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


    “注意你的口吻,你在對誰下命令?”他微眯了眯眼。


    “我對軒說話。”


    他的表情僵住了,眉心像打了一個結。


    “軒,我被人欺負,可是連我的仲父都不幫我……”她趴在水池的邊緣,把頭埋進臂彎中,低低的聲音向在自言自語,“我不要仲父,我要軒……”


    躲在拐角的長孫慶不知道如意口中的“軒”是什麽人,難道是她的情人嗎?原來這美麗的小東西也不安分啊,哈,他更想得到她了。


    “那個人永遠不會再出現。”北顧宣布。


    她抬起頭,露出一抹淒艷的笑容,“軒消失了,留下一個自以為是的仲父,擺出長輩的架子,對我說教……將來他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


    “你說什麽?”他的眼底染上一層怒意。


    “仲父不需要知道。”


    北顧跨前一步,來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從水中拉起來,“你為什麽不再反抗!”


    “你會在乎嗎?你今天看著他用身體蹭我,你什麽也沒有做!”如意的上身裸露在空氣中,水順著她光裸的背一路流下。


    長孫慶偷偷爬到門口,看見北顧拽著如意,如意竟然也毫不遮掩。無奈北顧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隻能看見如意光潔的手臂。兩個人的關係果然不簡單!否則沒有哪一個仲父敢如此靠近裸體的侄女。


    “我說過了,你要學會自己麵對!”他逼視她的眼。


    她毫不猶豫地接受他刺人的目光,盡管她的心好痛好痛,“服從就是我麵對的方式……”


    北顧忽然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低下頭狠狠封住她的紅唇。


    如意掙開了他,抵住他的胸膛,“你是軒,還是仲父?”


    “仲父,永遠都是……”他碰住她的頭,再一次將唇壓了上去,不斷掠奪她口中的蜜津,讓她再也沒有力量反抗。


    長孫慶張大嘴,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可是看到那抱在一起的兩具軀體,還是忍不住想大叫的衝動。


    如意胸前的肌膚上,出現好幾個紅色的吻痕,北顧埋頭在她的辱溝間,貪婪地吸吮著那一片凝脂,繼續在上麵印上自己的標記。他的手順著她光滑的背部而下,撫上她挺翹的臀部,重重按壓揉捏著。如意的身體微微後仰,口中吐出陣陣嬌喘……“好哇,你們兩個!”長孫慶跳出來,指著他們大吼。


    如意一聽見聲音,推開北顧,將身體浸如水中,在用布遮住自己。北顧轉過身,看清站在門口的人,雙眼微微一瞪。


    “軒轅大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長孫慶找到一個很好的形容詞,“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隻要您願意分享一下那個小美人,一次就好,我就永遠忘了今天看到的一切。”


    北顧微咬咬牙,墨黑的眼中,露出嗜血的紅光。“自找死路……”


    “哼,還嘴硬,我這就讓所有人知道你們幹的下流事!”長孫慶甩頭而去,故意等著北顧追上自己,可是等了很久,他就是不見北顧追上來。他回身,帶著許多不解。


    “仲父,我們完了……”如意在冷靜過後,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多麽愚蠢的事。她因為一時氣憤,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還做了那件不該做的事……讓長孫慶看見了——他們的事,終於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北顧默默看著她,然後走出房門,再將門鎖好。


    ———————————————————————————————————————人過留字~謝謝!


    第五章


    聞琴解佩神仙侶,挽斷羅衣留不住。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


    《木蘭花》 晏殊


    馬車繼續在山巒之間的小路上奔馳,四周的青山巍峨而高聳,像是要向人擠壓過來。


    今天的風很大,另外還伴著隆隆的雷聲,悶悶的,像是有意在提醒人們一場大暴雨的來臨。果然,午後,一場瓢潑大雨襲擊了這片地區。狂風怒吼著卷過大樹的枝葉,肆虐的雨水將大量泥土衝下山來。


