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進我的房間居然還不敲門,我的一世英名……”


    坐在會議室正上方的弗蘭茲就像是一個小怨婦,嘴裏咕噥著另一眾騎士意義不明的話,而這些弗蘭茲親自選拔出的騎士們在與其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也是早早就習慣了弗蘭茲那些意義不明的話。


    “伯爵大人……”


    “囉嗦!囉嗦!明明我寶貴的身體,還沒給誰看過……嗚嗚嗚嗚”


    原因大概就是弗蘭茲因為噩夢而不經意間大喊了什麽,結果這些騎士因為這種情況聯想到了獸人的偷襲就直接闖進了弗蘭茲的臥室。


    弗蘭茲大致上掃了一眼自己選出的專屬騎士,二十九人,一個不少,頓時心裏也欣慰了不少。


    接下來,就是每天慣例的以馬雷為首的各個專屬騎士上報自己負責騎士的現狀……


    果然,騎士製度的革新不是那麽一帆風順的啊……弗蘭茲苦悶的按壓著太陽穴。最近一周革新以來,總計又出現了不少一下犯上、不服從命令的情況,而且騎士中的歧視、好賭、暴力等問題依舊十分嚴重,本來弗蘭茲還想從自己手下的這一小塊軍隊入手來撬動整個國家的騎士製度,如此一看,似乎還是前路漫漫,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之後該怎麽辦呢?說到底我為什麽想要革新呢?弗蘭茲深思的毛病使他一有閑暇就不停的思考。是見過了太多的慘狀嗎?還是割舍不了自己曾經在和平年代中的仁慈呢?


    回過神來,弗蘭茲才發覺各個騎士都在等候著自己的命令,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今天的議題就到這裏,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話音剛落,馬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伯爵大人,其實剛剛費勒伯爵的傳令到了,因為早會的關係就沒有講……”


    “我知道了。”


    弗蘭茲讓馬雷做好準備,陪同他一齊去參加費勒伯爵的軍事會議。


    等兩人到達之後,狹小的議事廳內已經擠滿了這個地區的各個將領,但他們無一例外也是代表著在國內各種勢力的貴族,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攤開在桌麵的軍事地圖周圍吵得熱火朝天,另外的幾名貴族正坐在座椅上,擠著眉頭,一看就知道臉色不太好看。


    弗蘭茲走進議事廳時,隻有那坐在椅子上幾位貴族看到了,其中一個當即就氣勢洶洶的快步走了過來。


    “你這家夥!知道這是費勒伯爵的緊急傳喚命令嗎?”


    議事廳內貴族們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抱歉,抱歉,來晚了。”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這家夥!”


    “哈~”弗蘭茲壓根就沒拿那些貴族當作自己的同盟,就更談不上和他們一齊說說笑笑的友好相處了,但也正是這種態度,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招來了這裏多數貴族的不滿,現在弗蘭茲隻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那你想怎麽辦?”


    “道歉,向我們這些早早出席的貴族以及身為司令的費勒伯爵謝罪!”


    可是你說的費勒伯爵不知道正因為誰的搗亂正一臉不爽誒……這種話弗蘭茲當然沒有說出口,但那個貴族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瞬間火大了起來。


    “真不愧是與低劣的騎士們混在一起家夥,簡直就是貴族中的恥辱。”


    另弗蘭茲深感意外地是自己身邊的馬雷反倒是率先發怒,甚至右手已經搭在劍柄上開始拔劍了,看到這,弗蘭茲冷靜下來,眼疾手快的按住了馬雷馬上就拔劍出鞘的手,而費勒伯爵似乎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對了,急忙插入其中。


    “雙方到此為止,今天重要的議題可不是這個吧?”


