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聽不懂我的意思還是我說得不夠明白,我說的很清楚啊,讓他派個人守著我,他怎麽派自己來了。讓堂堂將軍守著一個市井小民睡覺,我想是個人都睡不著吧,我還想好好休息呢。可這也是人家一番好意,我直接拂去也太不給他麵子,萬一逼急了他,別說睡覺,再把我趕出去,我連落腳的地都沒了。我也隻好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忙你的,隨便找個人守著就行。”


    他倒不在意,直接端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我,說道,“別人警覺太低,發現的晚你就死了”。


    說的挺有道理,我喝了水將杯子遞給他,倒下便睡,“那你可要多留意,千萬別睡著了”。管他呢,愛守你就守,反正我的小命重要,隻要我能活著就好。


    在一片廣袤的天地間,四周看不到邊界,霧氣騰騰不知何處,我又看到了他。那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不知道他究竟是誰,每次都穿著這樣雪白的衣服,每次也隻是留給我一個背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夢便一直跟隨著我。


    對了,夢,這又是一個夢,他究竟是誰,為何三番五次地來找我?難不成是一個冤魂想讓我為他討回公道?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你要真有冤情盡管開口說就行,別總是一次次地出現來嚇我好嗎?


    看著他不停地向前走,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大聲喊道,“你究竟是誰?來找我做什麽?”


    他不理我,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仍舊向前走去,我急了,在後麵一直喊,“你是誰?”


    見他還是不理我,我拚命追去,一定要看到他的樣子。又是這樣,不管我怎麽追,仍舊追不上他,距離不遠不近,而他似乎並沒有加快腳步,隻是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喂,你究竟是誰?”我在後麵累得直喘息,盯著他的背影說道,“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說就是了,我幫你還不行嗎?”


    向來有求與人的一方應該放下自己的身段,我不要求他低三下四地求我幫他什麽,可現在是我開口求著要幫他忙,他還一副不搭理我的樣子真讓人不爽。


    我真懷疑我一見到穿白衣服的人就會害怕是不是他使的壞,難道我和他有仇不成?“你究竟想要什麽?為什麽一直糾纏著我?”


    他像聽不到我說話一樣不回答也不回頭。如果不是一直追不上他,我真恨不得去踢他兩腳。


    “你到底是誰?”我氣得大喊一聲,猛然驚醒。


    “醒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我驚了一下,抬頭看,是曲赭汐,他手裏正拿著一本冊子。


    “做噩夢了?”他問道。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那也不算噩夢,頂多是我自己嚇自己,便說道,“沒有,隻是夢到一個人。對了,你說總是夢到同一個人是為什麽啊?”


    他說道,“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


    “是這樣嗎?”我反問道,“可是我沒有見過他呀。像他那樣變態地喜歡穿白衣服的人天下都少見,以後可千萬別讓我碰到。”


    “你見過銷誓?”他突然問出這麽一句。消失是誰?我仔細想了想,沒有人的名字這麽變態吧,便搖了搖頭,他不再多說什麽。


    “你一直在這?”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晚間了,我應該睡了兩個時辰。他不會真的一直坐在這裏守著我吧,怎麽可能,要是我肯定沒有這麽傻。


    “你的話合理,”他說道。這算回答我的問題了?那他是不是一直在這啊?


    想起來了,他是說過隻要我的話合理他就會聽,看來他確實一直守著我到現在,還挺感人。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就沖這一點,我決定交他這個朋友了。


    “感覺如何?”他又問道。


    我動了動身子,好多了,那陣妖氣對我好像沒有什麽大的影響,看來我這體質確實不同與常人,說道,“好多了”。


    “將軍”,這時外麵又響起一個聲音,應該找他有事吧。


    “要不你先去忙?”估計他有事也不好意思開口離開,所以我說道。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我,而是轉身說道,“進來”。


    一士兵端著幾塊烙餅和一碗粥走了進來,原來不是他有事而是餓了。


    士兵很自覺地將餅和粥放下,轉身離去。


    “吃飯”,他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我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有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可是沒有食慾啊,我來這也快有一天了,要是不吃飯的話,他會不會覺得我不是常人?萬一對我產生懷疑到最後再處決了我該怎麽辦?


    “還真是挺餓的”,我虛偽地揉了揉肚子,起身走到桌前吃飯。咬了一口餅,真是難吃,還有一股怪味,可是又不能當著他的麵嫌棄不是,所以我咬了咬牙一口氣將餅咽下,再去喝粥,還好粥是正常的,我隻能就著粥將餅全部咽下,末了還說一句,“誰做的,手藝還不錯。”


    “嗯,再給你送一份過來”,他不會是認為我很喜歡吧?再送一份?我寧可不吃飯呢。


    “不用不用,我還有事,得離開了”,我趕緊去收拾我的包裹還有簫,又耽誤了一天,得快些去找鮭才行。


    ☆、第十二章 爭執


    “你現在不能走”,曲赭汐說道。從我醒來,他人就沒有離開過座位,除了那雙眼睛偶爾移開過幾次,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定住了,不過他的眼神很是犀利,看得我心裏發慌,更加堅定要離開。


    “不行,我還要去找鮭,還要救人”,我急道。


    “鮭我會幫你找,你暫時先留下”,他說話仍舊平淡到沒有一絲感情,即便麵對的是我這樣一個急性子的人,他還能保持著自己的不驕不躁。


    這肯定不行,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天氣越來越冷,眼看就要入冬,到時鮭全體冬眠,我還上哪去找?況且柢山上麵有多危險我已經見識過了,他能幫我找到鮭?我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不熟悉的人身上,“鮭冬天蟄伏,夏天才能甦醒,現在都快入冬了,我的時間不多,必須得盡快找到一隻帶回去,否則大娘就危險了”。


    “鮭辨不出季節,它們的行為由溫度決定”,他又說道,我思索一番,似乎有些道理,而且,看他神情不似騙我,


    “所以呢?”即便如此又能怎樣,我時間不多了呀。


    “所以溫度過低,它們便會蟄伏。現在溫度已似寒冬,鮭俱已蟄伏。況且你還有傷”。


    仔細想想,現在確實挺冷的了,如果現在鮭已經蟄伏,那我應該到哪裏找到一隻呢?也不知道大娘怎麽樣了,她還能堅持多久?不論如何,我肯定不能再在這裏拖下去,說不定我還趕得及還能救大娘一命呢,便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因為大娘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現在她需要我,就算死我也會救她”。


    “我也需要你,”他的話把我驚住,他一貫清冷,想不到也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對了,他是需要我幫他打仗。隨後他又說道,“留下來,擊退胡人我陪你去尋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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