    正在走下坡路的馬車難以停下,隻能掉轉馬頭,在一大塊凸起的岩石下躲雨。


    如意剛掀開窗簾,斜斜的雨水就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臉上。嗬,這樣的大雨,下得真是痛快!一股泥土的清香瀰漫開來,雨後的天空,一定非常清澈!忽然,前邊的馬嘶鳴一聲,然後是一陣混亂的馬蹄聲,伴隨著某人驚慌失措的喊叫。難道是仲父的馬受驚了?如意不顧外麵的大雨,衝出馬車外,透過迷濛的雨幕,模糊地看見一輛馬車在前方不遠的轉彎處連車帶馬翻了下去!“啊——”她尖叫起來,雙手捂著嘴。


    雨無情地打濕她的衣裙。


    馬車裏麵的人是誰?逃出來了沒有?下麵可是深不見底的山穀啊,這麽掉下去的話,就算有十條命也無濟於事!她沒多想什麽,立刻衝上前想看個清楚,一隻手從後麵拉住了她。她驚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甩開對方的手,再回頭看個清楚——“你想陪葬?”北顧站在她的身後,上身的衣服也被雨打濕。


    那麽,掉下去的就是……隻要不是他就好!“仲父——”如意擦了一把濕淋淋的臉,開心地笑了。不顧他人生死雖然好罪惡,可是她真的好高興不是他掉下去。不冷丁,她打了個噴嚏,連忙用手抱住自己。


    “回馬車裏去。”北顧轉身進了自己乘坐的馬車。


    如意乖乖回去了,用車夫遞上來的毛巾擦著頭髮和身子。三個人之中忽然就這麽少個一個……如意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幻覺中,一隻血淋淋的手搭上了她的背……她又打了個寒顫,往裏坐了坐。好奇怪,長孫慶怎麽忽然就掉下去了呢?她聯繫起昨天的事,他看見自己和仲父在……今天就死了。她回憶起那天,長孫慶提出要和北顧分享自己的時候,北顧用很可怕的語氣說的那句話——“自找死路……”


    難道是仲父……她身子微微一抖,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她要弄清楚,是不是仲父殺了那個人。她的仲父,會為了隱瞞而做出這樣的事嗎?


    她鑽出馬車,淋著雨來到北顧的馬車前。


    安特西今年已經滿20歲,來自西邊的大宛國,他的父親就一直想與這個國家進行聯姻。安特西這次來到這個國家的首都,正是為了這個目的。他長相雖算不上俊美,但卻有一種屬於男人的剛硬線條,在國內很受女人歡迎,自己也是花名在外,情婦多的數不清。


    軒轅文接見了安特西,對他們國家的聯姻計劃很滿意,這次命令北顧帶著如意來首都,就是為了這次計劃。她沒有見過如意,但思量著她是“第一美人”的女兒,相貌方麵應該不會令人失望才是。她在這幾日與安特西的相處中,也發現了這個人性格放蕩,派給他的十個女僕在短短三天內就全不是處女了。安特西對這次的聯姻沒有多大意見,什麽女人對他來說好象都一樣。


    不知道北顧對這件事有什麽反應,軒轅文心裏明白,這件事最大的障礙來自北顧,而非如意。她知道北顧對南征有著很深的感情,對南征女兒的婚姻絕不會像對自己的婚姻那樣隨便。如果能過了北顧這一關,就沒有什麽困難的了。她不斷暗示安特西,在北顧到來之時,一定要表現出尊重女性、風度翩翩的樣子,希望安特西能明白她的苦心。


    一撩開布簾,就看見北顧將一個鐵製、長條狀物體拋上拋下,即使一點也不知道馬車的構造,如意也大概明白那是什麽東西。她心中的猜想變成事實,不禁愣在原地,瞪大眼看著北顧手中把玩的東西。


    “進來。”北顧一點也不怕被她發現,一伸手將她拉了進來,遞給她一條毛巾。


    “你真的做了?”如意有點不敢接近他,接過毛巾之後,就坐到最遠的角落去。她覺得自己也殺了人,至少是個同謀。“他從山上掉下去,是你早就……”


    “是我。”他亮了亮手中的東西,“我隻是拆了他馬車上的一個零件而已。”


    “就是因為他看見了我們的事?”如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背後都出汗了,她現在好後悔,後悔自己一時氣憤做了錯事,害長孫慶死於非命,害北顧背上一條人命……北顧的臉上散發著惡魔一樣的笑容,陰森森的感覺,“我不過在提醒你,你勾引我的惡果,總是要讓他人為你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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