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我的肩上,護著我倒飛了出去,在即將倒地時他還能翻身倒在我的身下。


    他的嘴角不住的流血,我的肩膀上已經被染成一片鮮紅。


    “對不起,沒能護住你,”他說道。


    “你怎麽樣了?”我伸手為他擦了擦臉,見著他的樣子,莫名間心頭一顫,“你還欠我一條命,還未還我之前不許死了。”


    “越,”他的頭已經垂在了地上,聲若遊絲,“我到最後還是失敗了,若錦也挺好。”


    “你若死了,你未婚妻會很傷心的,你捨得拋下她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眸光渙散,但他幾次都強迫支撐著看向我,“你不傷心……就好。”


    “妖王,”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我抬頭看去,他皺著眉頭看著我,復抬頭看向妖王。


    “念你是真心對待小悅,我不殺你,但你若也要為了他們與我為敵,就休怪我無情,”涅瀾暫時沒有再向我們出手,大概是認為我們已經必死無疑了吧。


    若錦並不在意他的威脅,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妖王若是殺了他們,日後必然會後悔,他們可都是小悅的師兄。”


    “至少殺了他,小悅不會怪我,”涅瀾指著傾陌說道。


    “那也要等到小悅不會怪你時再殺他也不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涅瀾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但是他臉上除了淡淡的溫和就什麽都沒有了。


    “小悅是天上的仙想必妖王早已知道了吧,可你以為為何小悅至今沒有找過你,不是仙妖殊途,而是因為她將前塵往事一併忘卻了,傾陌將軍待她如同親妹妹,你若真殺了他,小悅一定會恨你。”


    涅瀾思索了一番他的話,似乎真的怕小悅會恨他,可我就不明白了,小悅在他心裏究竟為何會如此重要,能讓他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不惜與天界為敵,又能放下仇恨。他問道,“小悅,現在在什麽地方?她如今是什麽身份?”


    “妖王何必要問呢,我說的可未必是真的,等日後妖王自己問她就是。不過在那之前,妖王還是要多顧及自己的處境為好。”


    “小越?”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師叔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你是?”妖王看著我。


