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


    艷舞!邵明遠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微微發麻,許鳳庭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他知道越國的青樓會專門豢養一批資質上好的小倌,刻意讓他們受孕,然後再挑選其中體態好舞姿美的,出來跳舞娛客,不過搖首擺臀做出各種引誘人的放蕩動作,甚至配合戲文吟唱,跟他前世所知道的鋼管舞沒什麽區別。


    沒想到這個賀瑜這麽放得開,現在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已經覺得十分嫵媚,想必長得不俗,並且很懂得勾人的情趣,臉上還神神秘秘帶著一隻銀色的麵罩,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這種又有長相又有心機的新寵,難怪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牢牢霸住了傅鴻懷裏的位置。


    此時又有悠揚的笛聲加入,那男子幽幽開腔,竟是一曲纏綿無比的貴妃醉酒。


    他且歌且舞,時而扶腰捧腹做出各種弱不勝衣惹人憐愛的姿態,邵明遠對這種矯揉造作的舞蹈欣賞無能,可餘光瞄了一眼傅鴻,隻見他兩眼放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


    賀 瑜


    舞衣雖然華美卻極輕薄,一層層蕾絲堆疊,還是讓人一眼就能看見舞者火紅的輕絹下姣好撩人的dong體,圓隆的孕腹飽滿而緊緻,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總之十分吸引眼球。


    一曲終了,賀瑜在一眾近侍的攙扶下姍姍而來,傅鴻早搶先一步接過他的手,他也順勢依偎在他懷裏輕喘連連。


    “叫你別逞強,可是累著了,快過來坐會兒。”


    “瑜兒不累,爺喜歡就好。賀瑜見過許公子,邵先生。”


    賀瑜一臉甜蜜地享受著夫君的體貼,也不忘彬彬有禮地朝邵明遠夫夫打招呼。


    隨手取下臉上的銀質麵具,這時邵明遠夫夫明顯都被驚艷了一把,沒想到那賀將軍五大三粗的,居然有一個如此絕色的侄子。


    更令邵明遠驚異的是,這賀瑜起舞時魅惑誘人,下了台舉手投足卻並不輕浮,甚至可以說算得上大方得體,這不就是男人喜歡的在床上像那神馬,帶出門又像那神馬麽?果然是個高端的小老婆。


    傅鴻似乎很享受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一會兒給賀瑜加點菜,一會兒給樂筠添點酒,賀瑜笑得很甜,說的話全是傅鴻愛聽的,也很小心地奉承許鳳庭,可就許鳳庭冷眼旁觀,他根本沒把樂筠當回事,一頓飯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完全當他不存在。


    酒過三巡,賀瑜悄悄用手肘捅了捅傅鴻的腰,傅鴻不解其意,他紅著臉眨了眨眼嗔道:“爺答應了瑜兒什麽,可別一高興都給忘了。”


    “哦,哦!記得記得,忘不了。來來來,鳳庭是我的好兄弟,明遠也就是自己人嘛,你直接問他就是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傅鴻笑著攬住了他的肩,轉頭看向邵明遠道:“此事我卻隻信得過你,你也替瑜兒看看,這一胎是男是女?”


    邵明遠依言給他探了探脈,“恭喜太子,小君肚子裏的是為小姐。”


    話音剛落,賀瑜立刻捂著臉一頭紮進傅鴻懷裏,肩頭抖動著似乎忍不住哭了,邵明遠和許鳳庭麵麵相覷,雖然大家都想生兒子,可這生男生女他也不過實話實說,他這樣反而弄得他們兩個都怪難堪的。


    還是樂筠微笑著打了個圓場,“女兒家溫柔聰穎體貼父母,將來瑜小君再給她添個弟弟,還能幫著你一同照顧,有什麽不好呢。”


    傅鴻聽了也連連點頭,剛想說話,卻聽他懷裏的人幽幽嘆息道:“側少君頭胎就生了個兒子,哪裏知道沒兒子的人有多苦。”


