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應是人類,在一個村子裏和諧的生活,無憂無慮。


    可是源氏來了,帶走了年幼的她。


    她被迫和一把妖刀綁定靈魂,成為了手持巨大妖刀的少女,為源氏的利刃。


    但是這不是她想要的,而是源氏強行灌輸給她的信息!


    什麽妖怪,什麽人類,她不想要打打殺殺的生活!


    源氏的記憶鎖鏈在彼岸花的妖力下漸漸變得暗淡,直到完全破碎。


    妖刀姬的眼神卻變得黯淡起來。


    她所信奉的一切都是個騙局,她想起來了自己所做的那些惡,想起來了曾經為源氏做下的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現在的生活有什麽意義呢?自己隻是一個可憐的工具人罷了,一個為源氏揮刀向著隻想保衛家園的妖怪砍去的罪人。


    彼岸花看著逐漸崩壞的少女卻發出了咯咯的笑聲:“真有意思,你也是個被利用的可憐蟲嗎?那就待在這裏吧,成為我的......”


    她的手再次撫摸上了妖刀姬的身體,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金光就把她給擊退到了一邊。


    彼岸花和妖刀姬都愣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了從妖刀姬的懷裏,一張陰陽符飄了出來,在空中閃爍了一下之後,立馬就鑽進了妖刀姬的體內。


    金光在頑強的抵抗著花海的侵蝕,溫暖的力量讓妖刀姬陷入死寂的靈魂產生了一些別樣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來了在晴宮的庭院的時候看到的一切。


    多麽和諧的一幕啊,人類和妖怪,陰陽師和式神,臉上都露著發自內心的笑容,隻有自己站在角落裏格格不入。


    “喜歡這樣的生活,那就努力去爭取吧,你看到的這些,原本也不是這樣,也是我一點點努力而來的。”


    晴宮溫和的神情還曆曆在目,自己的內心當時多想肯定啊!


    可惜,她當時是源氏的工具。


    現在不是了,卻好像回不去了。


    不過她現在很不想放棄,盡管希望很渺茫,但是她想博一博!


    妖力瞬間爆發,配合著陰陽術的力量,生生把透過皮膚鑽進去的花給逼了出來,接著她就立馬收斂氣息,保存住了體內的陰陽術的力量,將符咒生生封印在了身體裏麵。


    想依靠晴宮大人的符咒衝出去基本不可能了,她能做的也就是利用這符咒最後的力量,不斷的抵抗這種侵蝕了。


    在自己的力量耗盡之前!絕不妥協!


    彼岸花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妖刀姬的旁邊,花海雖然在嚐試侵蝕妖刀姬的力量,但是速度明顯慢了一些。


    她看著閉著眼睛的妖刀姬突然笑了一下。


    她身上剛才展現出來的堅韌比之前的那種類似於固執的情緒可真的好太多了。


    這個女孩比自己想想的要有意思多了。


    她想和這個女孩多玩一會兒,順便看看她究竟能忍受多長時間。


    這個時候已經封閉了五感的妖刀姬並不知道外界什麽情況。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彼岸花突然離開了這裏。


    在花海的另一邊,一個帶著黑色眼罩的,穿著紫色寬大衣服的男人手持著巨大的毛筆正在等候。


    彼岸花淡淡的問了一聲:“判官親自來,有什麽事嗎?”


    眼下的人就是冥界的判官,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嚴,語氣沒有任何的感情:“閻魔大人讓我轉告你,不要動那個源氏的兵器。”


    “為什麽?”


    “閻魔大人沒說。”


    說完,他就直接離開了,如同一個冰山。


    彼岸花隻是哼了一聲,接著就回到了花海的深處,悠悠的看著被束縛的動彈不得的妖刀姬。


    算了,反正保證她不死就行,她還是能給自己帶來一些樂子的。


    彼岸花再次笑了一下,接著就慢慢的走向了另外一邊。


    在紅色的花朵鋪滿的花海中,一個巨大的骨架立在地上,而花海的力量在不斷的注入骷髏之中。


    這位就是妖刀姬要找的那位源氏的將軍,隻可惜,這個樣子也確實沒救了,他為了自己的士兵給彼岸花做了個交易,用自己的生命給士兵一個活路。


    彼岸花自然同意了,但是那些士兵能不能逃離這裏,就不是她說的算了。


    即便是沒有了彼岸花海的阻攔,那些已經瘋了的士兵隻會在這三途川邊上漸漸的化成枯骨而已。


    意誌力不夠強大的人,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最後還是會變成這些花兒的養料。


    看著自己巨大的玩具仆人,彼岸花隻是咯咯一笑:“以後,你就叫荒骷髏吧,你的諸多手下也都在這裏哦。”


    荒骷髏隻有一點記憶,忘記了自己源氏將軍的身份,完全成為了彼岸花的仆人,成為這一片花海的守護者。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長,但是對於妖刀姬來說,這肯定是一個無比漫長的時間。


    長到她的五感再次回來了,她沒有多少的精力來維持封閉五感,力量也在被緩慢的抽走。


    她開始聽見彼岸花那種帶著戲謔的咯咯笑聲,以及那些蠱惑自己的聲音。


    “為什麽還要在這裏堅持呢?沒有意義啊,你已經被拋棄了。”


    “在這裏不好嗎?出去你要背負起自己的罪孽,在這裏陪我的話,你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這麽多,我可以放你一馬哦。”


    “跟我說說話嘛,在這裏你不會無聊嗎?”


    這些話她一概沒有理。


    但是時間太長了,她感覺自己在這裏過了數年了,每天都是這個叫彼岸花的女人時不時的說上一句話。


    就是時不時,她雖然從來沒有放棄讓自己歸順,但是每天都隻會跟自己說上幾句話,根本就沒有多說過幾句。


    甚至中間很長時間都沒有跟自己說過話,讓妖刀姬樂得清閑。


    不過,她這天又出現了,還是熟悉的話。


    “你!休想!”


    彼岸花笑了一下:“你願意跟我說話了?但是我找到了一個更加有趣的玩具呢。”


    妖刀姬愣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慢慢的隨著分開的花海慢慢的走向這裏。


    “玉藻前大人?你,你快走!”


    妖刀姬還沒有說完,一大片花海突然就把玉藻前給包圍了起來!


    彼岸花捏著妖刀姬的臉讓她可以看著那邊被圍起來的一個紅色花球:“阿拉,你還認識她嗎?那就好好的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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