    “虞大哥,”疏憶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小悅,”涅瀾成功地認錯了人。


    疏憶根本就沒有心思注意到他,隻是與若錦一起攙扶著我和傾陌起身起身。


    “妖王,今日之事可否給一個說法?”小師叔威風凜凜地與妖王對立著。


    妖王隻是欣喜地看向疏憶,完全忽視了他這個人。


    “小師叔,快些救傾陌,回去再和你解釋”,我催促了一聲。他才回過身來,扶住傾陌,帶著我們一併回到天虞。


    ☆、第一百章 秘聞


    我沒有受什麽傷,隻是仙力耗盡了,吃了點養氣的仙藥,休息休息就能補回來。救傾陌可讓師叔費了一番功夫,還好他身為將軍,這樣的傷也承受過不少次,雖還沒有醒來,隻要不死就沒多大的事。師叔執意要去找妖王報仇,被我攔了下來,妖王也不是有意與界為敵,隻是報個人私怨,且他去了還真是打不過人家。他不解地看著我,我隻好道,“妖王今日的做法隻是為了為我報仇,在我眼裏,他可比你侄子好多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了他一次?”“他比我侄子好?”他幾乎就要暴跳起來,這反應實在強烈,“今日我若不去,他可能會殺了你,越,你可看清了,傾陌是在拿命救你。”我動了動嘴角,算是給他一個笑,傾陌是他侄子,他話自然是向著他,我與他爭論這個也實在沒什麽趣,便道,“師叔的對,就當我欠了他吧。”“越,”他皺起眉頭,半嘆了一句,“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便多,以免你覺得我在偏袒他,但是有些事你知道的未必就是真相,他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那也是想……”“師叔,”我打斷他的話,不想聽到他解釋什麽,不過是我的存在為難了他而已,我朝他笑了,“師叔,雖然妖王現在受傷,可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我是在關心你啊。”他靜靜地看著我,什麽話都沒,好久才起身道,“妖王傷了你和傾陌的事我會隱瞞,但是那個妖王你也必須要防著。”他走出去之後若錦和疏憶才進來,疏憶急迫地坐到我旁邊要為我檢查傷勢,我身體沒有什麽傷不要緊她還不信,非要堅持著要看,我無法,隻好你要檢查就將我全身檢查一遍,她這才紅著一張臉作罷,但是很快起身將一邊偷笑的若錦抓到我前麵,道,“你幫我檢查一下師兄的身體,看看有沒有事,我先回去一趟,一會就過來,你可要看仔細了啊。”完便已經不見了人影。若錦坐在我麵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看的我都快炸毛了才問道,“要不若錦幫你看看?”我心裏一咯噔,疏憶這丫頭竟是為我找麻煩,連忙向床內部挪了挪,道,“你別聽疏憶亂,師叔已經為我輸了仙氣,休息一下就好。”他也確實隻是嘴上,並未有下一步動作,收了笑,神情認真地道,“師兄,我希望你永遠不會丟下若錦,包括在危險的時候。”我心裏一動,他是在怪我今日丟下他了嗎?可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和普通人無異,我不能將他置身在危險之中,可也要顧及到他的麵子,我笑著道,“本來是想救了人就跑的,誰知傾陌惹上的竟然是妖王。下次他若是再招惹這麽強勁的對手,我就當沒看到帶著你逃跑。”他也放緩了表情,笑著答了一聲“好”。他突然站起來靠近了我,我驚恐地又向裏挪了挪,“你做什麽?”不會真的要為我檢查傷勢吧?誰知他隻是笑著給我蓋好被子,“聽其他師兄越師兄不喜被人觸碰,所以師兄放心,未經過師兄同意,若錦會尊重師兄。”我覺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捉弄於我,為什麽不先一聲,還要驚嚇我一下,可我也不能責怪他的體貼,隻好躺好了不動。“師兄,你先休息,我在這裏陪著你,”著他又坐了回去。“要不你去書閣拿兩本書看吧,”我道,光坐在這裏得有多無聊,萬一我再睡了過去,一時半會也很難醒。“不用,”他掏出寒玉簫,“為師兄吹上一曲吧。”額,我還能睡得著嗎?“虞大哥,虞大哥,”疏憶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真的睡不著了。“疏憶,有事嗎?”若錦問道。“有啊有啊,”她也跑到我這裏坐下,突然又看向若錦,“對了,你為虞大哥檢查過身體吧,他還有傷嗎?”若錦一臉淡定地點頭,看著他這模樣,這謊話得連我都信了,“你放心,我查看的很仔細,師兄無事。”疏憶哦了一聲,看來也是信了他的話,又看向我,“咦,虞大哥,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我尷尬地轉開頭,將兩隻胳膊從被子中拿了出來,道,“若錦給我蓋的太厚了,熱。”怕她會繼續糾結著不放,我問道,“你剛剛做什麽去了?”“那個妖王把你和將軍傷得這麽重,我當然去查查他的底細了,等你好了,我們就去滅了他。”我聽了這話就皺眉,先不妖王與我是舊交,他此舉確實是為了我。當從今日與他交手的情況來看,兩個傾陌或許都不是他的對手,且仙界一向遵從妖魔不作惡,得過且過的做法,否則隨意屠殺生靈,我們的行為也是一種行惡。我勸道,“妖王也並沒有做什麽惡事,就不要再去找他報仇了。況且今日之事更應算在傾陌頭上,你應該先去查一查傾陌的底細。”