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謹盡可能利用回布丁星的時間跟劉易斯說明他們目前遇到的問題,以及簡單介紹了一下第28軍團。


    劉易斯本來對軍部的人不怎麽感冒,聽了路謹的介紹後,忽然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兩眼:“不是說軍人都不允許賭博的嗎?”


    “嘁,脫了軍服後,誰知道你是不是軍人?”申克斯插話道。他們這群原星盜後來歸順了聯邦軍部的傢夥,大部分都並不太在乎所謂的軍紀,他們隻服從於廖啟廷一個人,隻有廖啟廷說的話他們才會聽,其餘的規矩都不會自覺去遵守。


    偏偏廖啟廷自己就是個對軍紀沒那麽嚴肅的傢夥,他隻要求自己的部下遵守他的命令,其餘的隻要行為不過分他都不怎麽去管。


    路謹瞥了他一眼,沒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走,而是板著一張臉對劉易斯認真地說:“所以我們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把你請回來的,可見我們軍團非常有誠意,不如你考慮一下籤個終身合同?待遇福利隻要你有要求,我們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劉易斯:“……”


    申克斯:“……”


    劉易斯愣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起來:“小鬼,你很有意思!不如這樣吧,每個月的月底,我跟你賭三局,如果你贏了,我就還接著留在28軍團,怎麽樣?”


    路謹也怔了怔,沒想到對方會提這樣的條件。


    運氣這種東西極不可靠,路謹也不清楚他的賭運什麽時候就會消失,小時候跟波洛塔去賭場,經歷過不勞而獲的快感,卻也在這之後迷茫害怕過很長一段時間,他也說不清為什麽會對這種事反感,隻是在那之後打死也不肯再跟波洛塔去賭場了,這次狠下決心還是為了劉易斯。


    有高級技師幫忙,哪怕是一個月路謹都很滿足了,他可以趁著劉易斯在的時間裏讓軍團的技師組多多向劉易斯學習,即使劉易斯走了,他們的技術也能得到提高。


    然而,劉易斯現在卻給了他一個充滿誘惑力的選擇。


    路謹僅僅考慮了兩分鍾,就咬牙點頭了:“好,我答應你。不過,在你留在軍團的時間裏,我希望你也能多指導一下我們的技師。”


    “可以。但我也有一個要求。”劉易斯狡猾地笑了笑,“每次我們的賭局都要有不同,不能總是玩彩糖撲克。”話音落下,劉易斯就看到路謹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


    看來對方也看出來了,自己並不是純粹靠的是運氣,背了5個小時規則的成果也為路謹贏得賭局帶來了幾分勝算,不過路謹可不會傻傻地承認這些,讓劉易斯有機會探出他的底來。


    ***


    從布丁星到奶酪星,一天往返最快也要十多個小時,幸好隻是一天就能解決,路謹還有些慶幸不需要耽擱太長的時間,然而當他通過太空船的窗戶再次看到辱白色的布丁星球時,路謹卻莫名地忐忑起來。


    這時他才發現,對於自己的不告而別,廖啟廷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一個信息都沒發。


    出發之後路謹給廖啟廷發了郵件,後來一直在忙劉易斯的事他也沒有仔細查看自己的個人終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不對勁。


    一瞬間,路謹緊緊抿起唇,連臉部甚至身體的線條都繃得緊緊的。


    他產生了極大的不安。


    路謹不禁開始反思起這段時間來,他覺得自己似乎過得太順遂了,順遂得都讓他有點得意忘形,再沒有以前那般的小心翼翼。不管做什麽事,廖啟廷都會支持他,從來沒說過一個不字,這份放心的態度,讓路謹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做了在家多年都沒敢做的事——沒在事前跟廖啟廷詳細說明要去做什麽就直接行動了。


    這種任性的行為,在此之前路謹很少做,僅有的那麽幾次,留下的隻是不怎麽好的回憶。


    因為廖啟廷的放任和寵溺,路謹漸漸的就忘了提醒自己,這個男人也很強勢,他說不定以後變得像祖母那樣喜歡把什麽都掌控在自己手裏,凡事都要按照自己的判斷來,不喜歡有人違逆自己。


    一次任性的行為,就有可能讓對方厭惡自己。


    不知不覺地,路謹被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籠罩,身邊的人都在準備下飛船了,路謹還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直到申克斯過來叫他,才慢吞吞地站起身。


    他沒想到,廖啟廷居然會在太空港等著,盡管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眼神裏卻沒有路謹想像中的厭惡。


    廖啟廷直接上去踹了申克斯一腳:“滾去對戰室領罰,hard模式堅持24小時才準你離開。”


    “不是吧?!”申克斯一臉驚恐地看著廖啟廷,“老大,最高紀錄也就24小時,全軍團就隻有你一個人可以做到,你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嗬嗬,還是你吃幾發量子槍?”廖啟廷冷笑。


    “我去我去!”申克斯連滾帶爬地跑走了,還不忘給路謹丟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劉易斯那邊早有技師組夾道歡迎,根本不需要費心去安排。


    廖啟廷連正眼都沒看過路謹辛辛苦苦挖回來的人才,一步上前,幹脆利落地將路謹抗在肩上:“至於你,我親自來罰。”


    察覺到路謹從一開始的小掙紮,到後麵的乖巧順從,廖啟廷唇邊掛著冷笑,踢開專屬休息室的大門,徑直走到裏麵的房間:“別以為這會兒乖了我就會放過你,哼。”


    說完,廖啟廷坐到床邊,扳過路謹的身體讓他橫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扒了路謹的褲子。


    清脆的啪啪兩聲過後,路謹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他、他居然被人打了屁股?!


    還來不及體會羞恥與難堪,路謹就聽見男人粗著嗓音問:“為什麽是申克斯?”


    茫然中的路謹下意識地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因為你的臉辨識度太高了,要是帶你去賭場,肯定會被有心人大做文章的……還有,我和申克斯還算熟,又正好需要一個能夠鎮得住別人的人。”


    上方久久沒有回應,路謹不禁抬頭去看,卻被廖啟廷搶先一步摁住了腦袋:“就算你是為了我,也不能在我沒睡醒前離開,不允許有下次,明白了嗎?”


    “明白……了。”路謹悶悶地說了一聲。


    如果不早起就不能一天來回了啊,而且,看廖啟廷睡得那麽熟,想也知道這幾個月來他的訓練一點都不輕鬆,路謹想讓廖啟廷好好休息,這才沒有叫醒他。


    不過,這話在心裏打了個轉後就被路謹丟開了,他同樣意識到,廖啟廷是在關心自己。


    也許,還有點離不開自己?這個想法剛一冒頭路謹就有些失笑,說到底還是廖啟廷對自己太好了,連這麽自戀的事都敢想。不過,這個認知讓路謹覺得很新鮮,以往即使受到關心,也不會產生如此愉悅的情緒。


    廖啟廷看他安安靜靜,嘴角甚至微微上翹的樣子,眼眸不禁暗了暗,最後冷哼一聲:“別以為打兩下就算了,接下來才是你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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