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閉上了眼睛,並沒有開口,在夏府有她看著,可是要嫁出去後,還有誰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呢?


    銀翹見夏母不再說話,也不敢開口了。


    許久才聽夏母嘆了口氣說道,“隻希望秋兒不會怪我。”


    “主子,姑娘最是孝順,怎麽會怪主子,再說以姑娘的聰慧不會猜不出主子的用意。”銀翹柔聲勸道。


    “我知道。”夏母想到在自己病重,女兒守在身邊的樣子,伺候湯藥從不假他人之手的樣子,心中滿滿的暖意,“我讓你教的人怎麽樣了。”


    “那十個人中,奴婢選了六個出來,就等主子過目了。”


    “恩。”夏母對銀翹做事很是滿意,“明日帶來給我看看。”


    銀翹應了一聲,早在幾年前,夏母就選了十幾個才五六歲的丫環交給銀翹她們□,隻為了最後選出四個給夏挽秋當做陪嫁,如今該教的也都教的差不多了,銀翹就選了六個出來,隻等夏母最後挑出四個,放在身邊□了。


    夏挽秋一覺醒來,就聽到以後要與夏錦兒一同學習管家的消息,不可謂不糟心,隻是並沒有怨怪夏母的意思,反而覺得夏母滿心都是在為自己考慮,“娘最近胃口怎麽樣?”


    銀翹聽到夏挽秋的問話,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昨晚雖那樣勸慰夏母,可還是有些擔心,如今看來,自家姑娘確實長大了,“最近廚子做的鮮花餅恐合了主子口。”言下之意就是胃口不錯。


    夏挽秋點點頭,“那我爹呢?”


    若是別人問這話,銀翹不僅不會老實回答,還會到夏母麵前說上一聲,誰知道問這話的人是個什麽心思,府裏雖隻有兩個妾氏,可是那也是人,說不得就是專門來打探老爺喜好,最後用來爭寵的。


    隻是問這話的人是夏挽秋,銀翹自然會回答,“恐近日天熱,老爺倒是比平日用的少了。”


    夏挽秋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山楂,我這裏可還有紅果?”


    紅果就是山楂,隻是夏挽秋當初給身邊的大丫環起名山楂後,身邊的人再說到那吃的就稱紅果。


    “有些。”


    “拿些給廚子,我記得當初喝過銀耳山楂湯很是慡口,讓他們熬了給爹娘。”夏挽秋吩咐道,她也記不得那湯的名字,隻記得裏麵有銀耳枸杞一類的,酸酸甜甜的。


    “是。”山楂恭聲答道。


    其實夏母身邊什麽樣的東西沒有,隻是這可是夏挽秋的心意,自然不同。


    “要是爹娘用了覺得好,就把我這裏的紅果都收拾了送去。”夏挽秋也知道夏父夏母不缺這些東西,隻是仍想為他們做些什麽,“好了,既然娘讓我寫禮單,銀翹,娘可還有其它吩咐?”


    “主子並無其它囑咐。”


    夏挽秋點點頭,山藥已經把墨給磨好,紙也鋪好用鎮子壓著,等提筆的時候,夏挽秋卻有些無從下筆。


    如果是她沒有看過那幾本帳,或者不知道送禮的忌諱還好說,正是知道了這些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銀翹站在一邊,自然看出夏挽秋的情況,卻什麽也沒有說,隻當是不知道。


    夏挽秋幾次下筆,終於寫了一張出來,隻是自己看著都覺得不滿,直接把紙扔到了一邊,緩緩吐出一口氣,“把家中庫房的單子給我一張。”


    銀翹聽了隻是應了一聲,把早就準備好的單子拿了出來。


    夏挽秋看了銀翹一眼,“我不要,是不是就不準備給我?”


    “主子讓奴婢配合姑娘。”銀翹笑嘻嘻地說道,卻沒有否認夏挽秋的話。


    夏挽秋也沒生氣,隻是放下筆拿著單子仔細看了看,又想了想昨日母親說的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拿著筆就開始寫了起來。


    寫了數份後,夏挽秋拿著對比了下,又寫了一份,“其它的都燒了吧。”


    “是。”


    萬事開頭難,等寫第二份的時候,夏挽秋已經熟練了不少,沒多久就寫了出來,就算如此,也到了中午。


    用完飯,夏挽秋並沒有急著去把禮單送過去,而是逛了逛小花園,就去午睡了,等睡醒後,再次拿著自己上午擬出來較為滿意的兩張禮單,看完後,再次動手修改了幾個東西,抄寫了一遍,才點點頭,“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些時候還有一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夏錦兒的禮單如何,夏挽秋不知道,隻是自己的禮單可謂是費盡心思,等到夏母那裏,就看見正陪著夏母說話的夏錦兒。