“虞大哥,”疏憶不滿我這種態度,眼神中閃過惱怒,“今日如果不是若錦通知師叔,我還能再見到你嗎?他竟然敢對你下這麽重的手,我自然不會放過他。”“疏憶,”若錦見我無奈,隻好開口勸道,“師兄得對,今日之事實屬巧合,妖王不是故意傷了師兄,日後若是再相見,他一定不會再對師兄出手。”聽了他的話,疏憶抬眼看他,煞是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他做出高深的氣派,道,“因為一位故人,而你正和那位故人長得很像。”在他們眼中疏憶就是曲悅,反正對疏憶來也不是壞事,有仇恨的那兩個已經將往事都忘記了,我也不想解釋,就當給疏憶結識一些朋友吧。“不行不行,”疏憶否決了他的觀點,“萬一他以後知道了我們是在騙他,他肯定會找我們算帳的,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她什麽時候心思也這麽狠了,我記得她從來都不喜歡惹事,即便在凡間碰到幾個找茬的,她也隻是拉著我離開,絕對不會跟人動手。難不成因為以前那些人都是凡人,她不忍欺負弱者,而現在惹到她的是妖王,她遇強則強?她什麽有這份覺悟了?覺悟再高也要量力而為,我道,“妖王的實力非凡,勝算太低,我還是躺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吧。”疏憶聽了我的話也並沒有生氣,反而得意地道,“我查過了,他不過才三千多歲,我找傅央師兄幫忙,很快就能滅了他。”我雖聽涅瀾提過,但是也沒想到他竟然隻有三千多歲。我向來被贊為界根骨最好的仙,若不是傾陌被選為族將軍,想必定然就是我了。可我三千歲的修為尚且還不是傾陌的對手,他究竟要分好到如何的人神皆妒才能坐上妖王的位置。我怕疏憶真的不知死活帶著傅央殺了過去,即便涅瀾會對疏憶另眼看待,但在生死麵前,他也不可能將性命交給了疏憶,我問道,“傅央和傾陌比,如何?”她原本還信心十足,突然間被我澆滅個精光,不過她也不是那麽輕易被打敗的主,她眯著眼冷哼一聲,“反正他現在受了重傷,想殺他自然輕而易舉。”我和他比試過自然知道他的實力,即便受了重傷,傅央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我道,“妖族內部很亂,他若真的變弱了,妖族三大長老就會除去他,不用我們費心。”疏憶依舊不依不饒,“可這件事被師叔壓住了,你的那幾個長老根本就不知道他受了傷,萬一誤了良機反而放過了他。”仔細想一想她得也有道理,涅瀾可能躲在其他地方療傷,反正這種關鍵時候肯定不會在妖族大喊我受傷了,該報仇的都來報仇,沒有仇的都來打我兩掌為自己增麵。“再了,虞大哥你也別抬舉了他,他五行缺水和金,按理這樣修成人形都很難,沒想到他竟然還成了王,可能用了幾輩子的運氣在裏麵,我就不信他的運氣還能比我好。”“師兄,這種情況是怎麽回事?”若錦問向我。看來他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同尋常,倘若疏憶得都是事實,這就太難解釋了,我疑惑地問道,“你從哪看到這些消息的,可靠嗎?”疏憶得意地道,“我們丹穴在探查秘聞這方麵其他仙山可是比不上的。虞大哥我跟你,就連當年的大戰都有一些記載。”我被她的一愣,我一直覺得奇怪這麽大的事為何虞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載。不過丹穴連這都能查到的話,我確實佩服他們。疏憶像是來了興致,繼續道,“當年的之戰似乎是為了一個女子,不過再往後的事沒有記載,我覺得是在避諱什麽才沒有記載下來。”我暗自感慨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才能這麽有魄力,竟然能引起一場大戰。“或許是你們丹穴也沒有查到消息呢?”若錦道。“不可能,”疏憶爭辯道,“我問過大哥,他他也不知道,爹娘嚴令不讓再查這件事,如果僅僅是沒有查到的話,以我們丹穴的行事作風,現在也不可能放棄追查。對了虞大哥,後麵的事你知道嗎?”我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早就和你講過,這方麵我爹娘也是諱莫如深,根本不讓我過問。”這些年他們隻有兩件事對我監管甚嚴,一是不讓我見傾陌,從他們謹慎外加鄭重警告多次之後,我也真怕見到傾陌。二是不讓我過問三萬前的那場大戰,最後飭嫠被封印,肯定是神界贏了,按理這是一件光榮到見人就應該炫耀一番的偉大勝利,卻弄得好像我們慘敗一般對此閉口不談。“師兄,若錦聽過一個故事,人間有一雁回門和司虔門,兩方是宿敵,可兩位門主竟然互生了愛意,最後兩門派開戰,雁回門慘敗,其門主不知所蹤,而司虔門門主下令所有弟子不可外傳此事。我想當年那場大戰應該也和此情況差不多。”“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疏憶問道。我無言,這不是關注點好嗎?若錦倒是耐心地道,“當年參戰的人數眾多,總有兩個泄密者。”“疏憶,飭嫠是男子還是女子?”我問道。她想了想,道,“他是魔君,應該是男的吧。”那倒未必,我這虞大公子還是女兒身呢?估計和若錦的差不多,飭嫠肯定是喜歡上了神君洛喬,所以才會有了這次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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