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然隨著娜塔莉去找她的奶奶圖拉朵。


    娜塔莉的奶奶是一位先知,據說她原先是希伯倫王朝的一個教會裏的一名使者。後來因為某種原因,使她雙目失明,加上年歲已大,所以教會準許她尋找一個偏居一隅的荒山小村來隱姓埋名。於是她改名為圖拉朵,來到了雙龍村隱居。至於她原先的名字叫什麽,反而沒人清楚。而且也隻有兩三個人知道她曾經是教會的使者。李然也是昨天晚飯的時候才聽大衛說的。


    李然大爺對於“先知”這個名號是嗤之以鼻的。


    媽的,什麽先知,也就是在這種文明落後的世界裏騙騙愚昧無知山野村夫罷了。如果真是有先知的本領,那麽,她還會瞎眼嗎?她還會跑到這種窮鄉僻壤的破山溝裏受罪嗎?如果是先知,她應該知道哪裏有寶藏,哪裏有礦產,她應該有穿不盡的綾羅綢緞,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不過人家美女來叫自己去她家裏做客,總不好拒絕吧,嘿嘿。萬一她家裏人看上了老子,非要將娜塔莉嫁給老子,嗯,娜塔莉這種美女也馬馬虎虎湊合吧。


    守財奴李然一邊往娜塔莉家裏走,一邊傻嗬嗬做著美夢。黑風毒鼠小強屁顛屁顛的在後麵跟著。


    娜塔莉看見李然那帶有邪氣的笑以及那不老實的眼神心裏就不舒服,恨不得狠狠給那個家夥一拳,不過他總歸是奶奶請的客人,自己最起碼也應該表示一下禮貌,所以當李然那雙色迷迷的的眼睛又一次掃到娜塔莉胸前的時候,她不由得狠狠的哼了一聲,然後亮了亮自己的粉拳,對著李然的腦袋比了一下。


    原本笑嘻嘻的李然幹咳了一聲:“啊,今天天氣真不錯。”抬頭一看:呸,天也耷拉著臉,陰沉沉的,竟然也不幫老子。


    雖然自己的眼神觸到了不該觸的地方,被娜塔莉抓了個正著,可是意淫無罪吧。於是他背起手來,昂首挺胸的邁著八字步從娜塔莉旁邊走過去,那一臉的正氣,仿佛一下子換了個人,他隻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好青年,而原本眼神不老實的人根本不是他,。


    娜塔莉在一旁氣得臉色通紅卻幹瞪眼沒有任何辦法,你總不能說他的眼神犯了罪吧,所以娜塔莉狠狠的一跺腳,跟了上去:小色狼,你等著,最好別犯在本小姐的手裏,否則有你好看。


    在前方搖頭晃腦邁著八字步的李然不知道,他因為這一眼而惹下了一個大麻煩。


    娜塔莉的家位於雙龍村上方的東北處一裏左右,周圍翠竹環繞,露出一角青磚碧瓦,門前一條細細的小溪向東匯入雙龍河,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


    “好一處世外桃源!”李然心中暗讚。


    李然在廳堂裏見到了圖拉朵這位傳說中的目盲先知,隻見她身穿一襲白色的長袍,白色的瞳孔裏沒有瞳仁,滿是皺紋的臉配上一頭蒼蒼白發,怎麽看都像是童話裏的巫婆,隻不過這個巫婆比較慈祥。


    慈祥的女巫客氣的讓李然坐下,讓娜塔莉去端來一杯水送到李然麵前,然後將娜塔莉打發出去,讓她去外麵守候,來客一律不見。


    黑風毒鼠小強也留在客廳,李然讓它趴伏在地,充當自己的翻譯,圖拉朵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李然趁機四下裏看了看,發現這個客廳的擺設非常簡單,隻有一桌二椅,屋裏光線有些發暗,好像有股淡淡的藥味。


    坐在主座的女巫圖拉朵示意李然喝水,見他不喝,也不再客氣,麵色嚴肅了許多:“你能聽懂我的話吧,如果能,你就點點頭。”


    李然見剛才慈祥的圖拉朵一下子嚴肅起來,也拋掉平時的玩世不恭,正襟危坐的點了點頭。


    難道她能看到我點頭?李然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看她那泛白的瞳孔,忽然感覺有些異樣的光芒從她那白色的瞳孔裏直插入李然的心底,李然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媽的,邪門!李然像遇見妖異的事情一樣再也不敢隨便看她的眼睛。


