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警員,都看向審訊室內王翠屏的反應。


    就發現,當沈凡說出準確數量的時候,盡管王翠屏之前表現得半死不活,再不配合,但當聽到準確數字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裏也突然有了一絲變化。


    這是一種被猜中後下意識的反應。


    經驗豐富的警員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真的!


    竟然是真的!


    玉觀音運走的那批孩子,竟然高達12個。


    此刻,案件已經上升到了重大特大拐賣案件的程度。


    甚至警員們都顧不得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個玉觀音,把孩子們救回來。


    於是,他們一個個無比焦急地看向沈凡,希望他能問出結果。


    審訊室內。


    沈凡知道,王翠屏再一次被自己的話攪得心神不寧。


    便趁熱打鐵,表情變得無比嚴肅,朝她冷聲嗬斥道。


    “玉觀音到底在哪兒?”


    王翠屏聽沈凡說12個孩子的時候,確實很震驚。


    而且,她總覺得沈凡很特別,但具體特別到什麽地方,一時間又看不出來。


    就好像他能看穿一切,能看穿別人的一生一樣。


    甚至能感覺到,玉觀音也難逃他的追捕。


    可當聽沈凡冷聲嗬斥自己的時候,她又變得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尤其是等玉觀音把孩子送到境外之後。


    所以,她淡淡一笑,笑容中帶著得意和幸災樂禍,就這樣看著沈凡。


    “你都說了,我必死無疑,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她說到這,輕輕地動了動身子,選擇一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椅背上,繼續說道。


    “你不是很能猜嗎,那不如……你接著猜,玉觀音到底在哪?”


    所有警員聽到她這一番話,心涼半截。


    看她的態度就知道,是不可能透露玉觀音的消息了。


    於是,每個人的臉上都越來越焦急。


    沈凡卻沒說什麽,就這樣認真地聽著她的心聲,等待她透露最重要的信息。


    王翠屏說完,就這樣看著沈凡,又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提示,兩個字‘出境’。”


    說完,她把身子往前傾了傾,臉盡量湊向沈凡,一字一句地說道。


    “所以,一切都晚了,已經來不及了。”說完之後突然揚聲大笑,心裏無比得意。


    即便是眼前這小崽子猜得再準,也不可能猜得到玉觀音現在在哪兒。


    那可是之前自己冥思苦想製定出的運輸路線。


    甚至怕出現意外,還親自走了一趟。


    從這裏到境外路途太遠,一共設置了三個休息區。


    最重要的,也就是這三個休息區的地址,可是自己親自選出來的。


    如果自己不說,想必全國的警員出動,也不可能找得到。


    自己就算判死刑又能怎樣。


    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讓你們找到那批孩子。


    她現在的心聲,被沈凡聽得一清二楚。


    任憑誰都想不到,這女人寧願死,都不願意透露那批孩子的下落。


    可見其心有多歹毒。


    甚至沈凡想到這,都動起了一絲殺心。


    他不確定,像王翠屏這種女人,最後會不會判死刑。所以,從自己這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活。


    決定怎麽處理王翠屏之後,沈凡轉而不再憤怒,同樣輕笑了一聲。


    這一舉動,反而讓王翠屏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看著沈凡眯起眼睛說道。


    “小崽子,你笑什麽?”


    “我笑你自作聰明。”沈凡小小的身影,倒背雙手在地上來回踱步,看上去極其鎮定。


    “你以為你的計劃很周密,除了你之外,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但是你別忘了,有一句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想讓我猜是吧?正好我也非常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


    沈凡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這種人做事很周密,自然不用問。”


    “甚至很有可能,玉觀音運輸孩子的路線,是你親自製定的。”


    “從這裏到境外,路途太遠。你們雖然不把那些孩子當人看,不在乎他們是否遭罪,但如果因為運輸而死,對你們來說也是一筆損失。”


    “所以為了那些孩子,你們也會選擇隱蔽的地方落腳休息。”


    “我說的對嗎?”


    王翠屏心裏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掃了一眼沈凡。


    想不到,這小孩子怎麽這麽能猜,竟然能把事情猜個大概。


    還是他本身就知道整個運輸過程?


    不可能!


    王翠屏想到這,連忙否決自己的想法。


    整個運輸過程,是經過這些年不斷摸索出來的,如果不是幹這行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難道真的是他猜出來的,這孩子真有這麽厲害,他到底是幹什麽的。


    一時間,王翠屏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的心境依然沒有亂。


    因為在那條運輸路線上,是她親自設置出來的三個休息點。


    此時的玉觀音,正帶著那批孩子在其中一個休息站點——鴻縣汽車修理廠休息。


    剩下兩個是大成村和邊境的離村,都是自己花重金買下的地方。


    所以,就算沈凡能猜出個大概,也不可能猜出那三個休息地點具體在什麽地方。


    她想到這,原本緊張的心情就再次放鬆下來。


    看著沈凡,她得意地笑著說道。


    “你說的這些,估計是人都能猜得到,不過那又有什麽用。”


    “我剛才就跟你說,已經晚了,她們現在已經到了境外。”


    再看沈凡,當從王翠屏的話中聽到那三個休息站點的時候,整個人瞬時來了精神。


    這消息實在是太重要,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於是他踏前兩步,來到王翠屏跟前,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她問道。


    “休息地點一共有三個,對不對?”


    嘶……王翠屏聽後,呼吸猛地一滯。


    原本滿不在意的表情,頓時一驚,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凡。


    實在想不到,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設立了三個休息點的。


    難道也是猜的?


    想想也對,即便是長途跋涉,到邊境一共休息三次,也差不多夠用了。


    可正當她想著的時候,沈凡依然時時盯著她,又繼續問道。


    “現在,玉觀音他們在鴻縣汽車修理廠裏休息,對不對。”


    “啊?”王翠屏腦袋嗡的一下。這些詞從沈凡嘴裏說出來,徹底嚇得她心境大亂。


    並不是怕沈凡猜出來會加重刑罰,而是這感覺實在是太詭異,讓她毛骨悚然。


    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猜得這麽準。


    這個休息點,除了自己,恐怕也就隻有玉觀音知道,絕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難道是玉觀音被抓住了。


    不可能!


    如果玉觀音被抓住,那幹嘛還要費勁來審問自己。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翠屏實在是想不明白,再次看向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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