    貴族們雖不多說話,但紛紛投來了責備的眼神,隻是這個對象隻有弗蘭茲一人。


    “事實上,昨天夜裏……”


    簡單來說,就是獸人接連幾天偷偷發動了攻擊,已經有不少將領的駐地遭受了攻擊……聽完費勒伯爵的解釋之後,弗蘭茲明白了其中的大概。


    也就是說火燒到某些人的頭上,就開始著急了……吧。那麽,今天大概的議題應該就是如何派遣軍隊解決這個麻煩了。


    這對於弗蘭茲而言也是不能置之度外的事。


    可是就在費勒伯爵正準備再次加入到討論中的時候,在座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聲音,一種不安的氣氛瞬間彌漫起來……弗蘭茲望著馬雷,明顯地就能看到對方神色的異常。


    “有、有什麽要來了。”


    “咚”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任誰都無法用視線捕捉的一個黑乎乎的異物就這麽直接從屋頂穿透了進來,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頭頂上方那一小片深藍色的天空,之後,緊跟著異物落地的強大衝擊波將房間中央的大地砸出了深坑,將周圍的一圈人全部甩飛了起來。


    弗蘭茲隻感覺天地旋轉,回過身來,自己已經被馬雷保護在自己的身下。


    “什麽、什麽東西啊?那是什麽?”


    有的將領用著顫顫巍巍聲音問道,也有的將領被吹飛了假發、灰頭土臉的呆在原地,要在平常弗蘭茲怕是早就笑出了聲,但是現場的異常隻能讓身在其中的每一個人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一把寬闊的黑刀以撕裂大地的氣勢從空中再次落下,灰塵中一隻看似瘦弱的胳膊輕而易舉的接住黑刀,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屋頂再一次被以毀滅性的力量砸碎。


    “呦,你們這些混賬就是把我封在冰中的人嗎?嘛,無所謂了,反正都一樣。”


    灰塵中一個身影緩緩顯現。


    “獸、獸人,怎麽可能!守衛那些家夥——”


    “你說什麽?!”


    黑刀順著激怒獸人的貴族滑去,隨後被甩成一個圓圈,輕巧的把四周僅存的牆壁整齊的斜著切開。


    將領們尖叫著向門口逃竄,在一片慌亂的聲響中,隻有獸人的聲音清晰無比。


    “獸國第六軍團統領,卡娜·斯裏格菲爾,參上!人類,來啊,愉快的廝殺吧。”


    時至今日,弗蘭茲才明白了部下們所說的關於獸人的描述——絕對的暴力、好鬥,嗜殺,強大得毫無道理,而且無法用道理說服。這簡直一字不差,正常打仗有誰能直接從高空直接跳到對方的司令部?有誰能話都沒講兩句就動刀子了?


    幸好弗蘭茲帶上了馬雷跟在身邊,否則連怎麽掛的都不會明白的吧。把弗蘭茲扛在肩膀上的馬雷開啟了一路狂奔模式。


    “謝啦,馬雷!”


    “伯爵大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可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逃跑——怕是不太可能了,選幾十個騎士來援助吧,當然,是裝裝樣子的那種……”


    這時,獸人的一聲大吼傳遍了整個邊境,“人類,除了那個名叫什麽弗什麽茲的,其餘都乖乖在這去死吧!”


    你tm,弗蘭茲差點就要哭出來了,你這哪是放過我,簡直就是要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就連馬雷都開始神色暗淡下來了,弗蘭茲心亂如麻:怎麽辦?自己已經有了通敵的嫌疑,現在的難關就是如果帝國的騎士都是一些愛國的死腦子的話——毫無疑問,會死!


    可是馬雷陰暗下來的神色忽然就亮起了光,一閃一閃的。“真不愧是伯爵大人,居然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我對您的景仰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槽點太多以致於弗蘭茲不知該從哪兒吐糟了!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轉回去。”


    “哦,是要同那些貴族決一死戰嗎?嘿嘿。”


    “我嘿nm個頭啊,是同獸人作戰啊!”


    “嘎?”


    “光是這樣估計也無法完全洗脫嫌疑吧,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弗蘭茲鬱悶的咬著牙,心中大概已經明白獸人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了。


    “那個……伯爵大人……”


    “怎麽了?有話直說。”


    “可不可以下來呢?實在是感覺有些累了啊。”


    “不要!不要!”


    在一臉苦逼的奔跑著的馬雷肩上,弗蘭茲忽然生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想法——


    這樣不用走路被人扛著不是很爽嗎?這不也是一種很好的出行工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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