久,再看窗戶上,除了剛才餘方朔自己的一個手印,還有幾根手指的指印,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餘方朔頓時就覺得後背一涼,這樓裏剛進去了一個人……!!!


    他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預感告訴他,他這會兒進去可能會碰上一些超出他預料的事情。而且這個時候會來這廢棄研究所的會是什麽人?如果是好人,那就走大門了。越想心裏越沒底,他心裏瞬間打起了退堂鼓。這個時候如果和那個人碰上,不管雙方是什麽目的,肯定都會起一些衝突。


    可是萬一那個人也是來找東西的,把他想要的資料拿走了,或者毀了怎麽辦?如果他這會兒掉頭離開,可能下一次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猶豫了好久,最終他還是一閉眼睛,踩著邊框跳了進去。空曠的樓道瞬間響起一聲悶響,餘方朔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前麵,再看看身後,這樓裏采光還是不錯的,隻是因為常年沒有人打掃,樓道裏滿是土腥味,還有一股子廢棄樓獨有的陰冷,讓人不禁遍體生寒。


    他膽子已經不算小了,但這段時間顯然被嚇得有些神經衰弱,此時看著這空曠的廢樓,心裏還是害怕的直打突。他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一臉堅毅的往前麵走去。


    他得找到檔案室,如果有檔案留下來,那也一定是在那兒。


    這棟樓在外麵看,有五六層高,餘方朔就在東麵的樓梯上去,然後一直往西走,路過一間間房間來到西邊的樓梯再上去,如此循環往複。終於在第五層的走廊盡頭,他找到了那間房間,門邊上的掛牌已經非常陳舊了,“檔案室”三個字,被掩在了灰塵下麵。餘方朔走過去,兩扇門之間被貼了一張封條,但應該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已經脫落了。讓他慶幸的是,檔案室的門沒有鎖,他上去一推就輕鬆打開了。門扇打開的同時帶起了很多的灰塵,嗆得餘方朔直咳嗽,他捂著胸口,緩緩走了進去。這間房間采光非常不好,隻有兩扇窗戶,還是對著正東方,外麵全是大樹,把光線全都遮擋住了,裏麵非常昏暗。餘方朔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隻有這樣,他才能看清楚那些一人多高的架子上都放了些什麽。這裏有很多很多那種圖書館放書的書櫃,並列放著,中間隻留了兩米多寬的距離。架子上大部分的文檔都被拿走了,隻有一部分留了下來,找到的希望渺茫。


    但是餘方朔沒有灰心,開始在為數不多的文檔裏尋找他想要的資料,九八年前往秦嶺探尋古墓考古隊的全部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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