    “好吧,我首先說一下自己,我是光明教會僅存的使者圖拉朵,外麵也有人叫我先知。”說到這裏,圖拉朵停頓了一下,見李然點頭,才繼續說道:“不過這隻是他們無知的稱謂,我愧對這個稱號。因為光明教會在各地的教堂現在已經被搗毀的差不多了,希伯倫王朝的哈裏發大帝突然信奉黑暗之神,繼而開始大肆追捕和屠戮異教徒,並且殺了許多無辜的平民,現在各地已經人心惶惶,血腥彌漫。光明教會損失慘重,教會中的精英也差不多損失殆盡……”


    聽到這裏的時候,李然不耐煩起來,你們教會的死活跟老子有什麽關係,還神神秘秘的把老子叫到這裏來,弄的老子還以為被娜塔莉相中了,叫過來見家長呢。是了,她難道是想讓老子入教?老子才不信教會這一套呢。


    就見目盲的先知圖拉朵站了起來,來回走動幾步停住,將臉上露出被悲戚的神情收起來後,又繼續說道:“現在正是最黑暗的時候,不過我始終相信奇跡總會出現的,這個奇跡來源於光明教會裏的先知口口相傳的一則預言:


    地上的黑暗之處都滿了強暴的居所,


    他們心裏說:‘我們要盡行毀滅。’


    他們就在遍地把神的會所都燒毀了。


    我們不見我們的標幟,不再有先知,


    我們內中也沒有人知道這災禍要到幾時呢。


    大地在黑暗中顫抖之時,


    你從死亡之澤而來,


    有光華和榮美。


    ……


    心中勇敢的人都被搶奪,


    他們睡了長覺,沒有一個英雄措手。


    惟獨你是可畏的。


    你怒氣一發,誰能在你麵前站得住呢?


    你從上位使人聽判斷。


    讓神起來施行審判,


    要救地上一切謙卑的人,


    那時地就懼怕而靜默。


    ……


    在他四麵的人,都拿貢物獻給那可畏的王。”


    李然開始打哈欠了,他不禁拿起水來,喝了一口,來試圖打消睡意。


    他以前上學時候,就是上課時睡覺的那一類人。他曾經說過:“上課時,老師的話是世上最好的催眠曲,如果你有失眠、健忘、神經衰弱等症,那麽建議你去聽一下老師講課時候的錄音,它絕對比最好的安眠藥還要強百倍,而且還沒有任何毒副作用。”


    可惜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恰好被一路過的任課老師聽到,於是,這位老師大筆一揮,李然又歸為了站著聽課的那一類。


    先知圖拉朵也意識到了李然的不耐煩,於是對李然說:“還請稍安勿躁,孩子,你知道這個預言說的是誰嗎?”


    關老子屁事。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嗯,對老人家還是尊敬一點好,何況她還是美女娜塔莉的奶奶呢。


    “這個預言說的就是你,孩子。”慈祥的盲眼先知似乎知道李然心中所想,一下子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噗!”李然剛拿起杯子喝的一口水,全被噴了出來,然後劇烈的咳了起來,心中不斷的對自己說:淡定,淡定,不要聽那個巫婆胡說,她是危言聳聽的,她就是想讓你入那個什麽破光明教。


    “對不起。”等咳嗽的差不多了,然後站了起來,向圖拉朵道了一聲歉,然後笑嘻嘻地看了看滿地的水,幸虧圖拉朵不在自己跟前,否則……見圖拉朵不介意,然後又慢慢坐了下來,笑嘻嘻的對圖拉朵說:“您老是開玩笑的吧,是了,你一定見我是小孩子,所以跟我開個小小的玩笑。”


    目盲的圖拉朵明顯一愣,顯然她是聽不懂李然的話,但是,她似乎明白李然的意思。


    她在廳堂裏來回走了幾步,讓自己盡量顯得很平靜,但是稍稍顫抖的嗓音還是顯示了她內心的激動:“你或許不信,不過已經無所謂了。我們都曾經研究過那則預言,總是不明白什麽是最黑暗的時刻,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最黑暗的時候。我在這裏等了你很長時間了,或許七年八年,或是十年十五年,總之現在的我度日如年,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從死亡之澤活著出來,我以為自己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沒想到你竟然來了。”說到這裏,原本慈祥的先知忽然氣勢隨之一變,仿佛從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一下變成一頭龍精虎威的雌獅,那蔑視一切的神采,仿佛天下盡在掌握。


