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最後,還畫了一個隨處可見的那種搜狗輸入法自帶的歡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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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刀傻媽你現在知不知道(大高cháo)


    第二十章刀傻媽,你現在知不知道?(大爆點來啦><)


    肖簡濤從來沒有妄想過自己能夠不被粉絲認出來,畢竟他所學的專業是播音主持,未來的工作也已經定型了。在未來的某天,某個依舊喜歡他的粉絲打開電視聽到了他的聲音、看到了他的主持的話,也並不是什麽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在他的計劃中應該是發生在他大學畢業已經完完全全的告別了網配圈,把網絡生活從他的生命中剝離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啊!!!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傻兮兮的坐在校醫院的走廊裏,抬著頭望著陸知秋光潔的下巴,像是一隻脫水的魚一樣長著嘴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陸知秋知道他是刀見笑?


    陸知秋關注他的微博?


    陸知秋知道他在配劇?


    陸知秋看到了他在微博上和其他cv的談笑惡搞?


    很奇怪的是,在肖簡濤亂糟糟的腦袋中浮現出的各式各樣的問題裏,字號最大、漂浮在最前麵的,根本不是秘密被撞破的驚慌質疑,而是一句帶著小學生情懷的害羞之語──“陸醫生一定看到了我微博上的粉絲們對我倆的yy了!!”


    好吧,他肖簡濤確實對陸校醫動機不純,但是天可憐見,他可從沒在微博上透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敬情緒。隻是粉絲們拉郎配的功力實在太大,他也懶得製止。可是一想到陸知秋有可能看到自己圍脖下那些姑娘們對他們的yy,心中頓時升上來一股尷尬的情緒,一方麵,他覺得自己對陸醫生的心思透過姑娘們的yy被揭露出來,一方麵又害怕陸醫生隻把當作一個普通的網絡偶像,並不在意他的想法。


    肖簡濤曾經以為自己是個簡單的人,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這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複雜心思。


    他實在是太尷尬了,他想問陸醫生是怎麽知道他是刀見笑的,他想問陸醫生有沒有仔細看過他的微博,他想問陸醫生會不會在意自己把他的事情寫到網上……可是他什麽都出不了口。他引以為豪的應變能力和臨場發揮能力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好像他每次對著陸知秋的時候,就根本沒有表現出色過。


    他慌張的連病都不看了,沙啞的說了句“抱歉”就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奔出了校醫院,當然他臨走前不忘把剛才掉在地上的紙條攥進手裏。他不是他了,他不是那個在網上一呼百應的刀見笑,也不是那個在生活中沈穩冷靜的肖簡濤了。


    說到底他隻是個20出頭的大男孩,上一次與moly的戀情還是對方主動,現在他頭一次有了明確的心儀對象,結果還不等他展開什麽行動,對方已經出乎意料的掌握了他的一切資料。


    對著陸知秋,對著這個連結了他網絡與生活中兩重身份的意中人,肖簡濤慌張了。


    他一瞬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他嗓子沙啞破碎,鼻子塞住,還有伴隨著感冒帶來的頭疼欲裂。生病的人心理都有些脆弱,即使是平常再怎麽頭腦靈活八麵玲瓏的他,在這一刻也隻覺得大腦空白、四肢發冷。於是他下意識的選擇了最不入流的處理辦法,那就是轉身就跑。


    與他擦肩而過的小護士好奇的望著肖簡濤遠去的背影,眨巴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問道:“陸醫生,肖簡濤同學怎麽不看病就走了,他腫麽了?”


    陸知秋無辜搖頭:“我不知道。”


    實際上他什麽都知道。


    這是肖簡濤欠他的。


    他說過他要讓肖簡濤知道他是誰,這隻是第一步而已。


    ======


    早上五點肖簡濤從床上驚醒。他揉揉汗濕的頭髮,為自己夢中那光怪陸離的景象嘆了口氣。他居然夢到他發新劇後陸知秋跑來給他遞紙條,上麵寫了倆字──“撒花”。


    靠!真是魔怔了。


    他重新倒回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那天他從醫務室落荒而逃,等到之後冷靜下來,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陸醫生知道他是誰就知道了嘛,幹嘛要逃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順水推舟聊聊關於微博關於網配的事情,不僅能打聽出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也能為沒怎麽說過話的兩人找找共同語言。


    肖簡濤鬱悶的把腦袋埋進枕頭裏。那日的表現在他看來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按理說從他開始接受主持訓練,就從來沒有發生過和人對話繼續不下去的事情!果然是關心則亂啊。