    等夏挽秋請了安,夏錦兒就開口道,“姐姐。”


    夏挽秋笑了一下,“以後你我姐妹又能天天在一起了,定要好好親近親近。”


    “我就知姐姐最疼我。”夏錦兒聽了,麵上滿滿的歡喜,“大姐天天準備嫁妝,都不陪我玩了。”


    夏母微微一笑說道,“莫不是我們家三姑娘也想嫁人了?為母定會好好挑選的。”


    夏錦兒心中一緊,心知這是警告也是一種承諾,若是自己讓夏母滿意了,那定能得了好夫婿,如若不然,怕是……垂下頭,仿佛無限嬌羞,“母親。”


    “好了,剛剛錦兒已經把她寫的禮單拿來了,秋兒你寫的呢?”夏母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夏挽秋這才注意到上麵已經放著兩張紙。


    看了山藥一眼,山藥把夏挽秋寫好的禮單雙手捧了出來,自然有夏母身邊的大丫環接過,遞到夏母手中。


    夏母看了幾眼,也給放到桌子上,“銀耳,你帶著兩位姑娘去帳房看看府裏日常開銷的那個帳,過幾日你們二人一個人當一個月的管事,起碼的東西都該知道。”


    “是。”夏挽秋和夏錦兒同時應道。


    “下去吧。”夏母揮了揮手,說道。


    等人都離開了,夏母又拿起禮單仔細看了起來,許久才嘆了口氣。


    銀翹也是看過禮單的,畢竟她一直在夏挽秋身邊伺候,此時看到夏母嘆息,有些奇怪地問道,“主子,可是姑娘哪裏寫的不好?”


    “我第一次寫禮單的時候,都沒有秋兒寫的好。”夏母笑言道。


    “那為何主子嘆氣呢?”銀翹疑惑道。


    “你看看夏錦兒的。”夏母也沒多說,隻是點了下另兩張單子,說道。


    銀翹拿過看完,更加疑惑,“三姑娘所寫不如姑娘。”


    “仔細看看。”


    “是。”銀翹跟了夏母許久,也有幾分眼裏,得了提醒再看夏錦兒的寫的禮單,“三姑娘寫的單子很是精巧。”


    “你覺得誰的更討喜?”夏母似笑非笑地問道。


    銀翹沉默了下,她也是知道夏母的心性,“稟主子,這單子王府老爺的三姑娘寫的較好,送劉府的倒是姑娘寫的比較好。”


    夏母點了點頭,“接著說。”


    “劉府小妾生子,三姑娘寫的雖說不貴重,顏色卻太多了。”言下之意若真是送給那小妾的,那小妾怕是會歡喜,可是也不想想劉大人還沒嫡子,這小妾自有身子就養在劉夫人院子裏,明顯劉夫人是要了這孩子養身邊。


    而劉夫人雖算不上年老,卻也絕對說不上年輕,顏色多也有艷的意思。


    若是劉夫人不得寵還好說,可是劉夫人與劉大人少年夫妻,就算無所出也很有幾分體麵,更何況劉夫人的娘家也不是好想與的。


    這樣的東西送去,明晃晃打了劉夫人的臉麵,惹了她的氣性。


    “而姑娘的就恰到好處,特別是這柄紅木銀絲的玉如意,紅木沉穩,正適合劉夫人,如意的寓意又好。”銀翹低聲說道,若是要送給那妾氏玉如意,定是不能送紅木銀絲這柄,畢竟那妾氏才十七八,不管她的地位還是年歲都配不上紅木的。


    夏母點點頭,“這柄如意,妙就妙在紅字上。”


    “主子說的是。”銀翹恭聲說道。


    “接著說。”


    “是。”銀翹思索了一下,“王大人的單子,姑娘就不如三姑娘了,姑娘的古董字畫自然好,隻是王大人家的幾個兒子有些不成器,花銷自然……不如那些金銀飾品來的對其胃口。”


    “王大人素有才名。”夏母睜開眼,滿是銳色,“秋兒那些字畫也是不錯,隻是我不知什麽時候一個姨娘的消息竟如此靈通了。”


    “奴婢知錯。”銀翹一下子跪在地上,“是奴婢疏忽了。”


    夏母沒有吭聲,隻是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等銀翹出了一身冷汗,才放了茶杯說道,“也難為你了,你年歲也不小了,可有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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