    李然一驚,像看怪物似的眼神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目盲的老人:這還是個人嗎,簡直就是個老妖啊。這麽大年紀了,竟然還能有這種逼人的氣勢。


    老人的氣息慢慢平伏,又坐回到自己原先的座椅:“在大衛將你救回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來了。你昏迷的時候,我曾經去救過你,給你施展了大恢複術。我決定先不見你,對你考察一下,於是我讓娜塔莉和你、大衛一起去打獵。回來後,娜塔莉對我說了你的表現,從你擊殺銀晶冰狼就可以看出,你雖然平時表現的凡事漫不經心,但是並不失為一種大智若愚;另外看你對自己的訓練,你也不乏堅韌上進之心。因此我決定全力助你,讓大衛和娜塔莉陪你訓練,你自己的那一套訓練簡直如同兒戲……”


    李然聽說她曾經看過自己的訓練,心中不免吃了一驚:她什麽時候去過?瞎眼的她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接近老子,老子竟然不知道?媽的,這簡直就是一個老怪物。李然越想越覺得別扭,她這種洞悉人一切心思的心機,她那種突然爆發的氣勢……與她那一頭的白發、一臉的慈祥似乎是那麽的不協調,再看那一身白袍,加上這屋裏黑暗的光線,如同在鬼屋一般,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所以圖拉朵後麵的話就沒有聽見。


    嗯,越是慈祥滿麵、一臉笑容的人越要小心戒備,以後還是少到這個地方來為妙,否則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慈祥的圖拉朵忽然出現在沉思的李然眼前:“看來我將我們的小朋友給嚇壞了,你沒事吧。”


    李然肅然一驚,趕緊正襟危坐:“哪裏哪裏,您老人家請繼續說。”


    目盲的圖拉朵對李然說:“我可以教你一套武技,如果你肯勤加修煉,便可以讓你的實力得到迅速提高。”


    “你教我?”李然一愣。媽的,剛想離這個老怪物遠點,沒想到她馬上就拋出誘餌來誘惑老子。


    “不要懷疑,大衛和娜塔莉都是我教的。”


    李然聽了大喜:這個誘餌嘛,我喜歡!大衛那個放光的技能就不要說了,能硬抗冰狼的那麽長時間的冰凍攻擊,肯定是個牛逼的技能,就是娜塔莉那個三箭連射也是個了不起的技能啊。


    相比起來,李然還是喜歡用箭。為什麽?因為用箭可以陰人啊。再想想娜塔莉放風箏時候的那種爽快吧,要不是冰狼的冰鎧防禦太變態,早就給它來上幾十個血窟窿了。


    目盲的圖拉朵在廳堂裏來回走動著,似乎在思考:“看你身體的靈活性似乎很好,顯然學習重劍是不合適的,學習弓箭倒是蠻合適,可是萬一以後要到戰場廝殺,豈能隻用弓箭?還是有一技防身為好。嗯,那就學習鬥氣吧,以弓箭為輔,用以鍛煉靈活性。你可願意?”


    “願意!”李然脫口而出,而後又點了點頭。媽的,在這個世界生存太難了,沒有一技防身可不行,雖然不知道鬥氣是什麽東西,難不難練,但是總比什麽都不會強吧。


    這個時候的李然也不管什麽慈祥的笑臉需要防備了,反正她曾救過李然,大不了一死而已。


    “好,明天雞叫之時,後山最大那棵樹下,我等你。”圖拉朵停下腳步,招呼娜塔莉送客。


    李然出來後感覺一陣輕鬆,麵對一個能猜中你心思的老怪物,在她麵前你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相信任誰都會心懷忐忑吧。


    盡管李然不想再見到老怪物圖拉朵,不過他被武技所吸引,還是忍不住想讓明天快點到來。想到自己也能學習武技,他又興奮了起來。至於那個所謂的預言,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老子是堂堂21世紀的無神論者,會相信所謂的狗屁預言,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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