    言下之意,你自己生了兒子反而到我麵前來炫耀賣好,實在太不厚道。


    樂筠被他搶白地臉色一白,再看傅鴻居然一言不發,頓時想自己一向不大會說話,今天一番好心卻被人汙衊,就連心愛的人也不信任他不幫他,當即一陣天旋地轉,好在許鳳庭悄悄在後麵扶住了他的肩。


    “筠哥哥不大舒服,我陪他先回房間去吧。”


    冷冷丟下一句話,許鳳庭也不管傅鴻什麽反應,扶起樂筠就走,邵明遠也不想留在這兒做一枚不快樂的電燈泡,忙緊跟著退場,傅鴻看樂筠青白的臉色本來心裏還有點擔心,卻見懷裏的人驚慌失措地抬起了頭。


    “是不是瑜兒說錯話惹側少君生氣了?這可怎麽好,瑜兒就是笨,總是惹人嫌,嗚嗚嗚……”


    說著說著一排排珠淚滾落,傅鴻哪裏捨得,忙又摟緊他安撫,“快別胡思亂想,筠兒跟了我這麽多年,是最寬容大度的人,不會為了一兩句話跟你過不去,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千萬別動了胎氣。”


    “恩,都聽爺的。”


    賀瑜乖順地點頭,抬起手一臉羞澀又期待地勾住了傅鴻的脖子,一挺腰身將圓鼓鼓地肚子在傅鴻褲dang前蹭了又蹭。


    “恩,呃……爺,瑜兒肚子痛,爺給揉揉,爺……”


    粉嫩的紅唇一點點貼上了傅鴻的脖子,賀瑜低啞著嗓子嬌喘,身上的薄紗也適時地自肩頭滑落,傅鴻被他撩撥得猛得吞了一口口水,早把方才還想著去看看樂筠的事給丟到了腦後,一把摟住他就吻了起來。


    他一向喜歡褻玩懷孕的小倌,當初樂筠懷孕的時候原指望可以跟他好好風liu快活上幾個月,沒想到他太要莊重,就是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也總扭扭捏捏放不開,又老擔心孩子,害得他隻能強忍欲望,沒想到這賀瑜這麽會投其所好,以前看著倒還嬌羞,有了孕之後越發大膽會ng起來,卻是正中他的下懷,加上賀家的背景,讓他想不寵他都難。


    賀瑜見他意亂情迷,越發賣力招惹他,一雙蔥白的小手也不知何時鑽進了他的底褲裏上下lu動。


    聽著傅鴻的呼吸越來越渾濁,賀瑜吻著他的耳根喃喃道:“爺,爺……方才都怪瑜兒不懂事,怎麽能讓爺為瑜兒操心。聽那許公子的口氣,隻怕也很不喜歡瑜兒,要不怎麽會當著爺的麵甩臉色,瑜兒還是早些回去,別留在這兒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吧。”


    本來故意提許鳳庭態度惡劣,自然有挑撥離間的意思,這許鳳庭和樂筠關係那麽好,要是太子一直寵信他,那想扳倒樂筠就更難了,有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幾時地給他小鞋穿,傅鴻一向喜歡保護柔弱的一方,因此他這一招屢試不慡,卻沒想到他千不該萬不該,這擠兌的對象不該是許鳳庭。


    這次傅鴻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如他料想般更嗬護他並遷怒許鳳庭和樂筠,反而一下子冷了臉,“鳳庭的為人我信得過,有些事不是你能議論的。來人,送小君回去休息。”


    說完也不顧他正半luo著身子,霍得一下站起來就走,賀瑜怔怔地跌坐在那兒半晌回不過神來,待感覺到肩上正正涼意,更加咬牙切齒地將樂筠和許鳳庭咒罵了千百遍。


    因樂筠想一個人靜一靜,許鳳庭送他回房後便和邵明遠攜手往回走,邵明遠見他臉上淡淡的,知道他心裏不高興。


    忍不住承諾似的用力攬了攬他的肩:不論怎樣,總有我在你身邊。


    許鳳庭抬眼看了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由自嘲地笑了,“我自小在這些人中間長大,沒想到竟沒你看得通透,總覺得再功利再涼薄都不過是別人家的事情,我們幾個自小已出長大的,情分總歸不同。或許該是時候醒一醒了,傅鴻他到底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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