    好吧,也不是沒有收穫的。──他刀見笑隻配bl廣播劇,如果陸知秋有聽他的劇的話,是不是代表,陸醫生也沒有他表麵上看上去的這麽直?是不是說明他還有機會?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原本就不多的瞌睡蟲現在全跑了。肖簡濤拿過手機一看,時間剛到五點半而已。


    睡不著就起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肖簡濤起床穿衣,然後拿著一遝子為主持人大賽準備的資料走出了寢室。他可不是會為了私情荒廢學業的人,畢竟在他的人生計劃中,他總有一天會成為家喻戶曉的大主播。


    不過自從他的嗓子壞了之後,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出過早課了。他現在的嗓子雖然還沒有起色,但是他一天都沒有閑著,每天都花費大量時間研究以往比賽的視頻,研究嘉賓的身份與風格,還準備了好幾份主持詞和數套應對方案,每天都要在心中默念數遍。


    肖簡濤抱著厚厚的主持詞在宿舍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去他平日裏都去的校醫室的小後院。雖然那裏早就沒了每天早上陪他晨讀的小紙球,但是光是那裏幽靜的環境,就令他無法割捨。


    翻過兩米高的院牆,肖簡濤如往常一樣熟練的落在了校醫室的後院中。可是今次好像有些不一樣,他剛翻了幾頁資料,扯著破嗓子試著念了幾句,他頭頂的二樓窗戶,忽然就唰的一下打開了。


    “……”肖簡濤抬頭,望天,盯著校醫院二樓那被人從裏推開的玻璃,一瞬間被狂喜完全掩埋。


    “是……小紙球嗎?”他試探性的問道。


    可是卻沒有任何回音。


    肖簡濤不信邪,又提高聲音問了幾次,終於得到了回應。


    “恩。”細細嫩嫩的聲音從二樓的房間裏響起,即使隻有短短一聲,肖簡濤也確定,這個發聲者絕對是他的小紙球無誤。


    “小紙球?你回來了?”肖簡濤不顧嗓子的疼痛,站在窗戶底下,仰頭對著窗戶一個勁的說著:“之前你怎麽不告而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忽然一天早上你就不見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回復,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這一刻,肖簡濤化身為幼兒節目主持人剪刀哥哥,絮絮叨叨的講著他對小紙球的擔心:“還有,你怎麽能騙剪刀哥哥嗎?我去打聽了,陸知秋是校醫的名字,人家是個成年人,可不是個小朋友。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陸醫生的名字?而且我以前一直忘了問你,現在才早上五點多,你怎麽會出現在校醫院裏?你是出來玩的小朋友,還是誰家的小孩子?”


    肖簡濤一口氣問出了很多問題,但是小紙球就像曾經的每次一樣,並沒有過多的開口講話,隻是等他一口氣講完了,才柔柔的說了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坐在窗戶下的人,背靠在牆上,幻想著肖簡濤臉上的著急有欣喜的神色,嘴角也帶上了一絲笑意,原來……自己的離開真的讓他這麽掛心?不過想必隻是對小朋友的擔心而已吧。


    很快的這股笑意就消失不見了,窗戶下的人像是決定了什麽一般,抿緊了嘴角。


    站在樓下的肖簡濤聽到小紙球的道歉,有些訥訥的囁嚅了幾句,他也知道不能跟小朋友計較什麽,隻是一時擔心所以才說了這麽多話。而且有些奇怪的是,他從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在另外的地方聽過似的……


    一定是他多想了,他總是惦記著紙球弟弟,才會覺得才其他地方聽過他的聲音吧?


    肖簡濤低著頭盯著腳邊的土地,思考了許久,最終開口說道:“小紙球,你和剪刀哥哥也認識這麽久了,可是咱倆還沒見過呢!你能不能從二樓探出頭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這次,四周安安靜靜的,沒有回應。


    肖簡濤卻不是這麽好打發的,他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你……你要是害怕不敢探頭也行,畢竟這麽高,摔著你就不好了。這樣吧,我從樹上爬上去見見你,好嗎?”


    出乎他的意料,這次的回應很快也很輕易:“恩。”


    這這這……這就是同意他上樹見見他的小紙球吧?小紙球會是什麽樣子呢?一定是個靦腆又可愛的小男孩吧,他會不會有著大大的眼睛,留著可愛的西瓜頭,穿著小小的褲子衣服,還嘬著手指?見到自己的時候,會不會緊張的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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